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拈酸吃醋(1 / 2)

克萊特聯盟裡一直有隨行的醫生, 阿綏抱著陷入昏迷狀態的白蘭德步入星艦,俯身將對方安置在了自己之前睡覺的地方,順便命令外麵的護衛叫來了醫生。

白蘭德恍惚間隻感覺有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被鮮血浸透的布料與皮膚撕扯分離時帶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眉頭緊皺, 無意識掙紮起來, 卻被一隻手緊緊扣住了指尖。

“噓,彆亂動,上完藥就好了。”

阿綏俯身按住白蘭德亂動的雙手, 方便醫生幫他處理傷口, 熟悉的氣息陡然靠近,終於令這隻雌蟲安靜了幾分。

醫生一邊處理著白蘭德身上的血跡, 一邊搖頭感慨二首領卡洛斯的手段越來越毒辣了。他將特效藥塗抹在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上,順便檢查了一下白蘭德後頸的蟲紋:“大首領,需不需要用鐐銬把他鎖起來?這隻雌蟲已經步入發.情階段了, 隨時可能蟲化, 相當危險。”

隊伍裡現在抑製劑緊缺, 沒辦法給白蘭德注射, 那些星盜如果精神力雜亂, 通常都是找一隻綁來的雄蟲睡一覺完事。

阿綏聽見“發.情”兩個字, 麵色不由得古怪了一瞬,聽見“蟲化”兩個字,語氣就更古怪了:“什麼蟲化?”

醫生心想大首領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完全失去理智變成蟲形, 為了安全起見,您最好標記一下這隻雌蟲。”

他語罷簡單收拾了一下藥箱, 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艘星艦,徒留阿綏在原地發愣。

蟲形?

阿綏低頭看向白蘭德精致蒼白的麵容,不由得伸手戳了戳, 又摸了摸對方的指尖,心想明明是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變成蟲呢,肯定是醫生在騙他。

阿綏擔心白蘭德發燒,抱著自己的劍守在旁邊,一步也沒敢離開。他無意識摸著劍柄上的花紋,心裡其實有些生氣,自己明明說了會找機會放白蘭德離開的,對方為什麼還要偷跑呢?

阿綏情緒低落了一整天,連飯也沒心情吃。晚上白蘭德迷迷糊糊從昏迷中蘇醒時,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自己旁邊,對方低著頭,抿唇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靜默,側臉落在陰影中,就像外麵沉沉的烏雲。

自己又回來了……

白蘭德頹然心想,怎麼就逃不出去呢?

他動了動指尖,一點一點攥住阿綏的衣角,聲音沙啞地吐出了一句話:“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阿綏其實還在生氣,但聽見他叫自己,還是口嫌體正直地湊了過去,悶悶出聲問道:“你想喝水嗎?”

白蘭德閉目搖頭,他艱難壓製著自己腦海中雜亂的精神力,在阿綏耳畔斷斷續續吐出了一句話:“你要小心黑牙和卡洛斯……我昨天路過後勤營帳的時候……看見他們收買了廚師想要害你……”

阿綏聞言心中一驚,下意識看向白蘭德,卻見對方皺眉叮囑道:“小心他們送來的所有食物。”

阿綏知道黑牙和卡洛斯都不服自己,下毒這種事雖然離譜,但也不是全無可能。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聞言無意識攥緊指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吃他們送來的東西。”

後備艙裡還有很多水和壓縮餅乾,就算不吃飯也能支撐很長時間。

白蘭德心想真傻,阿綏一天可以不吃東西,難道幾個月都不吃嗎,卡洛斯他們下毒不成,肯定還會換彆的計策,躲避並不是長久之計。

白蘭德費勁喘了口氣,本就白皙的膚色因為失血一度蒼白得幾近透明。他金色的長發悄然散落在枕間,帶著幾分天然彎曲的弧度,那雙藍色的眼眸就像世間最溫潤的美玉,此刻卻透出了幾分軍雌特有的鋒芒:“你如果想活下去,必須除掉他們兩個。”

白蘭德本以為阿綏會聽自己的,但沒想到這隻雄蟲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了視線:“我不信你了。”

