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圖皮笑肉不笑:“不得不說,我現在有些後悔把你帶回家了。”
路遠剛好吃完飯,他把餐碟往中間推了一下,拉開椅子起身道:“是嗎?不過真可惜,我想蟲族並沒有後悔藥可以賣,你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把我趕出去……我去洗澡了,哪個房間是我的?”
尤斯圖麵無表情指了指離主臥最遠的一間客房,出言警告:“你晚上最好老實點。”
路遠微微一笑:“我儘量。”
他現在心情很好,果然自己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路遠的背包裡有換洗衣物,他從裡麵找了一套乾淨的出來,徑直去了浴室。尤斯圖聽見浴室關門的動靜,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半晌後才冷笑一聲,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
“簡直荒唐……”
同性戀?路遠也真敢說。
桌上的食物並沒有完全吃乾淨,就像是特意留下來的一樣,在餐盤裡劃出了涇渭分明的邊界線,一半是煎得焦黃的麵包片,一半是蔬菜炒肉。
尤斯圖盯著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美食的誘惑,趁著路遠不在偷偷嘗了一口,然後詫異挑眉,意外發現味道居然還不錯。
另外一邊,路遠正在浴室裡洗澡。他先是淋了一頭冷水,又澆了一頭開水,研究了幾分鐘才終於弄明白蟲族的淋浴科技,把水溫調到了合適的溫度。
“阿嚏——!”
路遠打了個噴嚏,嚴重懷疑自己已經感冒了。他站在花灑下麵,任由熱水澆遍全身,直到這個時候混沌的腦子才終於清醒了幾分。
浴室有一扇窗戶,透過繚繞的霧氣往外看去,黑夜早已被沉默浸透。那些高樓大廈宛如巨獸一般聳立其中,身上每一粒塵土都刻著流年侵蝕的痕跡,陪伴蟲族走過上億歲月。
它們久久靜默在原地,就像河底巋然不動的石子,當時間的長河風一般從身旁呼嘯而過,便會和那顆遙遠的藍星一樣,成為永遠無法觸碰的曆史。
路遠再次深刻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了。
他一言不發用毛巾擦乾頭發,然後套上衣服,順便看了看腿上被蛇咬傷的位置,卻見傷口已經結痂,隻剩兩道深色的痕跡。
路遠皺眉走出浴室,原本想直接回房睡覺,結果目光不經意一瞥,卻發現桌邊坐著一個偷食的身影。
“?”
路遠見狀腳步一頓,他把擦頭發的毛巾隨手往肩上一搭,靜悄悄走到尤斯圖身後,冷不丁出聲問道:“你不是不餓嗎?”
尤斯圖正在吃飯,聞言嚇了一跳,差點噎死。他下意識回頭,卻見路遠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對方滿身水汽,一件薄薄的休閒衫根本藏不住精壯的身材,撲麵而來的荷爾蒙氣息令人暈眩至極。
尤斯圖莫名想起了那天在星艦上嗅到的血液味道,心跳陡然加速,整隻蟲顯得異常不安,他皺眉調整了一下坐姿:“我現在餓了,不行嗎?”
尤斯圖很快就要經曆成年後的第一次發/情期,這意味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成熟,敏感不能自控,對於異性的氣息會格外敏銳。
路遠垂眸看向他,墨色的發梢掉落一滴水珠,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尤斯圖額頭,在夜色中沁出一片涼意,聽不出情緒地反問道:“很好吃?”
他看見了對方嘴角的麵包渣,還有後頸古老的金色蟲紋圖騰。
尤斯圖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識舔了舔嘴角,殷紅的舌尖和貓兒是一樣的顏色:“還不錯。”
路遠似乎是笑了笑,但不太明顯:“好吃就慢慢吃吧。”
本來也是給他留的。
客廳有一塊飄窗休息區,尤斯圖平常大抵會坐在那裡玩遊戲,上麵還擺放著一台白色的光腦。路遠走過去,見狀出聲問道:“這是電腦嗎?”
尤斯圖回神:“什麼?”
路遠換了個稱呼:“光腦?”
尤斯圖見狀還以為路遠無聊了想玩遊戲,他起身走到飄窗邊,然後打開光腦輸入密碼開機:“你想玩什麼?”
路遠就是想用用百度:“……”
路遠不太確定蟲族有沒有百度這種東西:“我想查點資料。”
尤斯圖瞥了路遠一眼,忽然有些好奇他要查什麼資料:“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熱愛學習的樣子……要查什麼,我幫你。”
然而路遠一句話就輕易碾碎了他該死的好奇心:“我想看小黃.片,你要和我一起看嗎?”
尤斯圖:“……”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ω\)性感碉堡,在線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