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搖頭,都是演技派。
不過很快就輪到謝鳴他們不自在。
一路上沈拂挨得蕭燃很近,目光放肆地在對方身上遊移,就跟盯梢一樣。
這種詭異地狀態一直到抵達琴莊,謝鳴受不住這樣的氣氛,第一個跳下馬車。
秦毓抱著小和尚也衝了出去,還一個勁念叨著‘非禮勿視’。
七月七日,整個琴莊張燈結彩,到處掛著大紅的燈籠,琴莊弟子也都是換了白色的服飾,穿上裁縫趕製出來的青色長衫。四處洋溢著喜氣,忙裡忙外的丫鬟臉上也掛著笑容,不知道內幕的人會真的覺得這是一場飽含祝福的婚禮。
公主出嫁,皇上沒來,隻是差人送了些東西,沈拂湊了個熱鬨,拉著蕭燃親自去看了下那些賞賜下來的東西,狡黠一笑:“其實皇帝不來是對的。”
蕭燃配合著問原因。
沈拂:“他來了,說不準你會忍不住刺架。”
蕭燃:“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沈拂噗嗤一聲下了出來,蕭燃看他這幅樣子,也是笑了。
公主人沒有意識,不能行拜堂之禮,謝鳴倒是也有辦法,將人放在輪椅上,遮著紅蓋頭走了個過堂。
三皇子是皇室唯一出席婚禮之人,全程臉色都相當難看。
關於兩人之間關係,沈拂也依稀聽過一些傳聞,公主出生卑微,後來投靠三皇子,幫著他謀劃了不少事,雖說兩人看中的是彼此能帶來的利益,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三皇子對待公主還是有幾分兄妹之情。
他定定看著眾人道賀的情景,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真情實意’的笑容,謝老莊主亦然,看著昏迷不醒的聖女,口頭上叮囑謝鳴要好生照顧,眼底卻是一抹快意。
沈拂輕聲對蕭燃道:“好的親事是要門當戶對,合乎心意,這場婚禮倒是從另一個程度上實現了。”
蕭燃起身,沈拂立馬也站起來。
蕭燃隻覺得長了個尾巴,說不出是好氣還是好笑,有意戲弄他,往茅廁的地方走去。
沈拂屁顛屁顛跟在後麵。
蕭燃直接走進去,滿臉戲謔:“怎麼不一起進來?”
說完不見回應,以為沈拂是退縮了,一抬頭,屋頂上有人將茅草挖了個小洞,黑白分明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你快點,時間久了我會以為你偷看那門邪功的。”
蕭燃微微挑眉,考慮要不要直接將人打飛。
沈拂:“不過我介意你還是不要想著上廁所時偷看,萬一一個不小心把功法掉進去,你是撈呢還是不撈呢?”
整個茅草做的棚頂直接飛了出去,沈拂先一秒跳下去,退後幾丈,看著四分五裂的棚頂,暗歎好險。
蕭燃麵無表情走出來,心思叫人捉摸不定:“躲得倒是挺快。”
沈拂無畏地繼續充當小跟班,蕭燃去哪他就去哪。
快到轉彎的地方,他有意落後一步,輕輕歎了口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需要個更穩妥的法子。
晚上要比白天好過,兩人現在住在同一間屋子,沈拂可以時刻觀察到對方的異常。
四目相對,一個睡不著,一個不敢睡。
蕭燃突然站起來,沈拂跟著起身,見對方往裡間走,明悟道:“你要沐浴?”
“怎麼,一起?”
沈拂撇撇嘴,蕭燃叫人送來熱水,琴莊的每一間廂房都格外大,分為外間和裡間,裡間還有夜明珠照亮,處處彰顯著琴莊底蘊。
沈拂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邁步走了進去,像是色中餓鬼趴在屏風上,還很變態地聞了聞蕭燃的衣服:“良辰美景,仔細想了想,蕭蕭我們還是一起洗吧。”
“滾。”
沈拂不再找不自在,開始往外走:“一炷香的時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進去。”
一出去他的麵色就是一變,從袖子裡拿出剛剛摸來的東西。
“果然是《天魔殘卷》。”
【係統:毀了它。】
沈拂搖頭:“我還不願意為這件事與蕭燃鬨翻。”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何況為何要毀壞,一會兒我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完璧歸趙。”
找出筆墨紙硯,攤開羊皮卷,模仿上麵的字跡在開頭加了一行: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小心吹乾上麵的墨跡,沈拂心情貌似很好,抬頭看著窗外簌簌花落:“我就不信,這樣他還願意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