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都不知道!
許岑風迫不得已揭開了自己以前的黑曆史:“以前當星盜的時候知道的,西部也在研發這種追蹤彈……用來打我們。”
法厄斯:“……”
法厄斯總覺得許岑風這隻腹黑蟲一定還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奈何現在時機不對,沒辦法深挖。他咽下到了嘴邊的話,隻能拿起對講機命令霍克他們照辦,在最短的時間內甩掉那群追兵。
於是空中的局勢瞬間來了個大反轉,隻見霍克他們齊齊調轉方向朝著敵軍飛去,而且都把速度提到了最快,沒有給對方任何躲避機會,一時間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空中響起,敵方的十三艘星艦足足墜毀了大半,幸存的幾艘見勢不好,立刻調轉方向飛回了基地。
法厄斯通過對講機再次下達命令,聲音低沉威嚴:“全部停止追擊,加快速度離開黑石山脈,往拉古納深海方向行駛。”
隻要到達拉古納深海上空,就是海軍的領域,駐軍基地無權插手乾預。
法厄斯語罷就放下了對講機,一扭頭卻見許岑風還坐在副駕駛上,沒好氣道:“坐後麵去!”
許岑風沒動:“但是我想和你坐一起。”
法厄斯:“……”
法厄斯直接攥住許岑風的衣領,把這隻不聽話的雄蟲拖到了後麵坐著,無聲咬牙道:“你就坐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許岑風知道自己剛才嚇了法厄斯一跳,聞言也沒反駁,隻好道:“好吧,我哪兒也不去。”
法厄斯聞言這才鬆開許岑風,卻沒有返回駕駛艙,而是和對方一起擠坐在了後麵。他拿起手邊放著的光腦,熟練登錄軍網賬號和韋瑟上將取得聯係,因為擔心通話被監聽,隻能利用加密文件互相傳遞信息。
【現已離開黑石山脈,預計三小時後抵達拉古納海域上空,隨時準備行動。】
法厄斯敲出了一行字,然後點擊發送。
【滴滴!】
韋瑟上將坐在軍部辦公室,一夜未眠,當他聽見光腦響起的聲音時,立刻點開文件破譯,待看清上麵的內容後,直接刪除記錄,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副官一直站在門外等候,眼見韋瑟上將出來,連忙迎了上去:“上將?”
韋瑟上將一邊飛快朝著樓下走去,一邊聲音沉沉的命令道:“去,傳命令給海空監測部,三小時後預計有一批艦隊抵達拉古納海域上空,讓他們不許阻攔,直接放行。”
耶尼亞自從奪權之後,一直想把霍斯堡的守衛全部替換成他的部下,但韋瑟上將一直咬牙沒有鬆口,隻讓對方替換了一半。幸虧法厄斯今天回來了,如果再晚幾天,耶尼亞肯定會察覺不對勁。
韋瑟上將走到二樓拘留區,隻見走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其中一名將領敬禮道:“報告上將,耶尼亞的親部已經被我們全部緝拿。”
韋瑟上將聞言看向拘留室,隻見裡麵有一群衣衫不整的士兵,手腳被電子鐐銬鎖住,很明顯是睡夢中被抓起來的,可惜嘴巴堵著說不出話,但眼神都出乎一致的驚惶不安。
韋瑟上將道:“你告訴其餘的反叛軍,他們的長官已經全部被我們抓住了,如果現在投降還來得及,不想投降就直接槍斃。”
拘留所裡關押的都是骨乾成員,一旦沒了領頭羊,剩下的士兵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那名將領聞言遲疑問道:“上將,城門那邊什麼時候動手?剛剛有消息傳來,說駐軍基地發生不明襲擊,估計很快就會傳到耶尼亞的耳朵裡。”
韋瑟上將低頭看了眼時間:“立刻行動,你們留下一支隊伍原地看守叛軍,剩下的全部和我趕去城門!”
