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四擋, 你感覺這個程度感覺怎麼樣?”
伊蒂哈德訓練中心裡,阿蘭德斯正在操作著一套理療儀,台式機器的中部連接著很多細線, 頭部有方形的貼片, 它們正按照肌肉走勢貼在巴蒂的肩膀上。
今天是歐冠16強抽簽的日子, 所有球員都會到放映廳去觀看抽簽過程,但在那之前, 巴蒂得去照顧他的肩膀。
在做了一係列檢查之後, 隊醫和理療師都鬆了一口氣,隻是簡單的扭傷。
“還不錯。”巴蒂靠在理療床上, 一條腿耷下去晃晃晃, 還伸手去擺弄那些線,“感覺像科幻電影——哦瞧啊!我的肌肉會自己跳舞了。”
“這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理療儀。”阿蘭德斯用水筆敲了巴蒂不老實的手指,“彆動, 讓它們工作。”
巴蒂衝阿蘭德斯做了個鬼臉。
“我要帶著它們多久?”他問。
“15分鐘, 然後我們換個方式再來15分鐘,每天半小時, 總共7天。”阿蘭德斯在機器上敲了幾下, “要調高檔位了, 準備好了嗎?”
“來吧。”
距離和利物浦的比賽已經過去一周了, 那天在賽場上趁亂摸了巴蒂大腿的家夥的判決也出來了,6個月監|禁, 3w英鎊的罰款, 並終身不得接近學校範圍600米。
說實話, 即使英國對針對未成年人的性犯罪非常重視,這樣的效率也實在是太迅速了。
有人表示曾在判決結果出來前在英國最高法院看到過巴蒂教父的身影,但這隻是個傳言, 沒有任何證據。
對巴蒂來說,他隻知道那幾天埃德蒙多的確在英國,也來探望了他,至於對方究竟有沒有找人加重刑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網上有人為那罪犯說話(6個月確實有些長)的時候,媒體放出消息,他以前就有過對兒童性|騷擾的案底,所以多重罪責疊加在一起才給了他一個相對較重的懲罰。
這下網絡蛆蟲們沒話說了。
很快,利物浦官方再次對巴蒂致以歉意,主教練克洛普和所有球員都先後在社交媒體上慰問了他。
一時間門巴蒂斯塔的名字再次登頂熱搜,他借此機會漲了近130w的粉絲。
網友們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到了今天,事情的熱度總算是降下去了。
“嘶——有點疼。”巴蒂稍微挺直了後背,“把它調小一點。”
“不行,這是最適合你的頻率。”阿蘭德斯態度堅決,“我是科學官,我說了算。”
巴蒂白了他一眼,
“肌肉長在我身上,我當然知道什麼事對它們最好的。”他用蕩在下麵的腳踢了阿蘭德斯一下,“快點調小,不然我要叫了。”
“你叫啊,我管不著。”阿蘭德斯抱著手臂笑吟吟地看向巴蒂,“這兒都是理療師和醫療官,他們知道我是對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巴蒂挑起眉,用‘你不該挑釁我’的眼神盯著阿蘭德斯,然後,他放開自己的嗓子發出喘|息和感歎。
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理療室裡顯得格外悠長。
真是見了鬼!
誰會在這時候發出這種聲音啊!
“你你你快停下來!”阿蘭德斯紅著臉彆開眼睛,“我是按照規則給你調整的頻率,這是科學,你再戲弄我也沒用!”
“真的嗎?”
“真的!”
“那你為什麼要臉紅?”
“那不是……那是兩碼事。”
可憐的卷毛科學官被巴蒂戲弄的啞口無言,他瞪了他好幾眼,然後用手指堵住耳朵,巴蒂勾起壞笑,然後更大聲的叫,手指根本無濟於事。
就在阿蘭德斯要放棄的時候,泥鰍的出現拯救了他。
“巴蒂!你的咖啡。”黑人男孩將手裡的杯子遞到巴蒂手中,“一杯楓糖漿,兩杯奶,還是熱的,小心燙。”
巴蒂接過咖啡,對泥鰍使了個眼色,泥鰍立刻領悟,他看向科學官。
“怎麼了,阿蘭?”他裝模作樣的問,“巴蒂又不配合你的工作了?”
“他豈止是不配合!”阿蘭德斯深呼吸,“他還、還衝著我哼哼,就是,那種、那種聲音……”
泥鰍快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你是指這種?”他嘿嘿笑兩聲,然後也賤兮兮地學著某類動作片出聲,“這樣?”
阿蘭德斯:!