白蘭德聞言一怔。

阿綏低頭摸著自己的劍,就是不肯看他:“你昨天偷偷逃走不告訴我,根本沒拿我當朋友,我不聽你的話了。他們是星盜,我也是星盜,我殺完他們,你就會帶著軍隊來殺我了。”

阿綏其實隻是在賭氣,卻把白蘭德氣得一噎,這個傻子每天晚上睡得那麼熟,自己如果真的想殺他,阿綏早就死了幾百遍了。

白蘭德已經後悔自己昨天沒有及時離開了,非要留下來聽什麼牆角,不僅耽誤了逃跑,還挨了一頓毒打,這隻雄蟲根本不領他的情,頓了頓才吐出一句話:“……隨便你,反正毒的不是我。”

而阿綏不知是不是生氣了,聞言一言不發從地上起身,拿著劍直接走出了星艦。白蘭德聽見艙門關閉的聲音,下意識從被子裡坐起身,卻因為身上的疼痛又白著臉跌坐了回去。

白蘭德皺眉平複著傷口傳來的刺痛感,無力倒入了枕頭間。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心想剛才不該和阿綏吵架的,萬一對方賭氣去找卡洛斯他們算賬,豈不是引火燒身?

阿綏不知道去哪兒了,將近兩個小時都沒看見人影,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星艦,隻見他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物資箱,裡麵裝滿了壓縮餅乾和飲用水。

白蘭德一直沒敢睡,直到看見阿綏回來,這才放下心。他微微撐起身形,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阿綏拿著一瓶水和一袋麵包走了過來。

雄蟲應該還在生氣,垂著眼眸不願意說話,手上動作卻不停。阿綏擰開水瓶,往白蘭德麵前遞了遞,隻說了一個字:“喝。”

白蘭德睫毛顫了一瞬,聽話接過來喝了,然後他發現瓶子裡麵的水是溫熱的,很明顯被加熱過,不由得看向了阿綏:“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阿綏不想說:“我不告訴你。”

好吧。

白蘭德就猜到他還在生氣。

外麵暮色沉沉,安靜得不像話。白蘭德簡單吃了點東西,沒過多久困意便如潮水般襲來。他見阿綏把床讓給了自己,將身上蓋的被子輕輕拉下來,遞給他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阿綏卻沒要,把被子重新給他掖了回去:“我不困,不想睡。”

白蘭德拗不過他,隻好重新躺回了被子裡,同時心中升起了一種微妙的感覺,畢竟在薩利蘭法,隻有雄蟲才是需要照顧的,而雌蟲的死活往往沒有誰會去在意。

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口的原因,白蘭德後半夜的時候發起了高燒,身上時冷時熱的。阿綏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對方渾身冰涼,正準備去找一床毯子過來,卻忽然被雌蟲攥住了手。

阿綏的掌心乾燥而又溫暖,摸起來很舒服。

白蘭德隻感覺自己墜入了一個冰冷潮濕的寒洞,迫切需要一些溫暖。他本能攥住阿綏的手,緊緊貼住自己冰涼的臉頰,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囈語聲:“好冷……”

阿綏聽見白蘭德說冷,也顧不上生氣了,連忙抽了一張毛毯過來蓋住對方,低聲問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白蘭德還是冷得直打哆嗦,身體沒辦法產生任何熱量。南部是個溫暖如春的地方,遠遠沒有北部這麼嚴寒,夜晚氣溫陡降,潑一杯水出去瞬間就能結冰。他傷勢太重,顯然沒辦法適應這樣的溫度變化。

阿綏見狀隻好和白蘭德一起躺在床上,他隔著被子緊緊抱住了對方,低聲詢問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隔著被子,雌蟲根本感受不到他的體溫。

白蘭德在黑暗中慢慢摸索著,恍惚間也不知是他掀開了被子,還是阿綏鑽了進去,他們兩個終於突破了最後一層阻礙。

白蘭德把臉埋在阿綏頸間,無意識輕蹭了兩下,他嗅到雄蟲身上甜香的信息素味道,冰冷的體溫飛速升高,蒼白的皮膚甚至開始蔓延一層胭脂色的紅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