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小和尚,還有假裝儘職儘責實則偷偷躲在屋頂上聽的天音教黑衣人同時驚得合不攏嘴。
沈拂靠在躺椅上陷入回憶:“第二天起來身上有點酸,蕭蕭身上也有很多青紫的痕跡,”腦袋偏轉到一邊,詢問存在感極低的蕭燃:“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蕭燃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
沈拂求解道:“那是我上了你,還是你上了我?”
謝鳴捂住小和尚的耳朵,蕭燃的神情已經無法用簡單的詞彙形容,咬牙切齒道:“後者。”
沈拂‘哦’了一聲,神情平靜,繼續拉著小和尚說話。
謝鳴都不忍心去看蕭燃的麵色,安慰地倒了杯水給他:“彆動了胎氣。”
說完身體忍不住輕輕一顫,手腕一抖,水珠撒出去,謝鳴心尖都在顫動——
沒有孩子,沒有孩子。
為什麼每天強調還是敵不過沈拂給他的心理暗示?
下一刻,小和尚抬頭:“師父,流星。”
沈拂咳嗽一聲,“去扶謝莊主回來。”
謝鳴被拍飛到後院的馬棚中,一瘸一拐地出來,用控訴的眼神望著沈拂,倒讓後者覺得莫名其妙。
抖了抖身上的雜草,謝鳴恢複正經,“蕭兄可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
蕭燃深邃的眸光讓人不敢直視,靜靜聽他說下去。
“表麵上看來沈兄大獲全勝,然而子嗣終究個問題,還有小半年就是十個月……”
他的視線停頓在蕭燃格外平坦的小腹。
蕭燃望著沈拂,無聲詢問這個所謂的孩子什麼時候可以流掉。
佯裝看不懂他的暗示,沈拂淡淡道:“這件事根本不用我來操心。”
謝鳴一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安妃。
她肯定知道什麼是最有利的選擇,說不準一早就做好了安排。
謝鳴忍不住心驚,聲音卻放得格外輕:“她該不會想用安家的子嗣來……”
沈拂打斷他:“安家本來和皇室就有姻親關係,子弟多數都同皇家人成婚,他們的孩子體內也有一半趙家的血。”
謝鳴沒有說話,這江山屬於誰他不在意,至少沈拂日後登上帝位可以庇護琴莊安危。
至於百年後,天下,江湖會如何變化,已經不是他能左右。
以蕭燃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塞團棉花老老實實裝孕婦,回宮後他幾乎很少出現在人前。寒風凜冽,大雪飄飛,冬日徹底降臨的一天,沈拂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三皇子披著沉重的披風,即便重病纏身,頭發依舊梳的一絲不苟。
沈拂見他後的第一句話是:“三哥還是贏了一局。”
太子被廢囚禁,他身邊有那麼多女人,要麼瘋癲,要麼吃不得苦頭重病去世。
三皇子兩個側妃卻是悉心照料,輪流伺疾,跟他交好的皇子也會時常探望。
三皇子:“月底的時候父皇來過一趟,也算是解了本王心頭長久以來的疑惑。”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得知答案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他利用滕乾,對方何嘗不是利用他。
沈拂:“三哥放寬心,養好身體才是要緊事。”
三皇子笑了笑,卻沒有言語,兩人都知道這句話是不可能實現了。
“本王有兩個不情之請。”
沈拂靜候下文。
三皇子:“公主也是你的妹妹,可以的話,請個名醫為她診治,放她離開琴莊。”
沈拂沒有直接應承。
“還有,本王早年一直遺憾沒有兒子,現在倒很慶幸,本王的幾個女兒,還望九弟能幫忙照拂。”
沈拂頷首:“這是自然。”
三皇子沒有多留,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中。
殿內生著炭火,即便開著窗戶,還是暖洋洋的,沈拂頭上的雪花融化,瞧著有幾分狼狽。
“蕭蕭,此情此景,難道不該用手帕幫忙擦拭一下?”
蕭燃:“你有內力。”
沈拂從他冰冷的回應中感受到一絲怨念,含笑低下頭:“雖說我昨晚又不小心睡著了,但你好歹也儘興了不是?”
蕭燃伸手摸了摸他的側臉,語氣有種詭異的輕柔:“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的習慣?”
沈拂驚訝:“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
末了,他突然有種不好的猜想,難不成昨晚自己在不恰當的時候夢遊了?
【係統:確切說,是在巫山雲雨中夢遊。】
蕭燃:“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除了有隨身攜帶剃刀的習慣,枕頭底下竟也塞了一把備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