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夾菜到她碗裡,“我們得壓一壓好奇心。”
金花愣了愣,思考後覺得有理,手無縛雞之力的前提下,這裡沒一個人他們能開罪的起,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一麵尾隨,沈拂還不忘告誡畫魔:“我這是下策,跟蹤人不是個好習慣。”
情人眼裡出西施,畫魔附和:“是在飯後消食走路,不算跟蹤。”
遲父走進樹林,密林多落葉,沈拂不敢跟得太緊,放緩步伐。
一路走到墓地,不遠處兩道身影立在墓碑前,白大師麵露不滿:“短短數日,你竟然招惹了這麼多事。”
遲父恭敬回道:“蠱蟲原本已經植入一名女孩體內,那女孩身體也一直病著,然而我妻子的身體卻日益變差。”
白大師神情肅穆,遲父觀察他的神情,繼續說下去:“本來是想借助成親,再找您行換命之法……”
“換命?”白大師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要是換次命那麼容易,我還至於費這麼大的功夫?”
遲父不敢忤逆,連連稱是。
“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請大師指示。”
白大師罵了聲廢物,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把它種在你妻子體內。”
遲父身體一顫。
白大師冷笑:“她堅持不了多久,半死不活的狀態還不如成全了你。”
遲父神情略有掙紮,白大師道:“想好了,是自己增加幾年壽數,還是照顧你臥病在床的妻子。”
沒有在乎遲父的掙紮,又道:“最近多注意過路的旅人,我留著有用。”
雙方交談沒有持續多久,白大師先一步離開,沈拂背過身緊貼大樹,確定兩人都離開後,才走了出來。
“柳雪其實也算是好脾性的,居然能容忍他們在眼皮子底下晃悠。”沈拂表情很冷,這裡的人為了活命已經不在乎他人死活。
畫魔出現在他身邊,“世間有無數醜惡,但更多的還是光明。”
沈拂怔了幾秒,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試圖打醒他。
畫魔:“我希望這個世界給你帶去的都是美好的記憶。”
沈拂唇角一彎,畫魔說這話時分明眉頭緊蹙,自己都嫌棄自己。
墳墓多的地方溫度似乎都比周圍環境低上幾度。
沈拂看見墓碑上的生卒年,忽然生出些感慨,這裡埋葬人的高壽全是以無辜的生命為代價。
畫魔消失不見,再出現時沈拂麵前突然多出一朵小花:“送你。”
他今天的舉動很是反常,沈拂接過他遞過來的花,問道:“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畫魔搖頭:“不想你心情陰鬱。”
沈拂疑竇叢生,礙於沒抓到把柄,微笑接受他的好意。
……
柳雪成婚後很少出門,她的身體狀況這兩日很不好,經常咳嗽。
晚上沈拂正在燈下看書,門響後拉開是一張蒼白的容顏。
進來後她一直站在門邊,沈拂請她坐下也被拒絕,“彆沾了我的病氣。”
常年研究巫蠱之術,她的身體狀態自然不會太好,沈拂猜測和招魂之事也有不可分的聯係。
柳雪對著沈拂行了一個大禮,拉開袖子,手臂上有一處黑色的爪印。
“這是……”
“是抓傷,”柳雪神色黯然:“我想將父母的遺骸挖出重新好好埋葬立碑,但他們……”
沈拂在墓地遇到過白骨傷人的事情,猜測出發生了何事。
“我覺得你和我這樣的半吊子不同,或許身懷大神通,”柳雪以懇求的語氣說道:“想請你幫忙安葬他們。”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隻是個不情之請,就算你拒絕我也不會責怪。”
沈拂沉默稍頃:“屍骨在哪?”
柳雪倒出茶杯裡的一些水,沾著畫了大致的地方:“附近有不少臟東西,你若是去了,務必小心。”
沈拂沒有給出確切答案,柳雪磕了兩個頭離開。
影子順著燭火來到他身邊:“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心?”
沈拂目光流轉,突然要求他化作人形。
畫魔剛一出現,微涼的手指便在臉上揉搓。
“沒被調換。”似乎對這個結論感到驚奇,沈拂再次檢查一遍。
手指無意間觸及懷裡一處鼓囊囊的地方,“這是什麼?”
“禮物。”
畫魔熄滅燭火,取出一個漂亮的瓶子,裡麵裝著會發光的晶石,十分奪目。
沒有被這份漂亮迷花眼,手繼續在他身上遊走。
畫魔突然有些緊張地抓住作亂的手腕。
沈拂換另一隻手,從他懷裡掏出一本冊子:“這是什麼?”
畫魔欲要拿回來,沈拂已經先一步翻開。
書還很新,看著才買來不久。
裡麵用波浪線細心將重點畫了下來:
1.要幫助對方建立積極的世界觀。
2.經常送小禮物製造驚喜。
3.陪著散步放鬆心情。
筆者總結:以上是對待更年期患者最穩妥的方式。
沈拂神情冷淡地合上書。
畫魔試圖補救:“你一直不說年齡,我就大膽猜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