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暴露(1 / 2)

在不久之前, 西部帝國的七殿下尤斯圖曾與一隻來路不明的雄蟲訂婚,那隻雄蟲黑發黑眸,血液純淨度足有100%, 當時在薩利蘭法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曼迪少將不知收到了什麼風聲,亦或者確認了什麼事,執意要把許岑風一起帶走, 昨天甚至在軍部大鬨了一場,雙方屬下險些打起來。

法厄斯聽見秘書官的話,鋒利的眉頭無意識皺起:“你確定?”

秘書官臉色沉凝地點頭, 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悄悄道:“據說西部前幾天又在領土內發現了一隻血液純淨度為100%的雄蟲。”

法厄斯皺眉:“又發現一隻?”

蟲神瞎了眼吧, 怎麼總是讓西部遇到這種好事?!

秘書官羨慕嫉妒恨地點頭:“又發現了一隻,而且都是黑發黑眸。”

黑發黑眸?

許岑風也是黑發黑眸……

法厄斯聞言不動聲色擺手示意秘書官退下, 心想西部這群家夥該不會覺得隻要是黑發黑眸的雄蟲血液純淨度都有100%吧,但一隻還能說是正常,接連發現兩隻都是黑發黑眸,確實有些過於巧合了。

但許岑風的血液純淨度不是35%嗎?

法厄斯心中情緒翻湧,麵上卻已經恢複了平靜。他捏著許岑風的那張照片, 遞到眼前看了看,腦海中不免又浮現出了這隻雄蟲昨天在床上對自己笑得溫溫柔柔的模樣,心想他傻了才把對方送出去。

35%的血液純淨度法厄斯都不舍得交,更何況100%的血液純淨度。

“這隻雄蟲我要了, 除了他,彆的雄蟲你們都可以帶走。”法厄斯還是那句話。

曼迪少將見法厄斯油鹽不進, 心中頓時氣急, 他本就不是什麼穩重的性格,當即拍桌而起:“法厄斯首領,這隻雄蟲的血液純淨度隻有35%而已, 難道你寧願舍棄五倍的軍需物資也不願意把他交出來嗎?!”

軍雌隻有聞到雄蟲的信息素才能完全放鬆警惕打開生殖腔,從而完成標記。許岑風的等級根本不夠標記一隻S級王蟲,法厄斯留著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有什麼用?

以上大概是所有在座將領的心聲。

北部以利為先,情誼在後。

雄蟲雖然稀少珍貴,但35%的血液純淨度並不算少見,相比之下,怎麼看都是五倍的軍需物資更劃算。畢竟許岑風本就來自西部,如果強行扣押,難免惹來麻煩。

幾位北部將領互相交頭接耳一番,都覺得沒必要為了一隻雄蟲鬨得不愉快。韋瑟上將是法厄斯的伯父,他皺了皺眉,主動開口道:“首領,一隻雄蟲罷了,既然西部願意用五倍物資交換,不如就還給他們吧。”

霍斯堡並非法厄斯一家獨大,韋瑟上將掌管著城內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又曾經跟隨上一任首領出生入死,地位非比尋常,此刻也隻有他敢開口相勸。

偏偏法厄斯並不吃這一套,而是緊盯著曼迪少將,意有所指道:“我倒是很好奇這隻雄蟲有什麼特殊之處,竟然能夠讓你舍得用五倍軍資來換,曼迪少將,介意和我們說說原因嗎?”

法厄斯一言捅破窗戶紙,其餘的北部將領也瞬間反應過來不對勁,他們的首領死不鬆口勉強還能解釋為被美色所迷,曼迪少將這麼死磕著一隻血液純淨度為35%的雄蟲到底是為哪般?

曼迪聞言一噎,臉色頓時鐵青,半天都說不出來話。

霍克是法厄斯身邊的跟屁蟲,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永遠能把對手噎死,語氣涼涼道:“曼迪少將,你該不會是看中這隻雄蟲長得漂亮,心懷不軌想據為己有吧?可惜這隻雄蟲現在對我們首領死心塌地,分都分不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這瞎話,編的法厄斯都快信了。

曼迪少將咬牙道:“那隻雄蟲本來就是我們西部的,想帶回去有錯嗎?!”

