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西覺得和在龍身體裡麵的超人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一條龍並不難, 因為卡爾·艾爾並不會對自己追根究底。
糊弄過去戴安娜也不是一個困難事，這位公主殿下的自我腦補能力感覺已經達到了巔峰，完全幫布魯西編造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解釋, 根本不需要布魯西再開口。
困難的是他現在如何掌握自己的身體——上一步邁出紅靴子隨時能把自己像個彈簧一樣送上天，下一步邁出紅靴子, 就能在黃石公園給後來的研究者留下一個隕石墜地的奇跡。
這還是最簡單的對身體的控製, 隻要他保持一動不動也能解決問題，問題是他現在眼睛裡的世界在不停的變化, 光線已經不再單純的是人類一言中組成物體的色塊, 而是切切實實化為了肉眼可見的磁波。麵前的人有時是一個完整的人形, 有時隻是一個披著皮的血肉骷髏, 更有甚者, 布魯西隻能看見細胞的誕生與毀滅——雖然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在將火山口吹成北極這件事情上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才終於控製住了自己在說話的時候不要吐出冷凍呼吸。
“我就是那條龍, 戴安娜公主殿下，我的名字是布魯西·潘尼沃斯。”
戴安娜看見了超人的長睫毛在輕輕的抖動, 他終於抑製住了自己眼睛不在向外隨便發出熱射線。
自稱布魯西·潘尼沃斯的占據著超人軀體的人這麼說：“我也是之前被公主殿下您救起的那條人魚, 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情也許是魔法, 也許是詛咒，也許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的原因……但我想我不是要有意欺騙您。”
說實話, 擁有著布魯西靈魂的超人與那個卡爾·艾爾其實看起來長得一樣, 但是做出來的表情與神態動作都完全不同, 唯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在作出承諾的時候，都是那麼可靠的樣子。
亞馬遜的公主思考了很長一會兒，最後說：“如果真的是魔法或者詛咒的話，你可以來波士頓找我。”
布魯西感覺自己眼睛一熱, 他趕忙閉上眼睛然後扯開嘴角向戴安娜的方向粲然一笑：“謝謝您，神奇女俠。”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問出了另一件一直壓在心頭裡的事：“請問當初被一起救上來的那個黑發的啞女……現在在哪裡呢？”
戴安娜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真言套索：“她被留在天堂島，我想會在這個姑娘身上的傷處理好之後被妥善的送到的原來的世界的。”
她將繩子在自己的左手上繞了兩圈：“赫拉在上，我會照顧好那個女孩，作為她的長輩。”
在與布魯西交談完畢以後，兩個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龍身上。
克拉克·抓根：吼吼吼？
女俠自顧自地解開了自己的繩子，又把它放在了自己戰裙一側的鉤上：“需要我幫忙嗎？”
龍搖了搖頭，超人也是。
“你們也不需要換回來？”
還沒等兩人——一人一龍說話，女俠又獨自笑了：“開玩笑的，雖然我的魔法學習的不怎麼樣，但我能看出來這個黑魔法的效果並不能持續太久，或許你們隻需要耐心等待，用不了一天你們就能自己還回來。”
女俠伸手撓了撓龍那令人感覺舒適的鱗甲：“超人，我就想跟你說一件事兒。”
布魯西也轉頭看向這位亞馬遜公主殿下。
“你飛行姿勢真的太醜太魯莽了，需要培訓。”
……
黑龍打了個嗝，但還沒等小火苗噴出來，就被女俠兩隻手把嘴巴給合上了。
克拉克：我飛的真的很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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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女俠離開了。
當太陽真正的從東方升起照在布魯西的皮膚上的那一秒，一種隱秘的滿足的快感自他體內升起，他感受到了身體力量的增強。
於是他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趴在因為自己剛才努力掌握飛行技能而不是一個激動把自己扔到月球上而砸出來的洞裡的黑龍：“你是靠太陽能充的電嗎？”
布魯西不由自主的敞開自己的雙臂迎接太陽，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或許，或許隻有植物才能夠接受這種太陽的饋贈，有這種感覺。
黑龍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那個自己，輕輕地應和了一聲。
布魯西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笑容多麼像在農場裡的克拉克。
“如果是超人的話，我們現在是要乾什麼呢？”
神奇女俠離開後的一個小時，布魯西徹底掌握了讓自己不去一頭栽到火山裡的正確地使用超人軀體的技巧。
克拉克若有所思的看著布魯西飛來飛去，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神奇女俠會覺得自己飛得不好看了。
但也不至於要飛行姿勢培訓吧？*
“或許我應該像你平時做的那樣，嘗試聽這個世界上需要幫助的人……超人，超人。”
布魯西想到了自己在斯塔克身邊時看到這個關於大都會新出現的外星人的報道，那個時候自己是怎麼和自己的老板討論這個家夥的呢？
——“一個沒有過去的外星人，布魯西，你好像對他很著迷的樣子？”
——“嘿，托尼，這隻是保持警惕。”
在報道裡的超人形象有些單薄，他似乎在全世界隨時隨地都能出現，活得像一個全職救援犬。
身在超人身體裡的布魯西想著，也許我應該去當救援犬。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超人這麼做了，當你的耳朵裡麵充滿了整個世界的哀嚎的時候，你很難做到忽視這一切。
黑龍搖了搖頭。
相比於布魯西操縱著超人身體時候的困難，對於如何在一隻黑龍的身體裡麵生存，克拉克覺得沒有太大的難點。
他試圖咬了咬自己的紅披風。
布魯西一瞬間明白了這隻小龍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在一起直到魔法結束，我們倆把身體換回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克拉克：實際上我該乾的事情是彎下自己的脊背，穿上自己的格子襯衫，帶著自己的工作證到星球日報大廈的工作間裡，等候著佩裡主編的破口大罵與扣工資警告。
但現在自己能讓布魯西·潘尼沃斯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克拉克很想告訴他，但他不能。
能嗎？
還沒等克拉克徹底下定決心，他就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了。
“如果僅僅是等待的話，”比起社畜克拉克在操心自己上司扣工資的事情，男秘書布魯西從來不擔心自己的老板托尼·斯塔克翻臉（托尼：……，我這是花錢請了個啥？），“我們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