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穿的哥哥衣服(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6367 字 2024-03-26

言月確實一直隻這麼叫過許映白。

她是獨生女, 是談家唯一的後代。而言家親戚裡同輩男孩很少,言月隻有一個不常見麵的堂弟。

以前秦聞渡叫她這麼叫他,說他比她大, 是她哥。

言月卻很抗拒,總覺得彆扭。後來交往後,秦聞渡也試著強迫過她, 他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什麼執念, 簡直像是要做給什麼人看一樣。

言月就是不願意,她平時性子軟,這件事上卻不知為何很執拗。

而如今, 對著許映白……一切都好像都是那麼自然。

“我做了一個夢。”言月忽然說。

許映白單手撐著下頜, 看向她。剛吻過她,他聲音還餘著一絲淡淡的啞,比起平日,多了一點極淺的懶散和放縱, “什麼夢?”

隻要這一點點放縱,落在他這樣克製自持的人身上,便足以顯得尤為勾人。讓她看著便臉紅心跳。

“夢到在自家花園裡,和一個很像你的人一起。”言月偏過臉,儘量不看他, “在種月桂樹。”

她覺得自己腦子好像不太靈活, 像是隔了一層霧氣,回憶起來時都朦朦朧朧。

許映白說過, 他不會對她說謊, 言月也相信,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他什麼都沒說,神情似乎淡了下來, 讓她更加看不明白。

沒說是那他,也沒說不是他。

夢裡小少年的臉和眼前男人的臉重疊在一起。

言月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她終於垂下視線,沒有再繼續追問。

第二天,言月白天照常去上課。

下課後,她和賀丹雪一起走在走廊上,賀丹雪在刷手機,“咱班下周好像要轉來一個國外的交換生,據說是個大帥哥哎。”

新同學已經加了他們班群了。

賀丹雪點開他頭像,“喲,看輪廓還真挺帥,不知道真人如何啊。”

言月原本對這些就沒太大興趣。

“對了,你是有夫之婦了都。”賀丹雪逗她,“回家看自己男人就行了。”

言月臉微微紅了一下。

她和許映白目前還處在隱婚狀態,對舍友,她都隻說許映白是男朋友,現在驟然聽到“有夫之婦”這個詞,雖然知道賀丹雪是無意的,但還是免不了有點被戳穿的羞恥感。

回家後,她依舊練琴,隨後,在微博上和自己的粉絲互動了一下。

第三隻視頻她還沒決定發什麼。登錄平台,打開消息提醒,倒是讓她略微驚了一下,居然有幾個合作邀請,不過兩個是問接不接廣告,另外幾個合作邀請級彆都不高。

言月給廣告發了拒信,預備再了解一下那幾個合作,沒等她開始看,便驟然接到唐薑電話。

“我幫你查了一下,確定一中那一屆沒有叫鄭雯雯的。”唐薑說,“你是不是記錯了她的名字,還是她撒謊了?”

言月愣了一下,她很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看到和‘鄭雯雯’的短信往來,言月微微皺眉,她把短信都刪了,又把那個號碼拉黑了。

就當一彆兩寬,她不喜歡對她撒謊的人。

“她為什麼要騙我呢?”她對唐薑說,語氣有點費解。

唐薑說,“誰知道呢?不過看起來就沒什麼好事的樣子,我覺得她肯定還會來你們家,月月,你最近最好小心點。”

掛了電話。

言月回想了下,這幾天她好像就沒再見過那個自稱鄭雯雯的女人了,也沒收到她信息過。

對她撒這個謊到底有什麼意義?

……

祝青雯這幾天一直在許家宅邸外徘徊。

她穿得很漂亮,畫著最適合自己的妝容。

她是個成熟的女人,知道怎麼對男人展示自己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憐惜。

第三天,終於見到那輛車,祝青雯眼前一亮。車在她麵前停下時,她一顆心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下車的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神情溫和。

不是許映白。

祝青雯愣在原地,看著那輛車。

他在哪裡?

“祝女士。”溫睿彬彬有禮道。

“希望你以後可以離言小姐遠一點。”

“還有秦先生,麻煩您轉告一下秦先生,希望你們都可以不要再出現在言小姐麵前。”

“這個小區無關人員是免入的,許先生和言小姐的家也一樣。”

這是誰?是許映白的秘書嗎?

那麼說,他本人,也在這輛車裡?