耶尼亞不是傻子,他收到風聲後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去城門,嚴守各個出入口,幸虧韋瑟上將當初留了個心眼,重要的職位都沒有進行調換,留的全部都是自己的親信。
今夜霍斯堡注定無眠。那些貴族原本正躺在豪華大床上安然入睡,睡夢中忽然被一陣密集的槍聲驚醒,他們披著衣服慌慌張張起身,一邊派奴仆出去打探消息,一邊低聲咒罵道:
“這群該死的兵痞子!才安穩多久又鬨了起來,明天我一定要去軍部投訴!”
“到底是那個瞎了眼的家夥吵我睡覺!我一定要撕爛他的耳朵!”
“耶尼亞奪權的時候已經打過一次了,千萬彆告訴我又來了一個副首領想奪權篡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句話也沒有猜錯。
當各家貴族的奴仆硬著頭皮出門打探消息時,看見街上發生的一幕卻全都嚇傻了眼,他們連滾帶爬地跑回去報信,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不不不……不好了!外麵打起來了!韋瑟上將和耶尼亞大首領發生了火拚!霍斯堡出入口已經全部堵死了!!”
“霍斯堡外麵多了一隊軍艦!!法厄斯大首領沒有死!!他和霍克副首領帶著隊伍回來了!!”
同樣的消息,落在不同的蟲耳朵裡卻代表著截然不同的意思,那些暗中和耶尼亞勾搭的貴族聞言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揪住奴仆的衣領震驚質問道:“法厄斯回來了?!他怎麼可能回來?!他不是死了嗎?!!!”
而那些被耶尼亞停職賦閒在家的將領聞言卻紛紛麵露狂喜:“什麼?!大首領終於回來了?!快!準備飛行器,我要趕去軍部!”
城外亂糟糟,城內亂糟糟,軍部打成一片,那些貴族也打成了一片,堪稱“人”仰馬翻。
當法厄斯和許岑風率領隊伍抵達霍斯堡上空時,就見底下打得血流成河,密集的槍聲不絕於耳,那些軍雌紛紛進入半蟲化狀態進行廝殺,白淨的雪地直接被染成了血色。
“你在上麵乖乖待著,彆亂跑。”
法厄斯嗅到了久違的血腥味,幽綠的眼眸閃過了一抹暗芒。他直接拉開艙門,三兩下脫掉自己身上的軍服外套扔在地上,外麵凜冽的寒風伴隨著風雪吹進來,將他紅色的發絲吹得淩亂紛雜。
許岑風被風雪吹得眯起了眼睛,見狀下意識問道:“你想下去?”
法厄斯聞言挑眉看向他:“怎麼,你也想去?”
許岑風敢殺生嗎?
許岑風笑著搖頭:“想去,但我不會飛。”
他一定在暗示什麼。
法厄斯背對著艙門口,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聞言對許岑風勾了勾指尖,示意對方過來,聲音低沉道:“過來,抱緊我。”
許岑風依言抱緊了法厄斯,動作很熟練。
法厄斯低頭嗅了一口許岑風身上淺淡的信息素香味,自言自語道:“這次我們一起去,不丟下你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法厄斯身後忽然展開了一對純黑色的翅翼,有著不遜於鷹隼的淩厲與凶悍。他抱著許岑風從星艦上縱身躍下,穿過一片凜冽的風雪,寒風刀子般刮過耳畔,又冷,又疼。
但因為懷裡抱著對方,那種溫暖能夠驅散一切苦痛。
許岑風有了片刻恍惚。
他想起自己這輩子第一次和法厄斯見麵的時候,不小心被星盜推落掉下了山崖,對方也是這麼從天空中俯衝而下,幽綠的眼眸冰冷桀驁,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
北部的蟲族永遠不受束縛,野心私欲亦是坦坦蕩蕩,壞也壞得令他心喜。
許岑風真的很喜歡那一次相遇。
比上輩子還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