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件事情的受益者。沒有這個契機,他不可能有機會和言月熟悉起來。
畢竟,從很早以前,她已經被另外一個人嚴嚴實實圈入了自己的領地範圍。
言月給他的情書秦聞渡還保存著。
他自小是個很會鑽營的人,秦聞渡自小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要什麼都隻能自己去拿。
“你愛言月嗎?”祝青雯問。
他愛不愛言月,秦聞渡覺得還是愛的。
秦聞渡也沒有對她撒謊,“這麼多年下去,說難聽點,寵物都有感情了,你覺得會不愛?”
言月不讓他碰,他需要釋放壓力,需要女人。二十多歲還沒有過女人,在秦聞渡的圈子裡,說出去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歹,他也給她守身了那麼久,和言月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碰過彆的女人一指頭。
而許映白呢,以他的條件,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隻會更多,這些年他能把持住嗎?當然不可能,即使以前他對言月有過好感。秦聞渡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
祝青雯柔聲說,“言月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
“你和她要是進展再多一點。”祝青雯看似不在意地暗示,“可能她分手也不會那麼決絕。”
秦聞渡看了她一眼,“她是保守了點,有的女人天生就冷淡。我遲早把她弄回來。”
*
第二天上午,言月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叫鄭雯雯,就是那天那個被撞傷了腳的。前天謝謝你和你老公。】
分彆前,女人要了她的電話號碼。
言月回複道:【沒關係的。你媽媽手術結果怎麼樣了?你的腳踝沒事嗎?】
鄭雯雯回複說:【手術很成功。我的腳也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是扭傷,沒傷到骨頭,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很謝謝你們。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個地址嗎?等我腿好了上門來道謝。】
言月覺得沒必要,說沒關係,鄭雯雯卻一定堅持,給她一連發了好多短信。
言月隻好答應。和她約了一個許映白不在家的時間門。
許映白不喜歡家裡來陌生人,甚至包括連鐘點工和幫傭。
他喜歡家裡隻有他們兩個。
沒想到,鄭雯雯又發來了一條:【昨天我看你老公好像特彆麵熟,他是櫟城一中畢業的嗎?我也是。不知道你老公還記得我麼?】
她的語氣很熱絡。按她的說法,她和許映白還是同級生來著。言月想著,決定等下問問許映白還記不記得。
現在差不多是下午五點,許映白到家一般是六點。
沒想到,她才這麼想,便聽到推門聲。
許映白回來了。
這幾天,他好像回的都比平時早一些。
在公司裡,林恒還揶揄了幾句,說新婚男人就是不一樣,許映白都能不再那麼工作狂了。
他剛工作時,簡直是個魔鬼,可以每天加班到十一二點後,第二天七點到辦公室。有次林恒半夜拿了份案件新線索,給許映白發了一封郵件,都是半夜三點了。
二十分鐘後,他就收到了回複,內容精準,格式甚至都是已經調整好了的,沒有一個標點符號的紕漏。
現在呢,下班手機直接關機。
見許映白回來,言月和他提了一下這件事情,“前天那個被撞的女生好像和我們是校友哎,和你一級的。”
他在玄關脫西裝外套,淡淡道,“沒印象。”
不知道到底指的是對前天的人沒印象,還是對高中時的那個女生沒有印象。
他對絕大部分人都非常冷漠,壓根不在意。
見許映白看著她,言月有點臉紅,上前,微踮起腳,動作有點不熟練地幫他解開領帶。
她很緊張,儘量不讓自己碰到他的身體。
解開領帶後,對著襯衫領口下那半彎精致的鎖骨,她呼吸有些加速,迅速幫他解開領帶放好。
不過,許映白果然不記得了。她想起少年時的許映白,她也一直這麼覺得,隻覺得他冷淡出塵、是神龕之上的人,眼裡根本照不進人。因此,她做了那個宣傳欄下的夢後,羞愧了好久。
想起昨晚,她耳朵又紅了。難道那居然是個預知夢嗎?
或許那時的許映白不是這樣的。她努力給自己解釋,隻是這幾年他變了。
“真的不記得嗎?她說她叫鄭……”沒等她說完,唇被堵住了。
在他們獨處時,許映白不喜歡她把心思分給彆人,無論是誰。
許映白晚上沒工作,言月和他一起在家看了部電影。
是一部美國電影,講的一對青梅竹馬的故事。
言月預備參加年底的托福考試,她也大三了,還有畢業後出去深造的想法,所以,必須提前過了語言關。
因此,放的是原版無字幕片。
許映白支持她的留學計劃,他公司也不少業務在國外,並不會造成異國。
言月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在他麵前。
她和舍友隱晦地聊起過。
舍友說她這種狀態,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叫做恃寵而驕。
言月:……
言月英語不是很好,聽的有些吃力。
許映白英語是母語者水平,聽說讀寫都非常流暢。她第一次沒聽懂,小心翼翼問他,許映白答了。見他完全沒有不耐煩,後來,她就大膽起來,聽不懂的就暫停,然後讓許映白幫她翻譯。
再到後來,有些似懂非懂的,她也要問。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聽他說話,或許因為對他而言是工作語言,許映白講英文時,語速會比中文略快一些,他聲音好聽,和她說話時微微低著眼。看他眼裡有她,對著她一個人說話時,她心就會怦怦直跳。
看完電影,言月有些悵然若失。
倘若,她和許映白青梅竹馬的那些年,也有這麼親密,該有多好。
為什麼她以前會那麼害怕他?
兩人原本挨著坐在沙發上,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她靠在許映白懷裡。
言月臉紅紅的。
許映白說,需要培養他們之間門的感情,似乎是真的,也采取了行動,他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男人懷抱很溫暖,言月靠著他,忽然就有了一種,再也不想離開的錯覺。
為什麼,她會那麼快地信任他……而且,好像克製不住地……心動。
她可以這麼快愛上另外一個男人嗎?言月很茫然。
身後擁著她的男人忽然說話了,微涼的手指勾過她的麵頰,聲音低沉沉的,“在想誰?”
她紅著臉,隻能說他想聽的話,“在,在想你。”
“在想哥哥。”她聲音細細地說,仰臉看向那雙狹長的漂亮眸子。她實在叫不出口老公二字,不知為何,這兩個字,卻出奇順利地蹦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