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蠱惑(2 / 2)

許岑風心想法厄斯熬第四次尚且這麼痛苦,上輩子在自己離開蟲族後,對方又該如何熬過剩下的發情期?

明明隻要用藥物洗去標記痕跡就可以了,法厄斯偏又不肯,於是隻能日複一日的痛苦煎熬。

都是因果。

“噓……”

許岑風把法厄斯重新拉到了懷裡。他理了理雌蟲淩亂的紅發,從身後擁住對方,然後在法厄斯後頸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這次沒有任何遮掩,觸感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法厄斯驚得瞳孔收縮:“該死!你在做什麼?!”

哪個醫生看傷還對患者親親吻吻的?!

許岑風看了他一眼:“幫您治病。”

他又垂眸親了法厄斯一下:“您不舒服嗎?”

法厄斯身形僵硬,他不願意承認,但他暴躁的精神力好像確實減輕了幾分痛苦。該死,怎麼會這樣?!

許岑風見法厄斯不說話,慢慢剝掉了對方身上礙事的軍裝襯衫,引導著對方躺進自己懷裡,細密的吻落在對方敏感處,讓法厄斯下意識躲了躲,擰眉道:“唔……好癢……”

感覺怎麼這麼奇怪。

許岑風頓了頓,他其實沒打算做什麼,但見法厄斯擰眉躺在自己懷裡,稀裡糊塗就親到了一處。

他們上輩子從來沒這麼親過,床事敷衍冷漠,次次都伴隨著疼痛,仿佛隻是例行公事。

“舒服嗎?”許岑風目光溫柔。

法厄斯雙目渙散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他仿佛溺於一片信息素的海洋,而那種熟悉的氣息正在緩慢療愈著精神力所帶來的疼痛,舒服得神智不清。

許岑風見狀便視作他默認了,繼續在法厄斯肩頭落下一個個炙熱的吻,蓋上被子,擁著對方一起躺在了柔軟的床榻間。

“睡吧。”現在不適合標記,許岑風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法厄斯卻感覺胸口癢得驚人,冷峻的眉頭皺起,聲音沙啞難耐:“許岑風!”

那裡也是他的敏感處。

許岑風把他拉進懷裡,關掉了水晶燈,在黑暗中低聲說話,隻能聽見幾個模糊的字眼:“乖,等會兒再親那裡……”

外麵北風忽散,大雪驟停,月色清幽,愈發顯得天地乾淨。

清早的時候,值守士兵正準備換班,結果忽然看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房間裡踉踉蹌蹌衝了出來,衣衫不整,赫然是他們的首領法厄斯。

士兵見狀呆滯了一瞬,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敬禮:“首領!”

法厄斯仍穿著昨天的軍服,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白色襯衫皺皺巴巴,連扣子都扣錯了。他擰眉捂著胸口,麵色古怪而又羞惱,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士兵極其沒有眼力見,湊上前諂媚問道:“首領,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們幫您叫醫生?”

回應他的是法厄斯咬牙切齒的一個字:“滾!”

法厄斯的心情很糟糕,而且不是一般的糟糕,是相當糟糕。他大清早醒來發現自己和許岑風躺在一張床上就算了,結果胸口還又紅又腫,上麵遍布著淺淺的牙印,昨夜記憶紛紛歸籠,隻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

該死,果然發情期臨近的時候他就不應該靠近任何雄蟲!

法厄斯匆匆穿上軍服外套,連和許岑風算賬的心情都沒有,立刻疾步離開了酒店。這位從來不喜歡好好穿衣服的首領生平第一次扣緊了襯衫領口,把胸口擋得嚴嚴實實,要多齊整有多齊整。

站在門口值守的士兵見狀不由得麵麵相覷:

“首領是不是又被裡麵的那位閣下強抱了?”

“強抱?”

“……強.暴?”

首領衣衫不整,怎麼看都更像後麵那個詞吧。

許岑風原本還在睡覺,直到聽見法厄斯摔門離去的聲音,這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他下意識看向自己懷中,結果發現空空蕩蕩,隻剩一片餘溫。

應該是走了……

許岑風倒也不意外,他懶洋洋躺在枕頭上,用手背覆住眼皮,心想以法厄斯的彆扭性子,對方應該有段時間不會再過來了。

許岑風太了解法厄斯,這一世有關對方的猜測從來沒出過錯。之後的一個星期,除了醫生按時上門幫許岑風檢查身體,法厄斯果然沒有再出現過,靜悄悄的好像無事發生。

但門口值守的士兵時不時就會送來一些生活用品,或是換洗的衣服,或是禦寒的鞋襪,安排得事無巨細。

許岑風隻看那些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金色係,就知道是經由誰的手挑選過來,也沒拒絕,全部都如數收下。

自從北部把被星盜劫掠的雄蟲都營救回來後,西部就派了部隊過來想接回自己部族的雄蟲,但他們很顯然低估了法厄斯的野心與貪婪,提出的條件並不能讓法厄斯滿意,於是雙方一直僵持不下。

和許岑風一樣住在克洛伊酒店的那些西部雄蟲倒是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畢竟見慣了西部逆來順受的雌蟲,偶爾換換北部這種狂野的風格也不錯。

許岑風每次打開窗戶透氣的時候,都能看見他們和不同的雌蟲進進出出,那些雌蟲都穿著軍裝,身形修長強壯,古銅色的皮膚野性粗獷,軍銜最低也是少將。

許岑風垂眸,心想西部軍方的秘密應該都被法厄斯套得差不多了吧?

那些西部雄蟲大多出身貴族,父兄都在軍部工作,他們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機密情報。而雄蟲大多不長腦子,在床上的時候更沒腦子,法厄斯隨便派幾隻雌蟲過去勾引,自然什麼消息都套出來了。

許岑風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麵的寒風。

他算了算時間,忽然發現自己因為發燒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換了一身衣服打算出去轉轉。他上輩子雖然在霍斯堡待了很久,但卻沒怎麼真正逛過。

自從那天許岑風發燒之後,門口的士兵就換了新麵孔,他們顯然比前麵兩隻要訓練有素得多,既不打聽閒事,也不四處張望,冷不丁看見許岑風開門出來,抬手敬了一個軍禮:“閣下,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許岑風:“沒什麼,我想出去轉轉。”

那兩名士兵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又看向許岑風:“閣下,法厄斯首領吩咐過了,如果您出行的話必須帶上我們,方便保護您的安全。”

北部民風彪悍,和西部截然不同,霍斯堡大部分的雄蟲都不會獨自上街,出門通常會帶上家裡的雌蟲保護安全。

許岑風倒也沒拒絕,思索一瞬道:“可以,不過不要跟得太緊。”

其中一名士兵目光隱晦地打量了許岑風一眼,試探性出聲問道:“閣下,能冒昧問一句您出門想做什麼嗎?”

克洛伊酒店除了許岑風,另外還住著五隻西部雄蟲,他們這段時間不是出去逛商場就是和雌蟲一起尋歡作樂,唯有許岑風畫風截然不同,安靜得不像話。

這名士兵奉了法厄斯的命令負責值守酒店,難免多問了幾句。畢竟西部雄蟲是出了名的荒唐好色,許岑風該不會按捺不住寂寞,也想和樓下那些雄蟲一樣風花雪月找樂子吧?

他已經猶豫著要不要報告法厄斯了。

許岑風不知道他的念頭,聞言搖頭道:“不做什麼,隨便轉轉。”

語罷轉身下樓了,連光梯也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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