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看到臉,還帥哥,說不定隻是身材好。】
祝青雯看到那張截圖,實在吃不下去了,她把餛飩朝地上一潑,潑在那兩個男生腳下,鐵青著臉往外走。
兩個男生都嚇了一跳。
“神經病啊?”
“我們學校的嗎?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
“不知道,看起來不像。”
……
祝青雯沒管他們在身後說什麼。
她高中就喜歡許映白。在那之後,她一直就喜歡冷淡寡言,給人距離感的男人。大學她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確實看起來長得帥話少,可惜後來被她發現是個腳踩兩條船的軟飯男。祝青雯一直記得那個男人被戳穿後的醜態。
壓根都不配被和許映白放一起比。
她怎麼也想不到,時隔多年,再遇到許映白,會是這麼一個場景。
憑什麼,都是一樣的人,命卻差彆那麼大。
言月小時候有有錢父親,現在可以享受許映白的寵愛。
而她,什麼都沒有。
把言月的情書寄過去之後,許映白毫無反應。甚至,言月昨晚直播,他還過來給她送譜子。
不過,看樣子,他們的事情似乎一直並沒公開。
或許,許映白壓根就隻是和她玩玩而已,她隻是個沒名沒分,隨時可能被拋棄的玩物。許家人可能壓根看不上言月。就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沒有公開。
她心裡陡然舒暢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言月,可是,就是控製不住,看著自己一地雞毛的生活,而言月在這樣近在咫尺的地方那麼幸福。
她幸福不了,彆人憑什麼可以那麼幸福?
人怕的,不是苦難,而是對比。
她依舊恢複了平靜,理了理自己手裡還剩下的籌碼,往校園外走去。
……
明天上午出發旅行。
言月在琴房練習了一下午,這才磨磨唧唧走了出來。
簽證許映白已經早給她弄好了,行程也都規劃好了,言月隻需要把自己打包收拾好就行。
和許映白在一起,她好像完全不需要操心。
言月原本練琴練得投入,下樓便看到他,她錯開視線,低著眼。
許映白看起來似乎要出門。
言月盯著自己腳尖,她單方麵覺得他們昨天鬨了一點小小的矛盾,不歡而散了。她不想讓許映白不高興,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來和他和好。
許映白先說話了,“京州過來了幾個熟人。”
“去不去?”他不會強迫她做什麼,很尊重她自己的意願。
半晌,言月小聲說,“……去。”
許映白在把她帶入自己的社交圈,以前,對這些事情,她一概很抗拒,但是,如果想和他長長久久下去,兩個人互相分享自己生活,互相出現在對方的社交圈,這也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過,許映白的熟人。
在京州的熟人。
言月完全一無所知,在車上時,她控製不住地有些緊張。
聚餐地點應該是許映白朋友訂的,完全不符合許映白的品味,這地方處處透著張揚,從屋外豪車展覽場一樣的停車場開始,到裡頭金碧輝煌的裝修,恨不得把柱子拿金漆起來。
兩人進門時,她見許映白英氣的眉略微揚了一揚,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變化。
出生就在雲頂上的富貴堆裡,其實他本來也該是這樣的人。
包間有四個人,三男一女。
男人是他京州過來的熟人,女人是其中一個的女朋友。
其中一個男人生得高高大大的,皮膚微黑,見她就笑,“喲,終於舍得把媳婦帶出來了?”
“許公子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原來一直在家藏著個大美人呐。”
言月有些拘謹,在許映白身邊坐下。
被眾人簇擁在正中心的他,儀態依舊無可指摘,腰背筆挺,神情卻略有些慵懶。言月很少見到這樣的許映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便見他漂亮的眼低垂著,正看向她,她微紅著臉移開了視線。
“來,敬小嫂子一杯。”
許映白攔了那杯酒,“言月喝不了。”他做事也沒多的解釋,那人立馬放下了酒杯。
“這是小嫂子名字啊?姓什麼呀?”
