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很早以前,就把金符貼在了活陣上,或者青天鼎上,那很可能一切命運都是他來誘導的,這還是能夠看到的,看不到的呢?
一身的黑袍,臉總是藏在黑暗中,就仿佛黑暗中的一隻大手,一直的引導我前進,甚至引導彆人走到我跟前。
煙霧繚繞戰場,景象一片的哀鴻,大軍相互碰撞,廝殺慘烈,我看向金鎧甲那裡,戰鼓轟天,為首大將橫刀立馬,威風凜凜,士兵給他指揮得如同手臂一樣,指哪打哪,而另一方身穿碧清鎧甲,則四散敗退。
金的大軍自然是狗皇帝的軍隊,而綠的軍隊是誰的大軍?我撥動氤氳,尋找我所熟悉的人。
然而亂軍之中要找一人何其困難,找了好久,始終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但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趙茜忽然叫了聲婉儀!
我猛然的看了過去,果然,一小撮酣戰的人中,竟出現了婉儀的身影,但她身邊,還有個身穿帥鎧的大將,那大將長相英偉,但此刻因為吃了敗仗,有些怒不可為的樣子:“虞公主!你跟著其他將領先走!運氣太背了!居然給偷襲了!你們這幫家夥,布防如此稀疏,斥候不見回來也不回報!回去等著領軍法!”
一群的將領麵有急,護著婉儀沿著一片雲層那逃離,然而,我本以為婉儀會因為大將留守殿後而感動,但卻沒想到婉儀卻怒道:“若早聽我的,怎麼會陷入這般地步?回去我便在祖母麵前參你季思平一本!”
“虞公主,敵人過於強大,我們守土有失,怎麼都成了我責任了?這麼多大將,你也不該這麼落我季思平麵子?說到底,我還算不算你堂兄了?我一族冒著生命危險到了前線來,不是為了要看你耍性子的!”那為首大將頗為惱怒的說道,而他身後連忙站過來一位看著像是幕僚的官員,窸窸窣窣的趕緊的勸誡那為首大將。
那大將停了幕僚的話,情緒立即緩和了下來,然而婉儀這性子,一聽這話,頓時就火頭上了:“什麼堂兄不堂兄,我數次勸誡你們要往那邊布防,你們始終認為我目光短淺,殊不知自己就是生手,到了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不就是認為聽了我的,顯不出你們大男子氣概嘛,現在成敗兵之將了,難道就威風了?”
“嗬嗬,虞公主,知道你轉世數次,如今仍身份尊貴,不過不也沒有繼承和引導到麒麟之力嘛,也就是和我一樣出來曆練的,不單單是主次要分清楚,就算拍到輩分上,你也該聽我的,留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呢?”季思平冷冷的說完,伸出手命令一群大將繼續撤退,並且保護宋婉儀的安全。
說是保護,實則跟監視沒多大的區彆,現在的宋婉儀雖然身份尊貴,但實則半點權利都沒有,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也未曾見到,實在也是可憐。
眼看著宋婉儀剛走,那季思平立即就說道:“回頭對下口徑,彆說漏了,公主亂指揮,以至於大軍潰敗,知道了沒?”
眾將目瞪口呆,然而劍那季思平怒目環視,餘下者隻能紛紛應諾。
趙茜看著頗為憤慨,而我緊皺著眉,媳婦倒是沒有任何波瀾,似乎見慣了這一切一般。
氤氳散去,結果並沒有顯示出來,反倒是墳地旁,黑衣人站在了我們麵前,說道:“怎麼樣?上麵這場大戰,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敗仗在後麵呢,時間太遠了,我就不一一贅述了,而且也彆指望你外婆他們上去能夠起到什麼作用,麒麟之地,諸王盤踞,誰不想成為繼承人?誰不想手握大權?但一個政權的誕生,終究是要看關係網夠不夠強大的,還是你覺得,他們在上麵就能夠對付皇帝的百萬金甲?荒謬,不過是一方遺族,數百年前就已經淪為諸侯的勢力罷了,妄圖就想要引動麒麟神力,逆轉國權重器,何等可笑!”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事情應該是早前的事了?婉儀現在如何了?”趙茜開口問道。
“倒也沒事,很安全,隻不過變成了一個有點身份的都能扯上一扯的傀儡罷了,給這季思平一陷害可了不得,連出戰的機會都省了,嘿嘿,至於你們的同伴嘛……濟濟一窩,卻群龍無首,自保之力都沒有,指望了乾什麼?”黑衣人事不關己的笑起來,隨後有道:“怎樣?你打算是等到他們的麒麟大軍打光了,再悠哉悠哉的自己從頭再來,還是要立刻上去大刀闊斧一番?”
趙茜當即看向了我:“天哥,我覺得他還是可信的,至少這些事都做不了假。”
既然趙茜都說可信,那這事基本就靠譜了,她有渾天羅盤,能夠算到哪條路是正確的,我相信她也不至於錯得離譜,然而眼下這情況,又讓我不得不好好思考,畢竟直接上去固然好,但天一城還有上萬的鬼修都等著我吭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