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尤斯圖,沒彆的原因,他就是好奇對方到底能做出什麼東西來。不過尤斯圖顯然打破了路遠對他的學霸濾鏡,殺魚殺得亂七八糟,菜刀用力剁在砧板上,一截魚尾直接飛了出去。
“砰!”
那截魚尾不偏不倚剛好掉在路遠麵前,甚至還輕輕抽搐了一瞬,彈飛了幾片魚鱗。
路遠:“……”
尤斯圖見狀殺魚的動作一僵,立刻走上前想要把魚拿回來。結果路遠翹著二郎腿,直接用兩根手指拎起那截魚尾,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嘖了一聲道:“你該不會是烹飪課不及格過來重修的吧?”
尤斯圖哪裡像會做飯的樣子?
尤斯圖聞言一噎:“是又怎麼樣?”
路遠搖頭:“不怎麼樣。”
他就是覺得尤斯圖八成會不及格,不過這種話說出來一定會挨打。
路遠懶得看瑞德那個連刀都拿不利索的家夥,乾脆直接起身走到尤斯圖的課桌旁邊,把魚尾巴丟回了砧板上,似笑非笑道:“喂,要不要我教你?”
他以為尤斯圖會拒絕,沒想到對方看了他一眼,居然破天荒答應了:“也行。”
約裡加聞言麵色古怪,覺得尤斯圖一定是腦子進了水,雄蟲那種生物怎麼可能會做飯,讓路遠教他,隻怕是不及格中的不及格。
路遠仔細回憶了一下課程內容:“你們做的是什麼,魚湯嗎?”
尤斯圖點頭:“魯托魚湯,拉奇亞老師的拿手菜。”
路遠聞言看向尤斯圖的砧板,發現那條魚已經被他剁得稀碎,乾脆直接把自己桌上的那條魚拿了過來:“行,先刮鱗掏內臟。”
他覺得這種事對於尤斯圖來說應該很簡單,畢竟對方是上過戰場的軍雌,玩刀應該很利索才對。
然而尤斯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看起來比瑞德還要糟糕:“刮魚鱗?怎麼刮?這樣嗎?”
路遠直接握住他的手,調整了一下刀的方向:“魚鱗要逆著刮,順著刮是刮不下來的。”
路遠全副心神都在做飯上,導致忽略了他和尤斯圖之間應該保持的距離,姿勢看起來有些過於親密。
尤斯圖不著痕跡瞥了眼路遠,見他神情認真的指導自己做飯,心底占有欲作祟,忽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儘快下手得到這隻雄蟲,周圍那些窺伺的目光實在太過討厭。
尤斯圖微微偏頭,忽然壓低聲音對路遠說話,灼熱的餘息噴灑在耳畔,無聲撩動起心底最深的癢意:“閣下,您還欠我兩頓飯。”
路遠莫名覺得耳朵有些癢,不自在地偏了一下頭:“什麼?”
尤斯圖暗紅色的眼眸閃過一抹笑意,這種瑰麗而猩紅的顏色就像罌/粟,帶著妖嬈的蠱惑,意味深長道:“您說過要請我吃兩頓飯的,閣下,還記得嗎?”
路遠記得:“周末的時候去商場,地方你挑。”
尤斯圖聞言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不是你親自下廚嗎?”
路遠:“我是想親自下廚,不過我在學校外麵沒房子,總不能去你家吧?”
上次尤斯圖收留他過夜,第二天得知自己是雄蟲的時候臉都氣青了,路遠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再邀請任何雄性生物踏足那個地方。
然而尤斯圖卻挑眉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路遠一愣:“你不是不喜歡雄蟲去你家嗎?”
“是的,不過……”
尤斯圖微微勾唇,拖長了聲調道:“您可以是例外。”
不知是不是錯覺,路遠總覺得尤斯圖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終於意識到不妥,下意識後退想拉開距離,尤斯圖卻先一步察覺,黑色的軍靴微動,直接抵住了路遠的鞋跟。
尤斯圖仿佛是笑了笑,他轉身麵對著路遠,斜靠著身後的桌子,白色的軍裝襯衫被皮帶紮進腰間,愈發顯得腰身精瘦,淡淡出聲問道:“您不打算繼續教我做飯嗎?我怎麼說也是您的學長。”
路遠靜靜睨著尤斯圖,沒吭聲,視線緩緩下落,卻見那隻雌蟲在桌子底下用軍靴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鞋尖,修長的雙腿微微分開,正對著自己,仿佛在不著痕跡邀請什麼。
尤斯圖身上總是有一股慵懶隨性的氣質,他眯了眯暗紅色的眼眸,銀發有些淩亂,此刻不像兔子,更像一隻高貴的名種貓,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勾唇道:“也許在那裡,您可以更好的教我做飯……”
他說出這句話時,尾音長長,帶著幾分暗潮湧動的旖.旎與色氣,仿佛談論的不是該如何做飯,而是該如何上床。
路遠不動聲色縮回腳,後退了一小步:“回頭再說吧。”
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對勁,是相當的不對勁。直覺告訴路遠最好不要去尤斯圖的家裡,否則很可能有去無回。
尤斯圖聞言輕笑一聲,也不生氣,而是聳了聳肩:“好吧,那您還教我做飯嗎?”
路遠硬著頭皮道:“教。”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不好反悔了。隻是路遠在接下來的教導流程中,一直在儘量避免與尤斯圖的身體觸碰,想竭力將那種朦朧不清的曖昧感揮散。
尤斯圖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您好像有些抗拒我?”
路遠打死也不會承認的:“沒有。”
尤斯圖淡淡挑眉:“那您可以握住我的手,教教我怎麼切花刀嗎,我不太會。”
路遠:“不可以。”
尤斯圖:“為什麼?”
路遠:“……”
因為他真的是個同性戀,隻是彎的不太明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