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碗皮,楚睱付完錢,打聽了最近的一家藥鋪位置。
這條街位置並不顯眼,但什麼都有,書鋪,酒樓,茶館……一應俱全。
沈拂站在街頭,仿佛時光倒流了千年,他真的進入曆史,回到了某個朝代。
藥鋪生意一般,掌櫃十分年輕,身子骨瘦弱。
沈拂瞥了眼楚睱,低聲道:“這才叫弱柳扶風。”
說罷將花穗拿給掌櫃:“煩請問一下,這是什麼品種?”
掌櫃仔細對著光,“是虎蘭蝶,你們瞧它的花瓣,很像蝴蝶展翅。”
沈拂:“這城裡哪裡有虎蘭蝶種植?”
掌櫃笑道:“這就多了,虎蘭蝶並不稀罕,又好養活,二位去山裡也能發現。”
“能入藥麼?”
掌櫃:“虎蘭蝶一般為女子所用,可以避孕。”
線索至此中斷。
沈拂和楚睱去了幾處藥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同時,未曾有一個人來找他們麻煩,仿佛安知提及的第二輪比試隻是隨口一說。
客棧一片喧嘩,上樓後,沈拂便將門合上,隔音效果實在不理想。
窗戶外麵是一條河道,拉了把椅子坐過去透氣:“你覺得安知在打什麼主意?”
楚睱沒有即刻回答,靜靜看著他。
沈拂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楚睱的語調似乎摻雜一點笑意,神態是一如既往的冷峭:“這算是讀心術?”
沈拂頷首:“直覺。”
接過他手上的虎蘭蝶掂量,楚睱道:“重點不在於花,而是人。”
沈拂讚同道:“一開始我還想不明白安知什麼時候成了厚道人,每贏一局,就透露出一個關於通道的線索,即便我們最後不得勝,也算占了便宜。”
楚睱視線一直擱淺在他身上,沈拂的雙目像是被融入了外麵的河道,波光粼粼,裡麵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沒有繼續多說,沈拂閉上眼吹風小睡恢複精神。
在遊戲中,體力透支也會被視為失敗,強製下線。
午後,沈拂悠悠轉醒,一回頭,視線正好和楚睱撞上,作出掐指一算的動作:“時機不錯,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開始第二場比試?”
楚睱點點頭,一前一後走出去。
這個時間點,街上的人不多,沈拂尋著屋簷下走,避開日光。
藥鋪這會兒很冷情,隻有掌櫃一個人守店,抓藥的夥計不知去了哪裡。
見到沈拂,掌櫃眼神劇烈變化一下:“兩位公子,又見麵了。”
沈拂沒有進來,抱臂靠在門邊:“我見過很多狡猾的人,到安知這種程度的,早晚可以成精。”
掌櫃尷尬笑道:“公子在說什麼?”
沈拂停止開口,似笑非笑和他對望。
虎蘭蝶的真正指向並非通道,而是第二輪比試,恐怕一旦他們通過第二場比試,得到的線索也是關於第三場的內容,也就是說,隻有全盤通過,才可能知道通道究竟在哪裡。
想到這裡,沈拂搖了搖頭,其實安知也算不上騙人,這也算是線索,沒有它,永遠不可能接觸到第二場對局。
掌櫃訕訕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沈拂:“幾天前城主召集了城裡所有藥鋪的掌櫃,交代如果有持虎蘭蝶來打聽的人,當他第二次踏足時,就將這個交給對方。”
沈拂撕開信封:“你就不好奇裡麵寫了什麼?”
掌櫃連連擺手:“這可是城主的吩咐,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偷看。”
沈拂挑眉,這些NPC對安知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忠誠。
信上隻寫了三個字——逍遙閣。
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它的銷金窟,無關道德,隻講人欲。
逍遙閣隻在夜間開門營業,拖到晚上,沈拂和楚睱還未走到,已經能看到一座四角建築,嬉笑怒罵聲從中傳出。
門口站著一對雙胞胎小童,唇紅齒白,作揖拜了拜,模樣十分可愛。
剛一進門,便有絕色女子出來相迎,媚眼仿佛能勾住人的心魂。
兩人被帶到一個包廂,沈拂撩開珠簾,就見安知坐在其中,窗戶大開,逍遙閣外的情景全部能收歸眼底。
他看著沈拂,“倘使你們再晚上一天,我就視作放棄了。”
沈拂在他對麵坐下:“苛刻的規則製定人。”
安知笑了笑,為他和楚睱一人倒了一杯茶,拍了下手,門外走進來一耄耋老者,發須皆白,佝僂著身子。
“這位人稱棋老,下棋從未有敵手。”
沈拂冷笑一聲,“你不會是想讓我和這位老人家比試棋技?”
安知掃了眼楚睱:“你們倆人中隻要有一人獲勝即可。”
沈拂:“好算計。”
安知微笑道:“比起你的鬥地主,這還真算不上什麼。”
實則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相當於一個正常人和機器人下棋一樣,就算是一個世界級棋手坐在這裡,能贏的可能性也十分渺茫。
然而——
【係統:叮!你的小可愛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