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蹙眉,有點著惱:“夫君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
“笑你傻啊,哪有什麼命硬,不過是他們故意欺負你才放出的謊話。若你真的生來不幸,為何我見了你之後腦疾反而好了?”
蘇音眉心一動。
周律道:“可見這些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又或者咱倆都是命硬之人,兩個命硬的湊在一塊,反而能逢凶化吉,這回可不就化險為夷了?”
蘇音遲疑了,她竟然真覺得有些道理。但這麼多年養成的自卑懦弱性子,並不是這兩句話就能化解的。
周律知道她心結還沒解開,說多了怕也無用,於是話鋒一轉,調侃道:“這會兒不慌了?方才回來的時候不是挺害怕的麼?”
蘇音甕聲甕氣:“你不是安然無恙了嗎?”
所以才不怕。
可周律卻覺得後怕,說實話,這建平伯府他當真一刻也不想待,也不敢待,還是早點謀求出路比較好。
“今日之禍,應當是出自平陽公主之手。當今說要給我個交代,約莫這兩日便有結果。我也不指望他能將平陽公主如何,嫡親的兄妹,應當也不會抓去審問,不過敲打敲打應該還是有的。咱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出去住,如何?”
蘇音呼吸都緊促了些,若能出去……自然最好!
可她又下意識地覺得沒那麼簡單,不確定道:“父親會答應嗎?”
“他一天不答應,我就求他一天,等哪天他煩了自然會答應。”
周律磨人的功夫還是有的,舍得一張臉,什麼磨不來?
不過,周律還有件要緊的事要問:“我聽府裡人說,嶽母當初出嫁也是帶了不少陪嫁婆子過來的,怎麼如今一個都不剩了?”
蘇音心裡劃過一絲悲涼:“誰知道呢?府裡人都說是母親難產是因為身邊人沒伺候好,待母親去世後,這些人都被父親打發出去了。”
周律忙問:“那眼下可還尋得到?”
蘇音搖了搖頭。
周律道了一聲“可惜”。
蘇音不忍叫他失望,遂道:“舅舅尚在京城,他在京中也有人脈,不如我寫信讓他幫忙尋一尋可好?”
周律摸了摸她的頭:“可有為難之處?”
蘇音睫毛微顫:“不為難的,舅舅一家待我極好。”
周律也願戳破她。
說到底,委曲求全還是因為他們太弱小了。
他們夫妻二人溫情脈脈,建平伯府上卻並不安寧。
有人聽說周律從宮中回來,便猜測他是不是入了貴人的眼,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周氏等正院丫鬟婆子聽到這些,立馬嗤笑他們白日做夢。
“他除了養馬還會什麼,貴人能讓他做什麼?難不成想讓他請過去養馬?這樣窩囊的人還能入貴人的眼,你當貴人眼睛是瞎的?”
眾人被訓得一言不發。
周氏指著他們挨個警告:“夫人貴為公主,又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妹,盛寵優渥,食邑二千戶,享百姓糧稅,何等的尊貴榮耀?這建平伯府,不論何候都是夫人說了算,方才那些不找四六的話隻此一次,下次若再叫我聽見,彆怪我拔了你的舌頭!”
才剛罵完,外頭忽然傳來消息,道宮裡又來人了,說要宣旨。
周氏一聽,忙讓人前去迎接,她自己則進屋去尋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不緊不慢地走到正門處才知道,這聖旨是專門頒給她的。
自出嫁後,平陽公主便再沒有接到聖旨,她心裡還奇怪這回又是為了什麼,隻叫人趕緊念。
誰知聖旨上的內容,叫眾人都跌破眼鏡。
待宣紙的太監念完之後,平陽公主胸腔仿佛燃著一團火,燒得她耳鳴目眩,半晌沒能起身,還是蘇卿過來扶她一把,平陽公主才深吸了一口氣,憤然開口質問:“皇兄這是何意,為何要奪走封號,奪我食邑?”
鄧春來不卑不亢道:“奴才隻是傳旨,並不知聖上心意。”
說著他便要走。
平陽公主豈能讓他走,一把攔下:“給本宮站住!”
鄧春來神色已經沉下來了:“殿下可彆為難人,奴才還有道聖旨要宣呢。”
建平伯忙問:“還有什麼聖?。”
取出來在眾人麵前晃了一眼,又故意說:“這可不是給您的,是給你們家新姑爺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當官啦當官啦!
boss直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