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主任交代完這句話就走出了手術室,結果發現一名中年雌蟲正站在外間等候,對方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肩章上的軍星足有四顆那麼多。
醫療主任和他是熟識,徑直走上前道:“薩菲爾上將,你怎麼來了?”
薩菲爾上將見他出來,笑了笑,目光卻穿過他的肩頭,好奇看向了裡麵躺著的男子:“今天軍事學院放假,我過來做身體檢查,結果聽說你們接收了一名從禁區救出來的雄蟲,情況怎麼樣?”
醫療主任摘下口罩,有些頭疼:“他中的是一種新型變異蛇毒,但我們目前沒辦法捉到咬傷他的那條蛇提取血清,隻能用萬能血清暫時壓製毒素,現在看來效果不算糟糕。”
薩菲爾上將聞言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搜尋小隊說那隻雄蟲在汙染源最重的地方待了整整五天,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們對他的身體和血液進行檢查了嗎?”
“當然是假的,千萬彆信那些滿嘴謊言的兵痞子,脆弱的雄蟲彆說在禁區待五天,五分鐘都活不下去。”
恰好助手把路遠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醫療主任直接找他們要了一份化驗資料,一邊翻一邊道:“我們給他做過檢查了,身體目前沒問題,不過血液純淨度……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
薩菲爾上將皺了皺眉:“難道他受感染很嚴重?”
“不,恰恰相反,”醫療主任搖頭,直接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了他,指著其中一行數據道:“他不僅沒受到汙染,反而非常健康,瞧瞧,血液純淨度100%……”
他話未說完,薩菲爾上將手一抖,差點原地摔個趔趄,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醫療主任無奈歎氣:“放輕鬆,當然是假的,目前帝國血液純淨度最高的雄蟲也才56%而已。”
薩菲爾上將指著資料上顯示的100%,半天說不出來話,罕見失了態:“那……那……”
醫療主任直接把資料抽了回去,順手夾在腋下,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鏡:“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醫院的儀器壞了,第二,蛇毒影響了他的血液純淨度檢測,導致數據出現了偏差。不過鑒於那批儀器是新換的,損壞幾率非常小,那麼就隻剩下第二種可能了。”
他語罷抬眼注視著薩菲爾上將,仿佛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搖頭自嘲道:“帝國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百分百的純血雄蟲,那是蟲神對我們不愛惜家園的懲罰,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除非有一天你們能徹底清除汙染源石,那代表著蟲神終於肯寬恕他的子民……”
住院永遠都不會是什麼太美妙的體驗,起碼對於路遠來說是這樣的。他隻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期間無數次想睜眼蘇醒,眼皮上麵卻像壓了兩塊沉甸甸的石頭,怎麼也睜不開。
耳畔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這位閣下真漂亮……可惜一直沒醒……”
“他真的是雄蟲嗎……後頸……蟲紋……”
“說不定是……胎記……圖案……”
“彆閒聊了……還得去隔壁巡房……”
一道關門聲響起,周遭又重新靜了下來。
路遠艱難動了動指尖,終於勉強聚起一絲力氣睜眼,入目就是一縷刺眼的陽光。他下意識閉上雙眼,又緩了好久才重新睜開,這次視線聚焦,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路遠此時正身處一間豪華病房裡,白色係的裝修明亮而又舒適,床頭擺著一瓶新鮮帶露水的鮮花,連空氣都是香的。
他手背上紮著針,上麵的藥架上還掛著幾瓶維持身體能量的吊瓶,滴滴答答,速度慢得出奇。
路遠用手撐著從床上慢慢起身,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服,發現還算乾淨,應該被人清理過身體。
“有人嗎?”
路遠下意識想喊人,結果嗓子乾得直冒煙,連聲都發不出來。他皺眉環視四周一圈,也沒發現水壺和水杯,床頭倒是有一個表盤儀器按鈕,不過花花綠綠一大堆,他也不敢隨便按。
要命。
路遠渴的不行,乾脆拔掉手上的針管,拖著一條傷腿慢慢挪出了病房,想找醫護人員過來。結果剛走出房門就看見一名穿著粉色超短裙,身材火辣的亞雌扭著腰從自己麵前走了過去。
沒錯,亞雌。
約裡加在戰艦上曾經給路遠科普過,薩利蘭法星球除了雌蟲和雄蟲兩種生物,還有一種名為亞雌的生物。
這種生物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從外表上看起來和地球女性沒什麼區彆,但這掩蓋不了對方jj掏出來比你大的事實。
路遠見她從自己麵前走過,眼皮子不禁狠狠跳了一下:“……”
雄蟲大多偏愛柔軟嬌小的亞雌,硬邦邦的雌蟲並不討喜。那名亞雌注意到路遠的目光,嫌棄瞪了他一眼,不經意看見他後頸的蟲紋,便以為他是雌蟲,冷哼了一聲道:“流氓蟲,看什麼看!再看你也不會有我這種好身材的!”
路遠心想我看你個diao,誰沒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