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西不是毫無準備的出現在犀牛人麵前,今天這副嬌弱的身體穿上昨天的褲子都會直接往下掉,所以他打開衣櫃的時候就挑了比較寬大的襯衫,用彆針稍微收了收自己的褲子,將褲腰提得很高紮緊。
他巧妙地從黑色的床單裁下了一塊高支數的棉質布料進行剪裁拚貼當做麵罩罩在下半張臉下——其實相比起下半張臉,對於識彆人臉來說上半張臉的辨識度更高,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可以進行遮蓋的眼罩。
最後就是他從公寓裡將自己平時準備的大大小小的道具塞在了寬大襯衫的各個地方。
布魯西嘴巴裡咬著從提姆那裡得到的呼吸器,他步入了還未徹底消散的那一片白色的麻醉□□中。
超高劑量的麻醉氣體可以無視犀牛人堅硬的皮膚與健壯的體格順著他的呼吸道作用於他的血液,但是他也像一隻真正的犀牛一樣因為巨大的體格藥劑還沒有徹底將他麻倒在地。
“嗬,”犀牛人從鼻腔裡麵擠出冷哼,他兩手撐地試圖站起來離開這一片煙霧,但他嘗試了幾下又跌倒在地上,除了因為超重將本來就被他摧殘著不行的瀝青路麵搞得更為破碎以外,什麼也沒有做成,“我會將你們都撕碎——我要蜘蛛俠!我要翻遍這個城市……”
布魯西的眼睛眨了眨,如果真的不管這個犀牛人的話,他覺得他可能真的會慢慢移出這一片煙霧,然後恢複體力繼續給紐約城的人帶來生命與財產的安全威脅。
但他沒有機會了。
“呼……”被他咬住的呼吸器緩慢地向布魯西的口腔裡麵輸送著純氧,布魯西放輕了腳步,像一個捕獵者一樣靠近這個大塊頭。
提姆按住自己的肋骨,他一邊喘息著一邊從自己的腰帶裡摸索著,一雙藍色的眼睛透過多米諾麵具上白色的薄膜緊緊盯著那一片迷霧。
裡麵發生了什麼?除了犀牛人仍舊躁動不安的暴怒吼叫與他嘗試著站起來卻不停的砸向大地的聲音以外,什麼都聽不見。
“嗷嗷嗷嗷嗷嗷嗷!”
這是犀牛人在怒吼。
還沒等提姆反應過來,他就看到了黑發的那個蒙麵人快速的衝出來到他身邊……
的消防栓?
然後哥譚的羅賓就看到了這個“有著月桂芬芳的大姐姐”龍行虎步,單手撬起了自己依靠著的水泥台旁邊的消防栓的快速開關,肩扛水龍,呲向那一片迷霧。
“不!那會讓麻醉氣體的效果!”提姆伸出手拽住了布魯西的褲腳,他試圖阻止這個人這麼做。
布魯西微微垂下頭,黑色的額發垂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隻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露在外麵熠熠生輝。
提姆聽見她說:“你放心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犀牛人的吼聲震動了一個街區,被水衝散的煙霧後,犀牛人的模樣也顯露了出來。
不,犀牛人身上的黏液那是……
提姆的瞳孔微微縮了縮,他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這個身材修長的姐姐肩上扛著消防龍頭對著衝的那個對象身上的那一聲犀牛皮好像是被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樣軟趴趴地被水衝到地上。
“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
清澈的水帶走了犀牛人堅不可摧的鎧甲,提姆聽到犀牛人發狂一般的怒喊。
布魯西關掉了消防栓,他微微彎下腰拍了拍提姆軟軟的黑發,然後徑直向犀牛人走去。
我踢不起我的床,我還踢不起你嗎?!
他略微跑了兩步就騰空而起,一腳踢飛了已經融化的差不多的套在犀牛人頭上的那一個犀牛角頭盔。
然後另一隻腳狠狠的踢向了這個失去了堅固盔甲男人的脆弱的下顎骨。
提姆確定,他聽到了清脆的哢嚓聲。
當他在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赤著腳的黑發姐姐白皙纖瘦的腳踩在烏黑的瀝青地麵上,關節與指甲處泛著一種漂亮的淡淡的粉,她手裡將那雙靴子的係帶打了結扣在了手裡:“羅賓……”
她讀出這個單詞的聲音沙啞,仿佛蘊含著無限的感情:“我們可以給NYPD打電話,但你現在需要幫助。”
她伸出來的手牽起了提姆的手,提姆臉一紅,還沒等他說什麼,他就被猛士姐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非常標準的攜帶病患的公主抱的姿勢抱在了懷裡。
……
你那纖細伶仃的腳踝呢?!你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呢?!
提姆的臉色變得煞白。
“羅賓,”月桂的香氣又侵襲了提姆的鼻腔,“你們這些超級英雄的話……都去哪裡療傷呢?”
如果是在哥譚,提姆會讓她把自己放下,然後找到萊斯利醫生,但是在紐約的話……
“我……”
布魯西眨了眨眼睛,把手伸到了胸口。
“你要乾嘛?!”提姆本來有些細弱的聲音突然變得洪亮了起來,他激動地在布魯西的懷裡掙紮著,但是那一雙看起來纖弱的手臂卻像老虎鉗子一樣緊緊的禁錮著羅賓小鳥。
確定自己懷裡的人被自己抓的牢牢的,布魯西才繼續試圖把一隻手挪出來伸到胸口。
他掏了掏,從胸口出了一塊兒白色的……包?
她是個平胸?不不不,提摩西,你在想什麼呢?!
可是真的會有女孩子在胸口塞這麼一個東西,並且這麼狂放能拿出來嗎?!
找到了這塊白色的小包之後,布魯西鬆了一口氣,他找到了一塊兒空闊無人的天台將羅賓放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子直接揭開了上麵的膠布,然後彎腰單手輕易的解開了羅賓的上衣。
“你等等!”
提姆覺得自己被輕易地玩弄在股掌間,就像是被芭芭拉戲耍,但是……
帶著些月桂香氣的白色的布包被按在了提姆的胸下。
“這是現代軍隊用的戰地止血包,”血液很快濡濕了雪白的紗布包,“裡麵有抗菌粘合劑會粘附治愈傷口,忍忍痛吧,小家夥。”
這還是斯塔克常備的後勤裝備,布魯西覺得好用,也拿了一些留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天知道他為什麼會為自己準備這個,可能是抱著便宜不占白不占吧。
……也許。
提姆繼續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非常狂放的開始撕自己的上衣。
“你等等!你現在又要乾嘛?!”
“啊!”
布魯西直接把手摁在了提姆的肋骨上。
“原來你知道疼啊,肋骨還在原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