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不速之客 而你心中的苦水(1 / 2)

遊闕在醫院樓下等電梯的時候, 桑亞已經在病房裡陪著了,他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拉塞爾,坐在床邊和他說話, 低聲解釋遊闕不在場的原因:“雄父,他第一次來南部,不太認識路,我剛才說了讓他彆去, 但他一定要給您買些東西,估計等會兒就回來了……”

克羅尼議長坐在旁邊,聞言也跟著描補了一句:“雄主,這隻雄蟲雖然是從聖裡埃小鎮來的, 但長得漂亮,性格也不錯,和桑亞挺般配的。”

拉塞爾還沒從長子歸家的喜悅中回過神, 就又被家裡即將多出一隻雄蟲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握住手裡溫熱的杯子,皺眉看了克羅尼一眼,對於伴侶這麼倉促就定下桑亞的婚事有些不滿:

“漂亮?漂亮能當飯吃嗎?那隻雄蟲不知根不知底, 你也敢讓他和桑亞在一起住?”

拉塞爾性格一向儒雅,罕少開口斥責伴侶,克羅尼聞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心想漂亮怎麼不能當飯吃?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桌子對麵坐著一隻帥氣雄蟲, 他飯都比平常多吃了半碗。

克羅尼:“雄主,他們都要結為伴侶了,總不能讓那位閣下住外麵,三區和六區倒是有幾套房子還空著,但桑亞才剛回來, 我舍不得讓他搬出去。”

桑亞一直在旁邊沒出聲,他聽見克羅尼的話,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雌父,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如果拉塞爾真的不喜歡家裡多出來一隻雄蟲,到時候他帶著遊闕一起搬出去也行。總之他千裡迢迢把遊闕帶到南部,不是為了把對方孤零零丟在外麵的。

拉塞爾聞言愈發心塞,把手裡的水杯重重擱在了桌上:“你還沒有嫁給他呢,胳膊肘就往外拐得這麼厲害?”

桑亞垂眸的樣子十分尊敬,但難掩固執:“雄父,我認定的伴侶不會改變,希望您能善待他。”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隻聽外間門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節奏不急不緩,三下就停了。

“篤篤篤——”

桑亞聞聲連忙過去開門,果不其然看見遊闕拎著一袋子水果站在外麵,他神色稍有鬆緩,不動聲色往裡麵示意了一下:“進來吧,我知道你不認識路,下次彆走那麼遠了。”

遊闕看了眼裡麵,也不好說自己剛才在外麵遇上了同鄉,他拎著水果進屋,對克羅尼禮貌性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拉塞爾道:“伯父,抱歉,我剛才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門,不小心來晚了,希望您彆見怪。”

他語罷將那一袋子水果放在床頭櫃上:“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一些水果。”

拉塞爾看見遊闕進門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瞬,他剛才一直聽伴侶在旁邊給自己做心理鋪墊,說什麼這隻雄蟲是從窮鄉僻壤來的,又說什麼血液純淨度不高,心中對遊闕自然沒報太大的期望。

但現在一見,麵前這隻雄蟲英俊帥氣,穿著一身筆挺妥帖的西裝,彬彬有禮,實在是有些顛覆拉塞爾心中的想象。

拉塞爾短暫驚訝一瞬,很快就回過了神,他還算穩得住,對遊闕的態度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得失禮:“麻煩你專門跑一趟了,桑亞,搬張椅子給這位閣下。”

遊闕笑了笑:“沒關係,您是長輩,叫我遊闕就行了。”

桑亞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對遊闕道:“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遊闕依言坐了下來,他並沒有刻意找話題和桑亞的雄父聊什麼,長輩不問,基本上不答話,安靜坐在旁邊用刀削水果。

遊闕練的就是手藝功夫,刀片捏在手裡靈活轉削,一圈薄薄的果皮就完整落了下來,花似的漂亮,

他削了三個果子,先是遞給克羅尼議長一個,然後遞給拉塞爾閣下一個,最後給了桑亞一個。

這個小小的舉動無疑很加分,克羅尼議長那張嚴肅的臉都見了幾分笑意,拉塞爾看著手裡的果子,似乎是歎了口氣,到底沒說什麼,給麵子的吃了個乾淨。

還行吧。

拉塞爾心想,這隻雄蟲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麼糟糕,拋開家世條件不談,反而比他在南部見過的絕大多數雄蟲都要強。

桑亞已經被摘除翅翼成了半殘廢,再想找彆的雄蟲也難,與其將就著過,倒不如讓他找個自己喜歡的。

總的來說,今天這場探病還算賓主儘歡,拉塞爾直到最後也沒有開口提讓遊闕搬出去的事,算是默認了他和桑亞目前的同居狀態。

晚上回家的時候,桑亞心中的一塊巨石總算落了地,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遊闕躺在床上看書,抽出來瞥了眼:“字典?你看這個做什麼?”

