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的時候,它最喜歡讓言月陪它玩丟球接球的遊戲,隻是言月現在腿受傷,沒法再繼續陪它玩。
果醬自己也知道,乖巧地趴在她枕頭邊上,黑漆漆的眼珠子看著她。
“許映白,你陪它玩玩球好嗎?”言月求他。
她實在心軟,看不得寂寞小狗濕漉漉的眼。
於是最後,是許映白妥協,陪果醬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接撿球遊戲。
言月見他陪著薩摩耶玩,樂得直笑,甚至還偷偷拍了下來。
隻是這樣養病的日子過一天兩天也就算了,直到她後來腿傷好了大半,也還是這樣。
言月提出想提前回學校,被許映白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甚至不願意讓言月走出臥室。
某天,半夜,她醒來時,感覺他抱著她,在吻她。
不住吻她的麵頰、脖頸。
隨後,把她緊緊嵌入自己懷裡。
從她睜開眼,其實許映白就知道她醒了,隻是他沒說話,裝作不知道,依舊這樣吻著她。
這段日子,她也不是沒找他抗議過,“許映白,我又不是玻璃人。這次也沒多嚴重吧,你放我出去吧。”
“是嗎?讓你出去繼續這樣,然後等你下次被撞散架?”他纖長乾淨的手指握著一杯牛奶,朝她一笑。
言月,“……”
他喂她喝完牛奶,給她擦乾唇角,隨即在她麵頰一吻。
分開後,他若無其事直起身,給自己係好領帶,對她溫柔地說,“等我回家。”
學校同學都差不多知道言月車禍的事情。
她被學校刻意發了表彰,表揚她勇敢善良,為人師表。
學生也來看望她了,都內疚得不行。
言月安慰他們不要在意,平安就好,下次過馬路一定要記得看路,遵守交通安全。
這天,賀丹雪和黃嬈也上門來探望言月。
臥室門開著。
言月坐在床邊,穿著睡裙,披散著一頭黑發,床邊是一張長桌,上麵擺著各種滋補的湯水和中藥。
“這都是什麼?藥麼?”黃嬈說,“這麼嚴重呀?”
她看言月氣色倒是還可以,麵頰白裡透紅,比之前略微豐潤了一些。
“不嚴重。”言月無奈地說,“沒辦法。”
隻是她必須在許映白回家前解決這些。
中藥是調理身體的。
言月作息不規律,經常為了寫歌熬夜,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這次還受傷了,中醫診斷後,說她體虛氣短,氣血不足,給她開了這幅方子,要她按著方子喝藥,保持心情愉悅,不要再熬夜。
許映白要她喝,她哪裡敢不喝完。
無論言月說什麼。
他隻會淡淡說,你不是說都聽我的?
是上次,她見他半夜沒睡覺照顧她,心一軟說的,哪裡知道許映白一直記得,他搬出這話,言月就沒辦法了。
她今天早上偷偷稱了一下體重,都奔著100去了,比起之前胖了幾斤,臉蛋都圓潤了。
她最近就負責在家好吃懶做,工作學習都推了,每天就休息。
許映白下班後就會來陪她。
其實對於許映白而言,兩人這樣享受家庭生活的日子其實很少,許映白性子喜靜,沒工作的時候,其實是更願意待在家裡的。言月這幾年卻喜歡動,經常拉他出門。
她這幾年性格變化了很多,變得活潑開朗自信了不少。
其實言月原本性格就是如此。
“你老公還真是模範老公。”賀丹雪坐在床邊上,對言月說。
原本以為很清冷,沒想到這麼細心。
言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歎氣,隻是真的很無聊。
言月拆掉繃帶後,一個周末,許映白問她要不要出門。
女孩子在家蔫蔫的,聞言眸子一下亮了,“好啊。”
原來是去的一家位於城中的私湯。
新開業的一家邀請製私湯,許映白的朋友是老板,給他們單獨預留了最好的一處泉眼。
言月倒是也不意外。
許映白喜歡兩人獨處,不喜歡有外人。
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不能應酬,許映白可以把人際關係協調得很好。
隻是他從來不享受這些事情,他的休息時間,以往都是獨處,如今,就是和她待在一起。
言月洗完澡,換了浴袍。
白霧氤氳。有人從身後走過。
她被一雙手臂打橫抱起。
許映白把她抱到了溫泉邊,放下。
隨即給她解開浴袍。他垂著睫,柔軟的黑發拂落在她的脖頸邊,癢癢的,言月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言月和他一起進了溫泉。
霧裡看花,她目不轉睛看著許映白。
她黑發盤了起來,團成了一個毛茸茸的丸子頭,脖頸白嫩修長。
他沒做聲。
言月去摟他,許映白吻住了她。
太熱了,她有些喘不過氣,麵頰緋紅。
“我隻有你了。”他沉靜地看著她。
他和父母親人關係寡淡。來到這個世界時獨身一人,也一直獨身一人,沒人真的走近他的心裡過。
直到後來,他找到了願意攜手一生的人。
從那天,問言月願不願意嫁給他時,許映白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她一輩子。
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度過圓滿的一生。
不等言月回答,唇已經又被堵住。
他還在吻著她,而水下,那雙纖長有力的手已經帶著她的手,放在了他緊實的小腹上,那裡有她的烙印。
“疼嗎?”她聲音軟軟的。
他耐痛能力很強,從不喊疼,也不對人示弱。
可是,這一次。
“嗯。”他說,那雙冷淡漂亮的黑眸一直看著她,低聲說,“多摸一摸。”
他長睫被水打濕,眸光瀲灩,唇格外紅。
她耳後燒紅,又摸到他的心口處,撫摸了一下那處傷痕。
他替她擋了一刀。
許映白又有什麼資格說她呢?
言月知道,再來無數次,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擋在她麵前。
水花被掀起又落下。
“記得我,彆離開我。”他力道有些失控,一遍遍要求她,“一直陪著我。”
動作又粗暴又溫柔。
水霧裡,她完全忘了回應,隻知道緊緊摟住他細窄的腰。
“我那麼愛你。”良久,他終於低頭,抵住她的額頭,沙啞喃喃道,“我要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