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領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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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言月在認真低頭刪除記錄。

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把秦聞渡和言高詠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聊天記錄也刪除。

或許因為關於秦聞渡的痕跡太多,言月低著小腦瓜子,刪了一陣子還沒刪完。

等紅燈時,許映白給她遞過一個盒子。

言月打開一看,發現盒子裡是一支新手機,上月出的最新款,漂亮的金粉色,裡麵已經有了電話卡。

算是是她告彆過去,擁抱新生的好兆頭,言月沒想到,他會這麼細心,且對她上心。

通訊錄裡,唯一存的號碼就是他的。

許映白看著言月乖巧地收下手機,心裡翻滾著的情緒方才開始平複,麵上卻完全不顯。

以前友人說過許映白,他是個難以理解的人。他身上有濃濃的不可調和的矛盾,站在高高的神壇上,悲憫又淡漠,俯瞰一切。可是,一旦走下神龕,沉溺在俗世的欲\海裡,那身皮囊,也會化作最猖的豔鬼,哪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

“謝謝。”言月小聲說,有點兒不好意思,也順便把這筆賬記上了,她覺得自己欠他好多。

以後,倘若許映白發現真愛了,要和她離婚,他給她的這些,她都需要還回去,不能占他便宜。

離開學沒多久了,九月八號開學。言月在拂月街那套彆墅還有秦聞渡的物品,她想起來就惡心,預約了保潔公司明天過去徹底打掃,至於談珊琳留下的老宅,因為還沒有開始走法律程序,產權依舊有一半歸屬於言高詠,言月也不願回去。

在她還在糾結時,許映白淡淡說,“和我一起住吧。”

言月腦子有點空白,宕機了一秒。才想起她和許映白如今已經是合法夫婦了,既然如此,那麼住一間房子,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

許家宅邸很多,哪裡似乎都有一兩處房產,這幢房子就在禮大對麵一個清幽的彆墅區內,住著的都是禮大的老教授和家屬,地理位置極佳。

“暫時先住一住。”許映白說,“過幾天再換房子。”

言月還有些局促,許映白打了幾個電話後,她的隨身物品已經有人送來了。

這間彆墅是個小複式,裝修複古又簡約,住下兩個人顯然綽綽有餘。

“晚飯想去哪裡吃。”聽到她肚子叫了聲,許映白唇微微揚了揚,很快回歸平靜。

“在家……可以嗎?”言月說。

這一天,實在是太疲憊了,她完完全全不想再動了。

許映白問,“想吃什麼菜?”

言月小聲說,“蘇菜。”她口味清淡,喜歡吃甜甜的食物和甜品,秦聞渡嗜辣,以前和他在一起,都是遷就他口味。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言月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便聞到誘人的香。吃完飯,鐘點工和廚師都離開了。

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天色越來越晚。

看到二樓浴室裡亮起的燈光,言月緊張得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不敢去看那裡的影子。

原本和許映白獨處,她就一直有種難言的緊張。眼下,加了這層身份,緊張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本加厲。

小複式二樓有三個臥室,寢具都是嶄新的,一個主臥,兩間側臥。言月看到雙人床並排的枕頭,慌忙移開了視線。

因為那幾個荒唐的夢,以及秦聞渡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她如今對男人,都有些說不出的抵觸與戒備。

許映白洗完澡便下樓了。

和秦聞渡不一樣,即使在家,他也不會肆意裸/露,整個人依舊是潔淨而克製的,整潔的烏發黑眸,發上帶著淡淡的檀木香。

言月偷偷看他,發現他右眼尾有顆小小的淚痣,許映白的鼻梁和唇都生得精致。其上那雙清淩的狹長鳳目,或許才是他疏冷難以接近氣質的根源,那點淚痣在他臉上,半點不顯得輕佻,反而顯出端嚴和疏離。

這樣的他,和她記憶裡少年時的他,重疊更大了,讓她更加緊張。

他說還有些工作要收收尾,言月草草看了一眼,是全英文的文件,她沒看太明白。

言月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渾身都不自在,雪白圓潤的腳指頭都糾纏在了一起。

男人抬起長長的眼睫,看著她。筆尖一頓,在紙上湮出墨滴,他神情未變,照常寫了下去。

晚上雨勢又開始加大,雷聲隱約傳來,言月縮在沙發一角,困得打嗬欠,那股子寒意又蔓延而上。她困得東倒西歪,也隻能勉力支撐著,不敢回房間睡,隨著雷聲加大,整個人都在發顫。

她的手被人握住,握地很淺。

是許映白。

這動作,由他來做,便一點也不顯得狹昵輕浮。欲/望對他而言,似乎是種完全陌生的情緒,言月在他身上從來不會看到,她也不會用這種褻瀆的念頭去想他。

雷聲越來越大,她手指冰冷。

言月困意已經無影無蹤。

“需要我嗎?”他清越的聲音落在她耳後,有種冰涼涼的,冰雪般的質感。

似觸非觸的距離,言月耳垂敏感,頃刻間一下紅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還是個病嬌捏,控製欲和占有欲都賊強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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