遊闕總不能告訴他自己還沒認全蟲族文字,那也太丟臉了,他從桑亞手裡抽出來塞到旁邊的床頭櫃裡道:“沒什麼,隨便看看,你雄父明天就出院了,我要不要去幫忙?”

桑亞在床邊落座,白色的浴袍沒有係緊,鬆鬆垮垮露出了一片性感的胸膛:“不用,雌父會去接他的,明天我不在家,你待在家裡和他們好好相處就行了。”

遊闕聞言疑惑看了他一眼:“你不在家?去做什麼?”

桑亞不願多說:“你的身份證不是還沒辦下來嗎,明天我去軍部找個朋友,想辦法給你把身份辦下來。”

以桑亞獨來獨往的性格,他不見得想和以前的那些舊友牽扯在一起,但遊闕的身份是個大問題,他總要解決掉。

遊闕沒想到桑亞現在還記掛著自己的事,他從床上坐直身形,伸手摸了摸對方半濕的頭發,心中一時說不清什麼感覺:“你當初殺了那隻雄蟲,就算檔案洗白,暗中肯定也有不少蟲盯著你,彆去軍部那種地方了,我才來南部沒多久,身份的事以後再說。”

桑亞皺眉看向遊闕:“你的身份辦不下來,怎麼和我結婚?”

遊闕聞言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不禁低笑出聲:“你就是為了這個才急著給我辦身份證?”

桑亞尷尬移開視線:“算,也不算。”

雖然有結婚的成分在,但桑亞更多的還是為了遊闕以後行走方便,一張結婚證罷了,扯不扯都不影響他和遊闕在一起的事實。

遊闕想說那也不著急,他已經找了阿綏幫忙檢測血液純淨度,不過思來想去到底也沒開口。

桑亞吹乾頭發上床,還沒來得及躺下就被雄蟲撈到了懷裡,對方也不做彆的,隻是在黑暗中埋首親吻著他的後頸,那裡有一片銀色的蟲紋。

桑亞隻覺得又癢又難耐,臉上很快多了一片潮紅,他細長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討厭遊闕這種到處點火的行為:“唔……彆……”

桑亞的呼吸亂了一瞬,艱難想要推開遊闕:“你又不標記我……彆親了……”

每次親完了難受的都是他。

桑亞以前喜歡和遊闕親密,但不知是不是久久得不到填補的緣故,那種空虛感越來越強烈。

遊闕不停,他吻住桑亞的耳垂,說話時熱氣儘數噴灑在了桑亞頸間門,半真半假道:“要不我現在就把你標記算了,這樣以後我就賴不掉了。”

桑亞聞言艱難抽出了一絲理智,回頭看向身後,語氣不善:“賴?有什麼好賴的?敢賴就殺了你!”

“……”

遊闕聞言淡淡挑眉,倒是沒想到桑亞會放狠話,不過紅著臉氣喘籲籲的,也沒什麼威懾力就是了:“你要殺誰?”

桑亞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本來就殺過雄蟲,萬一遊闕信以為真怎麼辦。他轉身麵對著遊闕,見對方一言不發,垂下眼眸親了親他:“我怎麼舍得殺你。”

桑亞說的是真話,就算遊闕真有那一天,他也肯定舍不得下手就是了。

遊闕難得見桑亞服軟,心中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確定?”

桑亞認真點頭:“確定。”

遊闕用指尖慢慢挑起他的下巴,低沉的聲音很是性感,夾雜著某種隱忍的情緒:“那還讓親嗎?”

桑亞聞言臉上不免更燙,但也沒躲了。他將浴袍脫掉,露出後頸的蟲紋,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他以為遊闕會親他的後頸,但沒想到對方灼熱的吻直接落在了肩胛骨的位置,細密溫柔,仿佛在親吻那雙不存在的翅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