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總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弱點,眉梢不由得挑了挑。他思索片刻,然後不動聲色釋放出信息素,空氣中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絲線,悄無聲息攀爬住了尤斯圖的肩膀,然後順著衣領鑽了進去。
“唔……”
尤斯圖原本在沙發上坐得好好的,忽然低低悶哼了一聲,他無意識皺眉,隻感覺身體某處傳來一股驚人的癢意,連坐都坐不穩了。
路遠自從昨天晚上滾完床單後,莫名其妙就get了信息素的各種用法。他發現這種東西不僅僅隻是簡單的氣味,還能用意念操控範圍和形狀,今天剛好拿尤斯圖做個實驗。
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濃……
尤斯圖顯然發現了什麼,身形控製不住癱軟下來,順著沙發滑倒半跪在了地上。他呼吸急促,臉色潮紅地看向路遠,實在沒想到對方會使出這種招數,羞惱出聲道:“快把信息素收回去,你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同意帶你去密林的……”
路遠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手裡不緊不慢翻著那本書,心想看尤斯圖能堅持多久,聞言聳了聳肩,好似有些無奈:“我也想收回信息素,可我控製不住它,尤斯圖,你知道的,我昨天才學會怎麼釋放它。”
尤斯圖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路遠對這種事實在過於無師自通了些,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比昨天濃了十倍不止,這對於雌蟲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刺激。
尤斯圖艱難從地上起身,似乎想做些什麼,可最後又控製不住跌坐了回去。他躺在絨毛地毯上蜷縮成一團,喉間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顯然難受到了極致。
“路遠……”
尤斯圖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看向沙發上靜坐的男子,伸手攥住對方的褲腳,身形難耐輕蹭,似乎在渴求什麼:“我難受……”
是真的難受,渾身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尤斯圖眼眶通紅,已然帶了淚意:“幫幫我,路遠,幫幫我!”
路遠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把書合上放到一旁。他眼見尤斯圖攥住自己的褲腳,伸手將對方的指尖一根根掰開,然後緩緩扣入掌心,貼得嚴絲合縫,聽不出情緒地問道:“尤斯圖,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尤斯圖緊咬下唇,說不出話,大抵覺得羞恥,遲遲開不了口。他露在外麵的脖頸染上紅暈,仿佛被誰薄薄塗上了一層胭脂。
雄蟲對於雌蟲總是擁有天然的壓製優勢,在此刻展現得淋漓儘致。
路遠鐵了心一定要去密林,就算不為了探查秘密,也要為了尤斯圖的安全著想。誰都知道這次行動危險萬分,萬一尤斯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離開出了什麼岔子,他後半輩子豈不是都要守活寡?
所有知道內情的將領心裡都清楚,如果由路遠帶路進入密林勝算會大很多,可他們都不敢賭,包括蟲帝,包括薩菲爾上將,他們都不敢用帝國唯一一隻血液純淨度為100%的雄蟲作為賭注。
路遠見尤斯圖不吭聲,也並不著急,靜等了幾分鐘,這才垂眸看向他,卻見尤斯圖的褲子都濕了,心中不由得暗自挑眉,心想真夠能忍的。
“尤斯圖,你的嘴可真硬。”
路遠不知是在誇他還是貶他,莫名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最後到底是怕這隻雌蟲忍出什麼毛病來,歎了口氣,認命將尤斯圖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尤斯圖一接觸到路遠,就像貓見了貓薄荷,死死圈住他的脖頸不鬆手,急切尋覓著可以接吻的唇舌,喉間嗚咽,莫名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味:“我難受……”
路遠心想你委屈個什麼勁,他還委屈呢,莫名其妙被白嫖了一頓飯,現在還得加上身體,虧本虧到姥姥家了。
路遠心裡氣的不行,直接把尤斯圖丟到了床上,打算好好收拾對方賺回本。他壓低聲音在尤斯圖耳畔冷笑道:“你難受就對了。”
放狠話也放得如此沒有氣勢。
尤斯圖才不信路遠會下狠手,在他頸間蹭了蹭,嗓子沙啞地問道:“你舍得嗎?”
