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一段美好的、被陪伴著的時光,才讓一向習慣自由自在的路遊遊決心允許邴辭進入她的世界。
說不羨慕邴辭是假的。曲問驊甚至想過,如果時間倒流,退回到暴雨傾盆的那一晚,他沒有將車子借給路遊遊、或是問她要去哪兒親自送她去、或者是將車子後備箱那束後來在火光中被燃燒成灰燼乾黑的花送了出去,現在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
當時若及時出現在車禍現場的是他的話,他一定會和邴辭一樣,開著車子衝進去,想要阻擋那一場事故。
可他肩上有著偌大的曲家,那一晚他有許多事務要處理,這就注定了,那一晚他不可能是出現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每一個不同的轉折點,不同的人都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曲問驊不能明確地知道自己是在具體哪一個轉折點,永遠和自己想要的失之交臂,但他很清醒地明白,他錯過了她。
路遊遊看向邴辭。
邴辭眉眼清冽:“先陪你回去看望你父親,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去完成你在珠寶店還沒完成的那一項計劃。再然後,你決定吧。”
珠寶店?求婚嗎?聽起來像是要求婚的樣子。路遊遊心底立刻像被貓爪撓了一下一樣。
邴辭知道她所有的退休計劃,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人。
路遊遊以前還從沒想過,所有的退休計劃竟然能有人陪著自己一塊完成。
她忍住喜滋滋的笑:“那到時候再說,先回家洗個澡。”路遊遊嗅了嗅自己衣袖:“在飛機上快十幾個小時,感覺身上都有味道了。”
接下來是馬不停蹄的幾天。
路遊遊去見了路父和曲老爺子,在外麵是一套說辭,在這些親人麵!前,自然又是另外一套說辭。
好在當時車禍發生時,路父去醫院就暈了過去,並沒有親眼見到路倪的軀殼被火化。
因此現在對他們說當時車禍弄錯了人,路倪暈了過去並失憶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才沒及時回來,路父雖然哭得老淚縱橫,但倒也並不忍心責怪路遊遊。畢竟人回來了就是最大的好事了。
路父和曲老爺子擔心她在車禍中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逼著她再去醫院檢查一番。為了讓這倆一個五十多歲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安心,路遊遊於是乎又去了醫院做了一套全麵檢查。
路遊遊現在雖然沒什麼心思參加,但這是她以路遊遊的名字第一次出現,還是稍微露麵一下的好。
半個月的時間裡,路遊遊花更多的精力陪伴兩位老人,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沒時間見邴辭,隻能每天抽空打電話。邴辭同樣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處理學校畢業的事情,處理家事。但他幾乎利用一切路遊遊有空隙的時間跑來見路遊遊。這段時間路遊遊大多都住在曲家,但是但凡回風華庭那邊,邴辭必定在樓下路燈下等。
這半個月的緩衝時間,又讓路遊遊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養成了對他的依賴的情緒。
習慣了他在車上細心溫柔地隨時給自己準備一條毛毯,偶爾坐在車上,忽然感覺膝蓋有一股冷氣襲來的路遊遊居然會感覺悵然若失了。
路父那邊幾乎是沒什麼阻礙的,畢竟,路倪隻是他的養女,他即便對路倪有很深的感情,但不會像乾涉路鹿那樣,去乾涉路倪想做的事情。
而這半個月裡,宋初白幾乎沒有出現。
顧燕鳴還會出現在宴會上,路遊遊經常遇見他,他遠遠地看著路遊遊,但很少上前來打攪。可宋初白不知怎麼卻從國外回來後,始終沒有露麵。
路遊遊心中一直對他那句‘來日方長’有著不好的預感。
直到半個月後,出了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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