他總算機靈了一回,知道不能把許岑風血液純淨度是100%的事說出來,否則這群北部的土匪更不會放人了。

法厄斯不屑嗤笑:“你們西部不是一向以雄蟲意願為先嗎,現在那隻雄蟲自願留在我們北部定居,你們總不會強行帶走他吧。曼迪少將,你要麼帶著剩下的五隻雄蟲返回西部,要麼就一隻都彆帶走,自己選吧!”

這場會議最後鬨得不歡而散,法厄斯甚至連會都沒開完就直接中途離席了。他帶著霍克一起乘坐飛行器往許岑風居住的酒店趕去,神情喜怒難辨:“你當初審訊許岑風的時候有給他做過血液檢測嗎?”

霍克當然沒有,臉色抽搐道:“首領,審訊室關押的一向都是雌蟲,定罪完畢就直接送去黑石監獄了,獄警隻會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攜帶利器,一般不做血液檢測的。”

法厄斯坐在位置上,閉目用指尖摩挲著太陽穴,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終於出聲:“去聯係醫生,讓他們立刻過來給許岑風做一個血液檢測。”

霍克聞言不由得懵了一瞬:“許岑風的血液純淨度不是35%嗎?”

法厄斯緩緩睜開雙眼,因為艙內光線昏暗,他的眼眸直接變成了神秘的暗綠色,意味不明道:“是不是要驗了才知道。”

瞧瞧,一隻血液純淨度足有100%的雄蟲,多麼罕見。消息一旦傳出去,彆說五倍軍資,就算是十倍軍資隻怕那些高層也不會同意交換的。

但同時法厄斯心裡又有些犯嘀咕,許岑風如果真的有100%純淨度,昨天晚上怎麼沒有標記自己?

他迫切想知道答案,然而一路疾馳趕到酒店,卻陡然撲了個空,隻見房間裡麵空空蕩蕩,根本沒有許岑風的影子。

時間倒流回半小時前。

法厄斯出發去軍部開會後沒多久,許岑風的房間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就是昨天在擂台賽上差點和我堂哥打成平手的那隻雄蟲?”

酒店房間雖然豪華寬敞,但呼啦啦湧進來一群蟲也難免顯得擁擠。隻見一名身穿軍裝的紅發雌蟲堵在許岑風房間門口,身後還跟著四五名護衛,浩浩蕩蕩架勢十足。他手裡拿著一杯汽水,一邊咬著吸管,一邊斜眼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許岑風,嘀嘀咕咕道:“細胳膊細腿兒的,哪裡像能打架的樣子,拉頓他們該不會在騙我吧。”

語氣隱有質疑和不屑。

許岑風看見門口站著的紅發雌蟲時,一瞬間差點懷疑法厄斯又去而複返了,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法厄斯的堂弟佐格。

佐格是這一代同輩裡和法厄斯關係最親近的堂兄弟,就連麵容也有幾分相似,區彆在於法厄斯的頭發是暗紅色,佐格則是火紅色,麵容更為輕佻風流一些。

許岑風上輩子見過佐格幾麵,不過場麵鬨得並不是很愉快。畢竟佐格一向將法厄斯這個哥哥當做神明崇拜,最討厭有蟲對法厄斯不敬,許岑風偏偏就犯了他的忌諱,每次見麵都免不了被對方冷嘲熱諷一番。

但這輩子他們並不認識。

許岑風已經猜到佐格是來找茬的了,不過他連法厄斯都能安撫住,更何況佐格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故作疑惑問道:“請問你是……?”

佐格聞言吐出了嘴裡咬變形的吸管,輕笑一聲道:“佐格,法厄斯的堂弟。”

他昨天在霍斯堡城外和一群貴族相約打獵,故而錯過了謨罕拉格鬥場裡精彩的一幕,回城之後才聽說他那個一向討厭雄蟲的堂哥居然親身下台打擂,贏了一隻雄蟲回來。

佐格一開始還以為是血液純淨度最高的希爾,畢竟對方要在謨罕拉格鬥場擇選伴侶的消息早就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了,但聽貴族圈的同伴一解釋,這才知道是一隻西部雄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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