路遠冷哼:“我有什麼不
舍得的。”
看誰厲害過誰。
尤斯圖當然是厲害不過路遠的,耍無賴比不上,厚臉皮也比不上,論氣人功夫就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後半夜的時候,尤斯圖累得不行,他饜足趴在路遠懷裡,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正準備睡覺,眼睛卻忽然被燈光晃了一下,他艱難睜開雙眼,卻見路遠正靠坐在床頭玩終端。
一般這種事後,通常都是雄蟲累得不行,雌蟲精神奕奕,在路遠這裡卻完全反了過來。
尤斯圖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問道:“你在看什麼?”
他一開口,嗓子破碎不成調,顯然是剛才哭得太狠了。
路遠哦了一聲:“沒什麼,看看相親網站。”
尤斯圖原本大腦混沌,聞言瞬間清醒了過來,狐疑問道:“相親網站?你看相親網站做什麼?”
“相親啊,”路遠理所當然道,“萬一你去了密林回不來,我好準備再娶一個,雌蟲太多了不好挑,我先提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尤斯圖:“……”
尤斯圖大半夜被路遠給氣精神了,他直接掀開被子坐起身,冷冷瞪眼問道:“你不是說隻娶我一個就夠了嗎?”
他還沒死呢,路遠找下家找得也太早了吧?!
路遠有一下沒一下翻著星網,忽然發現相親網上的雌蟲數量相當之多,看得人眼花繚亂:“你在的時候我當然隻娶一個,你不在的時候那就不好說了。”
尤斯圖擰眉:“什麼意思?”
路遠漫不經心道:“你走一天,我就相一個,你走十天,我就相十個,你如果走半年……說不定我已經娶了數不清的雌侍了。”
“?!!!”
尤斯圖拳頭都硬了,心裡恨得牙癢癢,直接把路遠手裡的終端抽了出來:“你故意的是不是?!”
路遠搖頭:“不是,我隻是忍受不了寂寞。”
尤斯圖:“……”
尤斯圖以前從來沒發現路遠這麼會裝模作樣,偏偏還拿他沒辦法,忍氣吞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路遠:“帶我去密林!”
尤斯圖一口回絕:“休想!”
路遠似笑非笑:“那我就找彆的雌蟲玩,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
尤斯圖皺眉:“你的發色這麼特殊,我就算帶你去部隊,你也一定會被認出來的。”
路遠一聽有戲,立刻湊過去道:“我可以染發啊,你們平常作戰都戴著頭盔,他們認不出我的。”
尤斯圖聞言不免又想起路遠上次染的那頭紅毛了,確實不太好認。他找不出借口回絕路遠,心裡卻又不想對方跟著一起去冒險,乾脆轉身背對著路遠躺了下來,兀自皺眉生悶氣。
路遠見狀輕輕碰了碰他的後背:“尤斯圖?”
尤斯圖沒理他。
路遠又碰了碰他:“尤斯圖?”
尤斯圖還是沒理他。
路遠繼續碰他:“尤斯圖?”
尤斯圖擰眉,沒好氣地道:“我帶你去密林行了吧,還不快睡覺!”
他暗恨自己立場不堅定,被路遠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忽悠得變了卦,這種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尤斯圖心裡隻覺得憋屈鬱悶。
路遠聽見他終於同意自己去密林,不由得訝異挑眉,隨即湊過去問道:“真的?”
尤斯圖閉眼不想理他:“假的,你彆信!”
路遠見尤斯圖氣鼓鼓的,心裡覺得好笑。他不由得歎了口氣,從身後抱住對方,把尤斯圖的臉掰過來親了一下,低聲問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去相親吧?騙你的也信?”
尤斯圖冷哼道:“你說的話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路遠卻道:“你喜歡聽的都是真的。”
路遠語罷用力揉了揉尤斯圖的頭,給懷裡這隻紅眼兔子順毛,似笑非笑道:“要不是因為你,我還不稀罕去呢。”
尤斯圖聞言一頓,下意識看向路遠,卻見對方冷峻的側臉在黑暗中顯得極為溫和,目光認真,絲毫作不得偽。
就那麼一瞬間,尤斯圖的氣忽然又消了,心也軟了。他一言不發伸手圈住路遠的腰身,重新趴進對方懷裡,就像一隻兔子又重新拱回了窩,皺眉低聲道:“密林很危險。”
路遠嗯了一聲:“我知道。”
但他必須去
。
尤斯圖聞言靜默了一瞬,忽然在他懷裡抬起頭,語氣認真道:“我會保護你的。”
他吧唧親了路遠一下,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