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許映白果然還在書房,麵前顯示屏亮著,他正在審核一份合同。
工作狀態的他,和平時有些不一樣,要更加冷淡銳利一點。
不知為何,見到許映白的臉後,她心情一下安定了不少。
言月說,“我剛在直播……下播後,收到了一個私信。”
【你如果不缺錢的話,最好還是彆攪渾水。】
“郝郝叫我最近注意安全,不要暴露地址和隱私。”
她有點兒不安,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喜歡安安靜靜和粉絲交流,但是沒想到,這些事情之後,還有這些複雜需要處理的關係鏈。
許映白沒什麼波瀾,他抬眼看她,“你還想播嗎。”
言月咬著唇,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想的。”
言月還在琢磨歌詞,這個小小的直播間,對她來說,好像是一角精神淨土,可以在這裡自由地沉浸在音樂裡,彈奏一些肆意的旋律。
許映白說,“那就繼續播,其他不用管。”
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到了他那裡,似乎都不算事情。
言月小聲嗯了聲,一顆心緩緩回到了肚子裡。
許映白是個很可以給人安全感和底氣的男人。
言月一直對他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好像,他說了,就不會有錯。
實際上,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他說過的話,沒有做不到的。
“今天,有個人給我打賞了很多錢。”言月想著,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許映白。
許映白抬睫,淡淡看著她,似乎完全沒什麼波動。
言月看到他眼下那顆淚痣,彆開眼,低聲說,“我想去把錢退給他。”
許映白問,“為什麼。”
“因為都說,被打賞這麼多,需要去加他微信感謝。”
許映白英氣的眉微微挑起,似乎還是沒什麼反應。
言月有些羞惱,眼睛水汪汪的。
這算是毫不在乎麼,對她去加彆的男人的微信……他昨晚把她欺負成那個樣子,現在卻又這麼冷淡,表現得好像毫不在意。
這時,許映白抱過她,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說,“彆加了。”
他輕描淡寫道,“錢也不用退。”
言月不解,“為什麼?”把許映白的問題還給了他。
寬闊的靠背椅上,她坐在許映白腿上,正對著他,占據了地理優勢。
椅子轉動了一下,許映白卻壓根沒回答為什麼不用退的問題。
言月很少用這個角度看他,臉微微紅了,許映白沒打領帶,黑襯衫穿得極為整潔,解開了一顆扣子,領口下露出的那一小塊皮膚白皙如玉,惹人遐想。
他居然少見的,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興趣,問言月,“打賞了怎麼感謝?”
言月說,“……就,唱個歌、跳一下舞之類的。”她隨口說的。
她說,“不過我不會唱,我會把錢退給那個人。”
唱歌。
提到這個話題,回憶起往事,許映白沒說話,眸子瞬間沉了下去。
他記得。
十八歲的少女,高考完後,收拾一新,穿著漂亮的新裙子,甚至還化了妝,當著所有人麵,給秦聞渡遞過情書,被起哄表白,她於是唱了一首小情歌代替表白,少女聲音甜潤,麵頰微紅。
秦聞渡擁有過的,他也都要有。
“其實我是想來問你一個翻譯題。”言月說,“很快就要期末了。”
沒有正當理由,她一般不會過來書房打擾許映白工作。
是她上學期選的英美文學選修,留了作業,需要翻譯選段,很多長難句,她把自己作業一起拿了過來。
許映白沒讓她從他身上下來。
順手拿起了那份作業。
許映白閱讀的時候很專心,言月抿著唇,看著他清雋的側臉,纖秀的睫,不自覺,想到了那個夏天的下午。
“這個詞翻錯了。”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筆,點了點紙張,語氣甚至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沒什麼情緒,平穩清冷的聲線。
“這句語法有問題。”
他拿筆給她圈了出來。
許映白做事專注,言月卻完全不能平靜。
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和清冽的吐息,卻動彈不得,被按在他身上。
“哥哥,你,你以後彆再教人了。”她想起回憶,臉又紅又白,輕輕囁嚅道。
光影交錯,落在他領口下凹陷的鎖骨處,極為精致。
言月像是著了魔一樣,竟然伸出了一雙細白的手,顫顫的,試圖去解開他的領口。
許映白鬆了筆,那雙狹長的眼,在燈光下極為清瀲,那雙眼,大部分時候,都是高高在上,冷漠克製地俯瞰著世人。
可是。
許映白一直是這樣的。
明明穿的很整齊,不該露出的半點不會露,知道他不會看到你,也不會在意你。卻總讓人想飛蛾撲火,儘管他性格那麼冷淡克製。卻像是在欲蓋彌彰,蓋不住他身上濃烈的欲感。以前唐薑說他是一頂一的騷男人,站著,就讓人想解衣服的那種。
好巧不巧,眼下也是在書房。
完全成熟後的許映白,就在她眼前,她坐在他腿上,呼吸相纏,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甚至被她解開了衣服,由著她,極為縱容。
許映白自然也記得那次未完的補習。言月從他身邊跑掉後,隨即去找秦聞渡,跟著秦聞渡跟了一個月,幾乎形影不離。
那樣的蠢貨,教得很好?比他好?
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是她想接近秦聞渡的借口。
他止住了她的手,淡淡看向她,“你想要誰教?”
“想要教你什麼?”
言月本能察覺到危險,整個人都一顫。
桌上文件散落一地,她被他抱起,放在書桌上。
他問,“教你怎麼脫男人衣服?”
言月含著他的冰涼纖長的手指,說不出話來,睫毛一下潤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