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萊爾作為薩利蘭法帝國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軍事學院, 對學生的日常管理相當嚴格,無論是雌蟲還是雄蟲,每天早上雷打不動都要進行軍訓跑操。
當小胖子瑞德結束一天的晨練, 氣喘籲籲回到宿舍,正準備開門進去換身衣服時, 他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隻手,緊接著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你去哪兒?”
“!!!”
瑞德嚇得一哆嗦, 驚慌回頭, 卻見一名身形高大的蟲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對方穿著一身黑色休閒服,戴著同色係的口罩和棒球帽,捂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就差把“我不是好蟲”五個字寫在身上了。
瑞德直覺來者不善,扭頭就想跑, 結果對方眼疾手快揪住他的衣領, 直接把他拽了回來:“你往哪兒跑?”
瑞德眼見他把自己堵在走廊,嚇得雙腿發軟,還以為遇上了變態,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是誰?!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這裡可是軍事學院, 隻要我喊一聲警衛立刻就衝過來了, 你插翅也難飛!”
那隻蟲聞言很明顯愣了一瞬,皺眉摘下口罩問道:“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赫然是路遠。
瑞德見狀一呆,慢半拍眨巴了一下眼睛,聲音驚奇道:“路遠?你不是生病請假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路遠額頭青筋直跳:“我病好了當然回來了, 難道一輩子住在醫院嗎?”
瑞德心想也是,他好奇打量著路遠這一身裝扮,撓頭不解問道:“那你穿成這樣乾什麼?我剛才都沒認出來你。”
路遠心想認不出來就對了, 被認出來那才叫麻煩呢:“你等會兒是不是要去上課?上什麼課?”
瑞德聞言低頭看了眼終端:“哦,瘦身瑜伽、插花,還有性與繁衍教學……”
路遠聽見最後幾個字,耳朵動了動,心裡不知在打什麼小算盤:“這麼多課你來得及上嗎?累不累?”
瑞德下意識道:“還好,習慣了。”
他話音未落,肩頭就是一緊,冷不丁被路遠攥住了肩膀,隻聽對方循循善誘道:“怎麼可能,你上那麼多課一定會累的,累了就該回寢室休息,如果休息不好怎麼有力氣減肥?”
所以……
路遠麵不改色對瑞德伸出了手:“最後一節《性與繁衍教學》我幫你上,來,把書給我。”
瑞德聞言麵色震驚地看向路遠,一度懷疑他被鬼上身了:“你之前不是說這種課程很變態嗎?打死你都不會上的!”
路遠皺眉,不讚同地搖頭道:“以前是我太狹隘了,這種課程其實有助於拓寬我們的知識麵,豐富業餘生活,每個學生都應該認真研究。”
瑞德還是覺得不太好:“可我們兩個長得根本不一樣,到時候老師點名發現了怎麼辦?”
路遠心想這有多難,直接當著瑞德的麵摘下了頭上的棒球帽,隻見他原本純正的黑發不知何時被染成了紅色,和瑞德的發色一模一樣:“我剛才無聊去學院理發店染了個一次性的頭發,顏色洗完就掉,下午上課的時候我直接戴口罩,老師認不出來的。”
#他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
瑞德:“!!!”
瑞德:“你為了幫我上課居然特意去染了個頭發?!!”
路遠冷嗖嗖看了他一眼:“我是無聊才染的,順便幫你上個課,聽懂了嗎?”
瑞德費解撓頭,指了指路遠的身材,又指了指自己的身材:“我們兩個體型相差這麼多,老師又不瞎,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
路遠嫌瑞德廢話太多,皺眉催促道:“老師隻會覺得你減肥成功了,快點,把書拿給我。”
瑞德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最後到底沒膽子和路遠這個大魔王對著乾,猶猶豫豫轉身回宿舍把課本拿了出來,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千萬要小心,彆被老師發現了,下午第一節課,軍事大樓36182教室。”
路遠眼見東西到手,隨便翻看了幾頁,哥倆好地拍了拍瑞德的肩膀道:“我辦事,你放心。”
他語罷轉身離開,走了兩步不知想起什麼,又折返回來對瑞德道:“對了,瘦身瑜伽你最好還是彆練了,那種課程都是騙蟲的。”
瑞德練了這麼久看著不僅沒瘦,好像還胖了兩斤。
瑞德:“……”
《性與繁衍教學》是所有雌蟲的必修課,雖然偶爾也有雄蟲選修,但並不多見,瑞德因為過於圓頓的身軀,在班上還算顯眼,再加上他平常沒事就喜歡搭訕雌蟲,一起上課的學生或多或少都認識他。
下午上課的時候,路遠來的比較早,教室裡隻到了幾個學生,他徑直走到最後排的角落位置占了個座,打算等會兒好好聽講,下次和尤斯圖滾床單的時候一雪前恥。
殊不知坐在前麵的幾名軍雌都在忍不住悄悄回頭看他,低聲討論著什麼:
“那隻蟲是我們班的嗎?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他,難道是插班過來的新生?”
“怎麼可能,選課早就結束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插班過來。”
其中一名軍雌好奇打量著路遠,目光落在他極為顯眼的紅發上,不知想起什麼,麵色頓時古怪起來:“他該不會是瑞德閣下吧?”
這個認知讓他的同伴險些驚掉了下巴,壓低聲音反駁道:“你眼睛瞎了嗎?那隻蟲長得哪裡像瑞德?!”
路遠雖然戴著口罩沒露臉,但隻看眉眼和身形就能猜到是個帥哥,否則那幾名軍雌也不會頻頻回頭看向他,瑞德平常傻兮兮的,哪裡和麵前這隻雄蟲有半分相似?!
說話的軍雌也覺得不太可能,猶猶豫豫道:“但我們班上除了瑞德閣下,沒有彆的蟲是紅頭發啊。”
他的同伴聞言齊齊陷入了靜默:對啊,他們班上好像隻有瑞德是紅頭發來著。
伴隨著上課鈴打響,有不少學生都陸陸續續走進了教室,很快就坐滿了大半位置。路遠正低頭研究著那本《性與繁衍教學》的書,因為太過專注,以至於錯過了兩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