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遊遊昨晚也接到了曲老爺子親手給的請柬。
這種宴會名義上叫做生日宴,但參加的全是一些上流圈子的人,和商業宴會差不多。
參加的名門小姐從服飾到配包,全都是各種奢侈品,少不了一番爭奇鬥豔。
路遊遊估計,這場生日宴上曲老爺子可能要向圈內人介紹她,那麼她的晚禮服和配飾上自然不能拖後腿。
可這一時半會兒要想弄來超季高定已經來不及了。
路遊遊本打算讓係統幫幫忙的,誰知前腳進門,後腳分彆有曲問驊和顧燕鳴的人送來了東西。
從配飾到高定長裙到高跟鞋,兩套風格不同,但不分伯仲。
路遊遊倒是沒有對顧燕鳴送晚禮服這件事感到詫異,畢竟顧燕鳴這本書的劇情這會兒已經走得比宋初白那邊多得多了,他對自己還是有點兒感情在的,肯定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自己真的要離開他。
但同樣的,顧燕鳴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從不會為任何事情低頭。他現在還不相信自己已經不愛他了,等他相信了,他肯定率先冷漠放手。
路遊遊反而有些詫異曲問驊的細心——送來晚禮服也就罷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腰圍等尺寸的?
曲問驊同樣也送去了晚禮服這事兒,自然瞞不過顧燕鳴這邊。
趙展彙報的時候對顧燕鳴說:“顧總,曲家大少對路小姐挺好的,但看樣子他對路小姐好,也就隻是因為路小姐是曲家的救命恩人。同樣的,路小姐對曲家大少也非常禮貌生疏,並沒有看出什麼曖昧。”
顧燕鳴冷著一張臉,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我當然知道。”
要不是知道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逾距的行為,他現在還能冷靜地待在這裡?
趙展想了想,勸道:“路小姐這次雖然生了很大的氣,以至於離家出走,但想必晚禮服她還是會穿您送過去的,說到底,您還是得多哄哄,她或許是擠壓了太久的委屈,這次一次性釋放出來了。”
“她就是慣的。”顧燕鳴冷冷道,但表情到底舒坦了點兒:“她不是上次看電影時說喜歡一個角色房間裡的那副畫嗎?你想辦法弄來。”
趙展也記起來了,之前路倪提過一句,說好看,他正開車門聽見了。
趙展看著長桌後的顧燕鳴,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以為顧先生很快便會耐心殆儘,但路小姐鬨了這麼久,顧先生卻比他想象中的還有耐心一些。
趙展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訝異,提醒道:“那好像是那部電影導演的私藏,恐怕價值不菲。”
“哪裡來的價值不菲,不過多向顧氏討要一份投資罷了。”顧燕鳴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彆廢話,去弄來。”
“好的。”
趙展走後,顧燕鳴坐在辦公桌後,低下頭,雙手交叉抵在額頭上。他覺得路倪應當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還是在生氣,像以前一樣,哄哄就好了。
頂多是多哄幾次。
像趙展說的,路倪即便再生氣,但這次晚禮服她必定還是會穿他送過去的。在他和曲問驊之間,路倪不可能舍得讓他下不來台階。
他心裡這麼篤定著。
但同時卻又有一絲絲的無法捕捉到的燥意。
他回想著清晨在路倪家樓下,攥住路倪手腕時,路倪的眼神,記憶裡,路倪還是第一次用這麼漠然冷淡的眼神看他。
顧燕鳴眉頭微微蹙起,忽略掉心頭一逝而過的不安的預感。
*
高定晚禮服是有了,但還缺少一些化妝品,衣櫃裡全都是路鹿的衣服,沒什麼路倪的。
再加上從顧燕鳴那裡出來時有什麼都沒帶,路遊遊便打算出去逛逛。
於是拎上包包,卷了下頭發,踩著高跟鞋出門了。
她正要進商場,忽然聽見馬路對麵傳來一陣騷亂。
一輛黑色的車急促地停在馬路對麵,引得後麵的車流謾罵不已。接著,一輛輪椅從那輛黑色的車子裡出來了,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搖著輪椅,急匆匆地朝著自己這邊衝過來。
他無視車流,無視按喇叭聲,無視交通規則,死死盯著這邊,朝著這邊奔過來,跟逃亡一樣。
有兩輛車子差點撞上他,幸好被從車子裡衝出來的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個攔住了。
等人近了,看清楚是誰之後,路遊遊瞬間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