“誰是童童?”
男人冷靜地問,其實心裡早就起了波濤洶湧。
童童兩個字就像是一記重錘打在他的心上。
向軒說的沒錯,真的有人在背地裡逼她。
霍深見的音色依舊溫柔,但已經是在強行克製了。
霍深見的眼睛開始浮現淡淡的水澤。
這一次不是外界沾染上的,是心裡的水。
“鬱長洱,是童童逼你的是嗎?”
霍深見不在乎嗎?
他一直都很在乎。
鬱長洱似乎陷入了不好的情緒裡,也不再抗拒霍深見的擁抱了。
因為想起了童童。
童童是最討厭的家夥。
鬱長洱的身子慢慢軟化下來,靠在霍深家的懷裡,腦袋放在霍深見溫熱的肩膀上。
童童原地轉圈圈大叫,“啊啊啊啊啊啊!!!你說了你說了!!你把我的名字告訴了男主!!
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知道我的存在的!!”
鬱長洱嘴裡依舊嘀嘀咕咕,“童童最討厭了,宰了你……”
霍深見輕輕撫摸著鬱長洱的後背。
“是它逼你,逼你離開我的,是嗎朵朵?”
霍深見的眼角一滴淚水劃過,但嘴角卻噙著愉快的笑意。
這個答案太好了。
好到比他可以預見的各種答案都好。
再多的,鬱長洱就沒有再說了,仿佛累極了,趴在霍深見肩頭閉上了眼睛。
浴缸裡的水一直是溫暖的。
“小耳朵?”
沒有聲音回答霍深見。
男人抱著睡著了少女從浴缸裡出去。
兩個人都渾身濕透。
房間裡很熱,熱到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霍深見低頭在鬱長洱臉上親了一下。
笑意明顯。
霍深見把鬱長洱放在躺椅上,找來乾淨的毛巾。
男人不顧自己也是一身濕透,單膝跪地,專心看著躺椅上閉著眼睛的小姑娘。
太喜歡了。
於是看著看著,又忍不住親了她一下。
鬱長洱小手動了動,仿佛想把打擾自己睡覺的家夥推開。
“我幫你換衣服好不好?”
霍深見的問題,很顯然鬱長洱什麼都聽不到了。
這樣的反應在霍深見看來就是默認。
霍深見的手開始脫鬱長洱的濕衣服。
根本沒有正人君子地把視線挪開。
這是他的小耳朵,他的女人。
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屬於他的甜點。
所以哪裡都可以看。
霍深見毫無心理芥蒂地擦開了鬱長洱的身體,替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期間吃吃嫩豆腐,親親她的唇,愉快地把鬱長洱抱到了他的大床上。
鬱長洱翻了個身。
男人憐愛地把她上半身抱在懷裡,給她蓋上了被子。
“給你把頭發吹乾再睡吧。”
自然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鬱長洱哼哼唧唧了一下。
霍深見拿來吹風機,看著鬱長洱的絲絲長發繞在自己的指尖,在暖風下一點一點地變乾。
心裡有一種異常的滿足感。
小耳朵,他的小耳朵……以後都不要放開她的手……
俊美的男人,大半夜坐在床邊,給她懷裡的女孩子吹著頭發。
……笑得像個癡漢。
好在在這個顏即是正義的世界,他的臉夠能打。
一邊吹頭發,一邊又低頭。
他俯身下去的方向和鬱長洱的臉剛好是相反的。
男人的唇輕輕碰到少女的唇瓣上,一點點地深入。
少女嘴裡發出一聲嫩嫩的呼吸。
男人氣喘籲籲地退開。
越親越渴了怎麼辦……
給鬱長洱把全身弄乾,霍深見自己極快地弄乾了,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藥膏。
剛才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她手臂上有淤青。
霍深見坐在床邊,擠開一點點藥在手指上,塗抹在鬱長洱的手腕上,慢慢地一點點把藥膏推開抹勻。
每一個淤青有紅痕的地方,都被男人如此溫柔小心地對待。
霍深見的動作極慢,仿佛極為享受這一切,一點不在意時間越來越晚。
就像藝術家享受製作藝術品一樣,霍深見很享受給鬱長洱塗藥的感覺。
等他躺進被子裡,已經是快三點了。
霍深見把鬱長洱摟在懷裡,慢慢玩著鬱長洱的頭發。
鬱長洱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小醉鬼一點不知道帶給霍深見什麼,兀自睡得甜美舒心。
又忍不住親親她,像小孩子稀罕新到手的小寵物一樣,霍深見關了燈。
黑暗中,霍深見依舊睜著眼睛。
總是忍不住摸摸她親親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哪怕知道這是顆釘子,為了擁抱朵朵,也可以讓它插在自己心裡。
甚至做好了插一輩子也沒有關係的準備。
現在卻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釘子可以被扒出來,連痕跡都可以被摸平。
想到這裡,霍深見捏捏鬱長洱的小手。
輕輕在她耳邊說。
“這一次,換我來追你好不好?”
他不要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名沒分地就跟他在一起了。
他要向全世界宣布,鬱長洱是他費儘心機追了很久,深深熱愛著,即使打破低調的原則也在所不惜的女孩子。
他的小耳朵。
霍深見到幾乎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早上八點不到又猛然從夢中驚醒。
為了不吵醒懷中的人,霍深見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她的睡顏。
直到再一次睡著。
昨晚的回憶結束,回到飯桌上。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鬱長洱咬著霍深見切給她的牛肉。
鬱長洱看看霍深見,“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啊?”
不是說她服務員小哥豆腐,霍深見很生氣嗎?