言月小聲說,“姓言。”
“……”
“都結婚了,還叫這麼生分呢。”
戚喚宇一揮手,“哎,彆說,許公子就這樣,叫誰都不改。”
他是京州人,家裡和許家沾親帶故,算遠親,他和許映白從小認識。
許映白對同輩都全是直接叫名字,沒有昵稱。目前看來,對朋友是,對愛人居然也是。
言月有些抑製不住的緊張,她在他耳邊,用隻有他兩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他,“他們都叫什麼呀,我等下和他們打招呼,記不住名字。”
許映白低眼看著她,輕描淡寫道,“他們和你打招呼。”
光影落在他英俊的臉上,言月心怦怦直跳。
然後果然是他們和她打招呼,一個個自我介紹。
許映白酒量比她想的好很多很多,他不嗜酒,點到為止,絕不會多喝一口,也沒有任何醉意。
“對了,你就是月月妹妹呀?”戚喚宇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看了眼許映白,像是恍然大悟了什麼一樣。
卻沒了下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知道她名字後,一桌人對她好像更熱情了,尤其是戚喚宇,熱情到似乎有些逢迎。
許映白寡言,依舊話很少。但顯然,他是這場聚會的絕對中心。
氛圍不會讓她不適應,大家都很關照她,但對她的關注都恰到好處,熱情又不失分寸。
上的菜也是她愛吃的,言月少見吃了不少。她剛放下筷子,便見他低眼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她覺得很羞愧,立馬放了筷子。
“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啊,不知道我有幸參加麼。”林逸歡說道,“到時候一定隨份重禮。”
許家是很傳統的家族,在意禮節,公開辦婚禮是迎接新媳婦很重要的一環。
按道理,許映白肯定是會為她辦的,林逸歡想趕個早報名搶個席位。
許映白說,“聽她的。”
言月感覺一屋子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訥訥道,“現在還在上學,所以暫時沒時間……”
屋子短暫安靜了片刻。原來還真是聽她的,真是她還不想辦。想進許家的門,嫁給許映白的人數不勝數,一屋子人看言月眼神都不太一樣了,確實很特彆。
言月吃到一半,去了趟洗手間。
沒過多久。
她出來後,發現自己有些迷路,找不回去原來包間了。
安靜漆黑的走廊上,落下一個修長的影子。
許映白來接她回去了。
見到他,她有點欣喜,又有點緊張。昨晚之後,他們還沒說過幾句話。她昨晚像是被鬼上身了,對他做出的色膽包天的行為,讓她現在想起來就腳趾抓地,隻想把自己臉遮起來,消失在許映白麵前。
“你喝醉了嗎?”言月手指糾在一起,沒話找話。
“沒有。”
也確實如此,神情依舊是清明淡漠的,和平時的許映白沒什麼差彆。
許映白說,“來接你。”
她總喜歡跑,像小鳥,一不留神,就飛走了。
言月卻忽然想起,幾個月前,許映白回國遇到她,似乎也是在一場酒宴上,他在天台撞見她和秦聞渡接吻。
回過神,她發現許映白也在看著她。
她被按住,吮/到舌尖發麻,瞬間感覺渾身都燒了起來。
她抬眼看到他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似乎完全沒有溺在欲望裡……他容不得她走神。
“都忘了。”他在她耳邊低低說,聲線是沉磁克製的。
隻想他就好。
言月眸子霧氣涔涔,唯獨這種時候,許映白對她是絲毫不留情麵的。
隔壁包間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言月依舊沒從那種恍然和溺感裡回神。
兩人重新落座,許映白低眸看了她一眼,視線停留在她分外紅潤的唇上,他其實還完全沒滿足,不過顧忌著言月。
她其實還沒有完全接受他。
不過,他對她是個很有耐性的愛人,有許多方法,可以達成目的。
被那雙清寂的漂亮眸子這樣看著,言月恍然了一瞬,立馬移開了視線,又羞恥,又罵自己不爭氣。
她陡然想起,從明天開始,她要和這個男人開始三天三夜的獨處旅行,頭皮輕微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