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下水道陰暗潮濕,帶著難以言喻的味道,布魯西靴子踏在地上的聲音被水聲遮蓋的幾不可聞,在這個光照不到的地方,隻有那兩個吹噓的聲音伴著水聲回蕩。
“詹姆森,”那個聲音繼續說,因為激動而顫抖,“就在這裡嗎?”
“嗯哼。”
布魯西背靠著潮濕的下水道牆壁,試圖分辨這兩個人想乾什麼,他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伴隨著一個讓人頭腦發脹的尖銳的哨聲,老鼠像潮水一般湧來。
“艸,”布魯西小聲地罵了一句,他開始嘗試著把自己攀爬到更上方的地方躲離這一群老鼠海軍,“見鬼。”
“你有什麼企圖?”
還沒等他徹底爬上高處,那個剛才與他四目相對的黑色蝙蝠怪物真的像一隻蝙蝠一樣飛到他身旁,把布魯西摟在懷裡固定在下水道通道的上方。
布魯西先是感覺自己撞到一片軟甲——這確實是軟甲,相比起一般的衣物料子,他的觸感更為堅硬,但卻緊緊貼合著抱著自己的這片皮膚。
抱住自己的人是蝙蝠俠。
這個結論簡直不用思考。
他渾身顫栗。
他覺得自己的內臟在發熱,血液在加快,他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聲。
……
這是紐約,不是哥譚,布魯斯知道——但他發現了一個熟人,捕鼠者。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3年,但是布魯斯依然清晰地記得這個人,那個時候傑森才剛到他身邊。
那個在搶劫了銀行以後被他捉住的猖狂的罪犯,用笛子指揮老鼠逃脫法律製裁但最後又被傑森一屁股踢進了下水道,捕鼠者背後站的是雙麵人,不過那個陰謀被自己識破後,哈維再次被自己送上了被告台……
布魯斯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瘦小的孩子,忘記那段時光,他把目光看向在自己懷裡的這個人——他沒有像自己的助手們那樣簡單地把這個人認為是一個女人,因為對方的身體緊緊的壓在他的軀乾上,兩個人的每一寸肌膚隔著輕甲與棉布緊緊相貼,他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在這個下水道裡極高的體溫向他傳來。
這是一個纖細的男子,不過他絕不瘦弱,他的體脂比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他的身上應該帶了大量金屬製的東西才能達到如此的密度。
淺淡的月桂香衝入了布魯斯的鼻腔,似乎能驅散這個下水道裡腥臭的氣味。
這不是哥譚,布魯斯提醒自己,但他無法抑製的控製欲仍然散出來。
“告訴我,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低沉的電子音從頭盔的變聲器裡傳來,確實合乎傳說裡的野獸的咆哮。
看向他的是一雙目光灼灼的藍色眼睛:“蝙蝠俠。”
布魯西吐出這個單詞的時候聲音低沉,帶著說不清楚的纏綿,好像糾纏著無數的怨恨。
布魯斯悚然一驚,他那異於常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被自己在下水道裡撿起來的這個人絕對是個危險分子,他甚至覺得對方比——比小醜還危險。
那種仿佛黑暗猛獸的感覺一閃而逝,再看到的就是布魯西甜美的笑容:“我在追查vemon。”
布魯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目光移開了在蝙蝠頭甲下麵露出來的那一張薄唇——他有些好奇那東西的味道:“這裡是紐約第七大道下200年前修建的老下水道,後來因為老化多次維修後並網作為副水道用……”
“……”對哥譚每一個下水道的每一個分岔都了如指掌的蝙蝠俠聽著懷裡的男人說著紐約下水道的布局。
他快速對這個人展開了人物側寫——這絕對不是一個生活在白道世界上的人,他剛才也並不需要自己的救援,布魯斯懷疑他和喪鐘一樣是刀口舔血的傭兵,但他的內心的第六感又否認了這個猜測。
布魯斯將自己的手固定在男人瘦弱的胸膛上,隻要他願意,這個能挺舉800磅的男人,可以在三秒鐘之內扭斷懷裡這個人的脖子。
布魯西卻絲毫不在意這個:“他們可以從這裡去斯塔克的大廈,但更可以去一個月前爆炸的正在修建的金並的大廈,最可能的是……”
“紐約市政廳建立的時候,是和這條下水道一起鋪設的,它直通在曼哈頓下城市中心政府的市政廳公園。”
“今天我遇到了一個來自哥譚的殺手,”布魯西繼續和哥譚的傳說交流,“他就是用了藥——一種成癮性的致命的藥物。”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
你說的殺手和羅賓彙報給我的殺手是同一個嗎?那你難道就是那個……
托尼藕斷絲連的神秘女子?
羅賓是眼瞎了嗎?!
女子?
還有迪克,迪克!你在乾什麼呀?迪克!
布魯西看到蝙蝠俠麵罩下的嘴唇緊緊抿起變得蒼白,他不知道哪一點戳中了這個蝙蝠的敏感點,抱著自己的人將自己肋骨勒得哢哧哢哧作響。
布魯西的嘴角抽了抽,他一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所以他用羅賓單膝下跪給自己穿上的那個靴子狠狠的蹬向蝙蝠的小腿。
“……”
布魯斯的手鬆了鬆。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或者你從哥譚來是要乾什麼,”布魯西睜眼說瞎話,“但要合作嗎?蝙蝠俠。”
麵罩上那好像動物白色瞬膜一樣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布魯西。
布魯西聽到這個黑暗怪物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