他嘴角帶著的淡淡弧度,看起來一點不生氣啊。
反而心情很好的樣子。
她做了什麼狗腿湊不要臉的事情討好他嗎?
不會吧……
鬱長洱越想越有可能,這很符合她的性格哪……
“瞎想什麼?”
男人壓著聲音,很溫柔。
“你很乖,回去我給你洗了個澡,很早就睡了。”
鬱長洱耳根略紅,“你給我洗的澡?”
“嗯。”霍深見點頭,“給你衝了衝,該洗的地方洗了洗。”
男人一本正經,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鬱長洱的耳朵越來越紅。
“湊牛氓……”
這麼羞恥的事情,霍深見怎麼可以說的那麼一本正經……
他什麼時候變的臉皮那麼厚了。
霍深見放下刀叉,側身過來鬱長洱這邊。
旁邊的人都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看著總裁突如其來的親密的姿勢傾向,餐桌上說話的聲音頓時小了好多。
“怎麼……了?”
鬱長洱的身子不著痕跡地往後。
霍深見拉住她的手臂,輕輕摩挲,另一隻撫上了鬱長洱的耳朵。
“你的耳朵,紅了。”
雖然姿勢各異,貌似在吃飯的大家。
噢……
大庭廣眾的,這麼多下屬在,他們那個冷漠得好像沒有人氣的總裁,居然在調戲鬱長洱誒……
“好可愛。”男人補充了一句。
噢……!!
二次暴擊!!
鬱長洱的兩個耳朵痛通紅,分不清楚是撒嬌還是警告,“總裁……!!”
“那麼喜歡叫我總裁?”霍深見眼中笑意明顯。
“我……”鬱長洱的手去退霍深見捏著她耳垂的手。
等等……
這一幕怎麼那麼熟悉……
總會覺得好像以前見過?
鬱長洱忽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她就是這麼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調戲當時純情淡漠的校草同學的。
隻不過現在調戲者和被調戲者對換了身份。
鬱長洱瞪了一眼霍深見。
落在對方眼裡沒有任何的力度。
梁鵬看著這樣的霍深見,傻得直直看著他。
我的媽呀……這個人是深哥嗎?
深哥這麼低調的人,會大庭廣眾秀恩愛嗎?
以前的霍深見不會。
但嘗到了失而複得滋味的霍深見,想要向全世界宣布的霍深見……
他會。
鬱長洱眼神裡浮現淡淡的乞求。
她終於嘗到以前霍深見的滋味了。
霍深見,“不喜歡嗎?”
說著,淡淡的視線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尤其是梁鵬,被霍深見冷冷的視線搞得心臟突突一跳。立刻低下了頭。
還是那個深哥……還是熟悉的配方。
隻不過對鬱長洱有所不同而已。
“現在好了。”男人輕輕勾唇一笑。
仿佛有些討好的意味。
想要對朵朵好一點,再好一點……
她是被逼迫的,所以這四年來一定也過得很不好。
還要承受心理上對他的愧疚。
可憐的小家夥……
鬱長洱“童童,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
以前的時候,鬱長洱算好晚上要吃霍深見豆腐,就會提前把童童屏蔽掉。
雖然這家夥是個沒有感情認知係統的小垃圾。
但是沒有人喜歡被聽壁角。
但是昨天晚上她醉了,後麵的事情更加意料不到,肯定沒有屏蔽。
童童後來冷靜下來,發現都是因為自己焦急地在鬱長洱腦子裡大叫,才會讓她罵她。
於是才會暴露的……
但是這個麼有感情認知的係統同樣是個小雞賊。
仗著鬱長洱斷片了,把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童童聲音臭屁又鬱悶,“男主知道我的名字了。”
鬱長洱下意識看了一眼霍深見,“什麼?!我說漏了?”
童童“他趁你喝醉了套你話,我覺得他根本就是蓄謀已久了。”
鬱長洱“不許你說他壞話你個垃圾係統,你被莫名其妙渣了你不想知道答案嗎?”
童童“你還維護他?你個……你個……色胚。你就是被男主的美色迷昏了頭。
我們倆才是聯盟。”
童童聽見好幾個人這麼說過鬱長洱。
於是它就記住了。
鬱長洱“誰跟你聯盟了?我是被你綁架逼迫的好吧?你欠我的!!
再說了,就一個名字,查不出來什麼的。
霍深見怎麼會知道你是我識海裡的係統,名字還是我取的。”
而且這裡是個世界……
腦洞再大也開不到這個地步的。
“放心吧,他查不到什麼。”
童童“哼,以後男主再心機叵測地灌你酒,套你話呢?”
鬱長洱“我以後都不喝酒了。”
真是一杯倒,一點不誇張……
鬱長洱“你就這麼跟著我一輩子?”
童童“唔…我還是要回去的,我可是我們時空穿越局的稀有資源。”
鬱長洱“……”
“在想什麼?”
霍深給鬱長洱切肉。
“沒有。”鬱長洱搖搖頭。
“你身邊,有叫童童的朋友?”
霍深見狀若無意地提到。
“昨天晚上聽你叫了他的名字。是男生嗎?”
鬱長洱心裡一驚。
“沒有的事……怎麼會這麼問?”
這麼快就問了。
霍深見“隻是覺得你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
鬱長洱“不是重要的人。你不說我快忘記了。”
“是嗎?”
晚上回房間,鬱長洱發現自己的卡刷不開房門。
鬱長洱叩門。
老鄭一臉為難地來開門,“小鬱,你不知道嗎?你不住這裡了。”
老鄭讓開身子。
“你看,這裡沒有床了。崔特助讓我等在這裡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