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這是個好主意,我也要跟你姓,叫沈統。】
沈拂嗤笑一聲,再加上三個牌位,組成一個沈氏家族麼?!
才經曆過婚禮,大紅燈籠都沒來得及取下,又在替換成白色燈籠。
除非留在屋子裡,走哪兒都是礙著彆人乾活,沈拂索性出來轉悠。
門戶緊閉,唯一開張的隻剩下一家茶樓。裡麵人倒是不少,似乎這樣聚在一塊能帶來安全感。
沈拂聽到領座男人啞著嗓子和老人交流,說住在對麵的一家人一夜之間詭異消失。
沒多久又有幾人加入他們的討論,有的是親人不見,有的是友人失蹤,一時間人心惶惶。
沈拂早餐沒吃好,要了一桌子點心細細品嘗。
老人注意到他,過來搭話:“聽說你是借住在遲家?”
沈拂頷首。
老人詢問:“遲家有沒有人失蹤?”
沈拂搖頭,“不過剛剛有一位夫人去了極樂世界。”
老人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念叨了兩句報應便魂不守舍離開。
沈拂飽餐後結賬離去,對著影子說話:“看來那魔物還在食人。”
“罪有應得,不必理會。”
沈拂本就懶得搭理,不過是想看看這鎮子最後會落個什麼下場,順便刷個任務,一舉兩得。
今天不熱,不時有風吹拂,神清氣爽。
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現在街頭,沈拂停下,手指在牆上敲了敲,示意畫魔先離開片刻。
白大師迎麵走來,笑了笑,欲言又止。
沈拂:“那鬼通常隻會晚上來糾纏。”
白大師儘量避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用極其輕微的聲音道:“我這些日子鑽研了不少門道,終於找到能幫你解決欲魔的方式。”
沈拂裝出感興趣的樣子,實則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他要真有這本事,哪裡會嚇成這樣。
白大師同他邊走邊道:“近日鎮上出了不少稀奇事,你可曾聽說?”
沈拂點了點頭。
白大師義正言辭:“我懷疑是有魔物作祟。”
沈拂立馬接道:“還望大師出手,救我們脫離水火。”
白大師窘迫道:“實不相瞞,那魔物狡詐多端,我幾次出手,都被它逃掉。”
沈拂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配合道:“真是太可惜了。”
白大師眼珠一轉:“你身上不是跟著欲魔,可以讓它出手,魔之間自相殘殺本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沈拂一臉掙紮。
白大師誘惑道:“事成之後,我定幫你解決欲魔纏身的困惱。”
空手套白狼,這算盤打得極好,沈拂都想誇讚一句精明。
“我再想想。”略作猶豫。
白大師唇瓣動了動,似乎對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很不滿,仍做鼓勵道:“魔物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寧。”
沈拂神情很複雜。
白大師皺了皺眉,不好說的太過,簡單交代了兩句離開。
影子再次有了波動。
沈拂:“也不知道此人靠著陰邪之道究竟活了多少歲數。”
從墓地的那些碑來看,白大師至少在鎮上作威作福了數百年。
老而成精,都快達到黃鼠狼的級彆,陰險狡詐。
影子:“尚不及你我歲數的零頭,何足掛心?”
對於他,白大師什麼時候形神俱滅不過是沈拂一句話的事。
沈拂笑了下:“如果你想吃,現在就行。”
影子:“還不夠。”
沈拂挑眉。
“死前積累怨毒的靈魂才最美味。”
沈拂明白過來,隻有白大師死亡的一刹那,越不甘,越憤恨,這樣的魂魄才更對畫魔的胃口。
“他想誆騙我利用你對付魔物,可以借機下個套。”
沈拂兀自琢磨害人的方法,起初畫魔聽得津津有味,但當他思如泉湧,短短一會兒功夫羅列出不下二十鐘套路,畫魔開始有些心慌,變回本體,拿出之前沈拂所買感動心靈的百則故事平心靜氣。
瞥見他的小動作,沈拂淡淡道:“我不會用這些套路對付你。”
畫魔罕見地露出一絲笑容。
沈拂同樣笑道:“你要是做了不好的事情,用拳頭就可以解決。”
【係統:……家暴不可取。】
敲定了方案,沈拂順路去買了一厚遝宣紙,裝訂成冊。
一旁畫魔靜靜看著,不記得他哪個方案裡需要用宣紙算計人,沈拂神秘一笑:“私人用途。”
悉心將宣紙裝訂成冊,特意用了高檔的墨汁,揮毫在封麵筆走蛇龍——
‘沈氏家譜’四個大字就此落下。
沈拂用玩味的眼光望著畫魔,此舉不過是揶揄他隨意起名。
未曾想當寫下自己的名字後,畫魔便死死盯著筆,想要看他下一個會寫誰的名字。
【係統:沈統!必須是沈統!】
沈拂握筆不穩,落下一個點,畫魔的眼睛十分深邃,瞳孔深處因為期待有了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