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卡爾·艾爾的超人,確實是極俊美的一個人。
他的手是極溫暖的，暖的就像是到達不了海底的陽光，他的笑是極溫和的，溫和到像是教堂裡矗立的聖子雕像。
他笑著露出小虎牙,破壞了那神聖而又威嚴的——等等,那小卷毛跳起來以後,這個超人還有神聖威嚴的感覺嗎？
“布魯西，”或許是在海底，所以超人的聲音才顯得這麼溫婉纏綿，“認識你真好。”
“卡爾，”布魯西的心抽動了一下，他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心動,“那是我的榮幸。”
“咳咳。”
“布魯西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有聽過我媽媽給我講美人魚的故事……”
“咳咳。”
“我有去過赤道,加拉帕哥斯群島的那群企鵝真是一群小流氓，但是小的很可愛……”
“咳咳咳！”
卡爾這才意猶未儘地轉過頭：“亞瑟,你怎麼在這裡？”
亞瑟：我在這裡已經咳了那麼久了,你才發現！
但是他臉上仍是保持著七海之王的尊嚴：“小人魚，我想問一下你的族群在哪裡？我需要幫你做一下登記。”
布魯西本來正聽著超人和自己胡吹呢,亞瑟的這個問題可就問到核心了。
這位海底王國的國王都不知道哪裡還有其他的人魚,下海沒超過半天的布魯西哪裡搞得清楚哦。
他遲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我一個多月前失憶了，然後……”
亞瑟的臉色變得柔和起來：“天啊，或許我真的應該回去好好學習一下然後幫你問一問了，你放心,我庇佑在海裡的屬於我的子民的。”
克拉克又是另一種想法——他幾乎要肯定自己在紐約看見的布魯西與麵前的這隻人魚是同一個人，他說他自己失憶了，那會不會是和瑪莎跟他說的童話一樣……
小人魚為了愛情上岸,但最後失去了一切。
布魯西的話被打斷了，但他總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兩個“人”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布魯西，”他最後還是把自己的名字交給了金發的國王，“我記得我的名字是布魯西。”
“好的布魯西，我會問有沒有人在尋找你。”
布魯西不自在地乾笑了一下，應該不會有，至少他在變成豹子的時候，也沒有哪個豹子來找他。
“亞瑟！”
湄拉突然朝著亞特蘭蒂斯的王呼喊：“我們該回去了，我確定奧姆快要氣到翻肚皮了！”
克拉克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國王握住了布魯西的手：“要和我回亞特蘭蒂斯嗎？我會照顧好你的。”
國王又積極地辯解著什麼：“我絕不會讓奇怪的人騷擾你的，就算你找不到族人，亞特蘭蒂斯也是一個極為開放熱情的國度，你可以住在皇宮裡和我一起……”
克拉克非常想反駁：你確定帶著氫·彈往美國海岸衝鋒的亞特蘭蒂斯人是和平友好開放的嗎？亞瑟你是帶了什麼濾鏡？
亞瑟轉頭又看向這個能在水下呼吸的陸地人，這位超人，這位勇士。
“你也可以和我們回去。”
布魯西率先搖頭：“既然剛才湄拉喊你，那麼尊敬的國王，你必定是有重要的公務，而我，我已經流浪了很久了，我想繼續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他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克拉克牽在手裡，於是布魯西的睫毛低垂，又改口：“在這麼一位英雄身邊，又有你統治大海，我在哪裡都一樣安全。”
看著亞瑟臉上那被認同的滿足神情，布魯西的內心發出了一聲歎息。
有個聲音：你見魚說魚話的本領也增強了不少啊。
布魯西的臉上仍然保持著營業的微笑：“隻要我在海裡，我們總歸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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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點的大西洋，海麵上人魚和外星人一起曬著太陽。
一個理不直氣也壯的等著明天挨主編的罵，一個絲毫沒有做員工的操守正大光明地再次放了自己老板的鴿子。
陽光正好，海水正清。
可實際上超人總是有理由要到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去，克拉克沒有辦法用廁所遁與自己的人魚朋友再見，他也不願意與他分彆。
“布魯西。”
“嗯？”玉雕一般的麵龐轉頭看向他。
“有人需要我，太平洋上有一輛飛機墜落。”
“那你去吧。”
布魯西開始計算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格林蘭島的港口如果想遊回紐約的話到底要花多長時間，想來是要用金槍魚的速度……
“你在乾嘛？”
紅色，滿目的紅色劈頭朝著布魯西撒來，一雙堅實有力的手握緊了他的腰肢。
布魯西沒看到克拉克被紅披風微微映紅的臉龐，他隻能感受到自己的長尾巴脫離了海水，微風吹拂過他的鱗片，他隻能，也隻有攀緊了那個堅實的臂膀。
“想去太平洋看看嗎？”年輕的聲音壓著期待與羞澀。
布魯西沒有說話，他慢慢地把蓋著紅披風的頭靠近了克拉克的脖子。
他沒有看到克拉克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多麼驚喜的笑容。
……
隻能說幸好，今天加拿大的上空沒有飛翔的綠燈俠巡邏，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飛上去。總之，如果有人看著這個月來聲名鵲起的超人拿紅布兜著一條黑色的大魚在天空上飛的話，他們一定會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錯。
隻能說幸好，那個擅長抓拍超人的記者克拉克·肯特沒有在加拿大上空拍下這讓人嘖嘖稱奇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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