車窗沒有降下來,她看不到裡麵,祝青雯聲音顫著,對著車說,“我和你是同學,以前……”

溫睿遞完話,朝她禮貌點頭,便回到了車上,關了門,未等祝青雯說完,車已經離開了。

留下失魂落魄的祝青雯,被保安帶了出去。

她渾身癱軟,像是一股子氣完全被完全抽掉了。

那個男人,依舊和少年時代一樣,那麼高高在上,看似淡漠,其實內地是極致的冰冷和傲慢。

許映白在後座,神情淡淡的。

溫睿對他很熟悉,許映白平時情緒起伏很小,眼下也一樣。溫睿知道,他心情應該已經很不悅了。

這兩個人,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尤其是,祝青雯那天闖進他們家擅自和言月見麵。

許映白和言月不同,大部分時候,他隻是懶得理這些事情,可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言月。

許映白對言月,一直有種極為恐怖的保護欲和占有欲。

她是他的領地裡最珍貴的一輪月亮。

這麼多年,為了她,他一直在極力克製。

這段時間後,他意識到,情緒已經開始泛濫,快要克製不住了。

許映白回家的時候,言月還帶著耳麥,在認認真真聽自己的歌。

甚至都忘了,到時間了。

他們每晚都要有一定的獨處時間。這是許映白之前和她的約法三章。

想到這裡,言月摘了耳機,磨磨唧唧過去。

推開門後。

他果然已經在書房等著她,腰背筆挺,他看了眼牆上時鐘,淡淡提醒,“遲到了五分鐘。”

按照之前約定,她需要雙倍補回陪他的時間。

許映白和她提起這個條款時,言月被他勾得暈乎乎的,什麼都答應了。

現在她仔細一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吃虧,假設許映白遲到了,他補給她時間,她遲到了,她還是要補給許映白時間……那不都是要延長嗎?

原本準備對許映白小小抗議一下。

可是,一旦對著他那雙眼,她這些話又都說不出來了。

言月說,“剛在錄視頻,想要把賬號運營好一些,之後,說不定可以有收入。”

雖然她知道,她賺的這點,對許映白來說壓根不夠看。

他看向她,意思顯而易見。

為什麼不用?

許映白給她的那張卡,言月一次也沒動過。

她總是回想起言高詠那句話。那句話對她的傷害,甚至比言高詠強迫她嫁給秦聞渡這件事情帶來的更大。

言高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血脈最接近的親人了。

即使是這樣,他給她的愛也是有條件的嗎?

她像是個傻傻的小兔子,在被傷得遍體鱗傷之後,依舊笨拙,又小心翼翼地試著靠近他。

她以後想賺很多很多的錢,不給許映白帶來負擔。

如果說,愛的總量是一定的。假設許映白對她真的有一點點愛,那她希望,這份愛可以不被這些外物消耗,可以都保存下來,用在她本人身上。

“言月。”

他的表情依舊是沉淡的,看向她,“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無論你要不要。”

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不要抗拒他。

言月心越跳越快,幾乎不敢看他。

第二天,言月接到了一個來電。

聽到電話那邊的熟悉的聲音時,一瞬間,言月幾乎想要掛斷電話。

“月月,彆掛。”言高詠說,“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說。”

想到這幾天,她原本也是準備聯係言高詠的,言月抿了抿唇,沒掛電話。

“言月。”言高詠說,“秦家那邊聯係了我,說對這件事情大部分是小秦的錯,說是小秦之前行為讓你誤會了,他們會帶小秦上門給你道歉,希望你再給他一個機會。”

顯然,言高詠把之前言月說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的當兒戲了,也把她說的和秦聞渡分手當氣話了。

他始終隻當她是個任性小女孩。

言月深呼吸了一口,平複了一下自己心情。

“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希望你不要再和我說起這些。”

“關於媽媽留下的股權。”言月說,“我現在已經結婚,媽媽的遺囑條件生效了。”

“我和我的律師希望最近和你見一麵。”

她聲音不像平時的柔和親近,而是相當公事公辦。

言高詠有些不快。

言家生意大部分分布在服務業,近幾年發展得非常好。尤其言高詠以前和談珊琳一起創辦的一家連鎖酒店,這十年裡壯大了幾十倍。原本,他和談珊琳兩人各占30%股份。言高詠自然不願意把自己這30%股份白白交出去。

“你和誰結婚了?”言高詠說,“爸爸是你長輩,對你還是關心的。”

“希望你不要被人騙了,月月。”言高詠說,“這個世界是很複雜的。”

“懷璧其罪,你一個年輕女孩子,繼承了那麼多財產,你怎麼知道對麵不是圖你的錢呢?”

言高詠沒有把言月的話當事兒,即使她有那張遺囑和一張結婚證,對他而言,其實都無關緊要。

言月鬥不過他。

她太稚嫩了,太柔軟了,言高詠以為自己了解女兒。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言月平靜地說,“你想要回股份的話,可以和我聊一聊。”

言高詠聽起來已經很不高興了,可是,還是和她約了時間。

明天,地點在言家一處茶館。

晚上,言月想了半天,還是對許映白說了這件事情。

他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商量,是陳述句。

言月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天,她和許映白先到。

茶館老板吳優認識言月,已經先迎了上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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