“啊啊啊!你們兩個!”科學官的臉已經變成了番茄,他衝向門口拿起掃帚,“我做錯了什麼上帝要讓我認識你們!”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你們怎麼把理療室搞得好像屠宰場一樣。”阿圭羅帶笑的臉出現在門口,他搶過阿蘭德斯的掃帚放下,然後衝巴蒂抬了抬下巴,“抽簽要開始了,走吧。”
幸好時間門差不多了,瀕臨崩潰的科學官一秒鐘也沒耽擱,巴蒂被趕了出去,理療室的門機會擦著他的鼻尖被大力摔上,幾秒後,泥鰍也被丟了出來。
阿圭羅奇怪的看了眼理療室的門:“你對阿蘭做了什麼,他今天好像特彆暴躁。”
“哦,關於這個。”巴蒂神秘的笑起來,“下次我也讓你試試,那樣你就知道了。”
說完巴蒂喝著咖啡哼著歌向放映廳走去,泥鰍緊跟在他身後,而阿圭羅則慢了兩步落在最後。
看著前麵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想起理療室緊閉的大門,阿根廷前鋒打了個寒戰。
總感覺不太妙啊。
……
巴蒂他們是最後到放映廳的,等他們進去,其他人已經在座位上坐好,大屏幕的右側多了個白板,最上排寫了很多俱樂部的名字,下麵貼著五顏六色的紙。
“嘿!巴蒂!你想要哪家俱樂部做我們的下個對手?”孔帕尼站在板子前揮了揮手,“猜對的人可以拿走這個——”
曼城隊長彎腰從板子後麵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獎杯模型。
“以及,他可以決定我們下次聚餐去吃什麼!”
巴蒂把自己丟進第一排的椅子裡,然後靠在阿圭羅肩膀上。
“我想要拜仁還和皇馬。”他說。
放映廳裡爆發了一陣善意的笑聲,巴蒂向後白了所有人一眼:“有點追求行不行,就是要在一開始就把強隊乾掉才好。”
“勇氣可嘉。”瓜迪奧拉帶著笑意拍了拍手,“但是,巴蒂,你要知道規則就是規則,我們是小組第二,不可能抽到同樣是小組第二的拜仁和皇馬,我們的簽在對手隻有那不勒斯,馬競,摩納哥,多特,還有尤文,五選一。”
“那就無所謂。”巴蒂戳了戳阿圭羅的腰側,“Kun,你呢。”
“那不勒斯。”阿圭羅想都沒想直接說,“那是馬拉多納曾經的俱樂部,而且我聽說他們最近幾年歐戰成績不太好。”
所以是選了個最簡單的。
巴蒂不屑地搖搖頭。
“你彆覺得這樣不對,希望抽到弱隊才是正常人的想法。”阿圭羅彈了彈巴蒂的腦門,“如果你想在決賽裡勝出捧杯,那就得先進到決賽才行。”
巴蒂吹了吹嘴唇,仍然不讚同。
“那我選尤文。”他從裡麵挑了個看上去最難的,“雖然他們還是很弱,但至少在過去3個賽季裡他們進過半決賽。”
“好了。”德布勞內的聲音從後排座位傳來,“該開始了,認真看。”
屏幕上抽簽儀式的主持人已經來到了台上,管理員關燈,然後將投影的聲音打開,球員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黑暗中,阿圭羅湊近巴蒂的耳朵,“你又把凱文怎麼了?”他問,“這兩天他好像總是躲著你。”
巴蒂飛快瞟了眼後排,又瞬間門收回眼神。
“我不知道。”他輕飄飄地說,“或許他愛上我了。”
“說正經的呢。”
“跟你說了我不知道,從安菲爾德回來以後他就這樣了。”巴蒂抱怨似的掐了下阿圭羅的大腿,“你有棒棒糖嗎?”
嗯?
阿根廷前鋒被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問的有點發蒙,但還是老實回答:“沒,但我有巧克力豆,是裡奧最喜歡的,我總是給他隨身帶著,你要嗎?”
“要。”
“那你彆動,我喂你。佩普不希望我們吃這種東西,你那位置太容易被發現。”阿圭羅悄悄從兜裡抓出一把巧克力豆,他拿了一顆撚在手裡放到巴蒂嘴邊,“張嘴。”
巴蒂乖巧張嘴接受投喂,他看了眼瓜迪奧拉,見對方全神貫注等待抽簽,他迅速從阿圭羅手中拿了顆巧克力豆塞進他嘴裡。
阿圭羅瞪大了眼睛。‘你想被罵嗎!’他用眼神說。
‘佩普沒看見。’巴蒂眨了眨眼,‘不用謝。’
屏幕上的抽簽已經完成了3組,本菲卡抽到了摩納哥,巴黎聖日耳曼抽到了巴薩,皇馬抽到了那不勒斯。
放映廳裡大半球員躁動起來,他們都猜錯了,瓜迪奧拉也是,他以為他們會抽到摩納哥。
沒人注意到巴蒂和阿圭羅在互相投喂巧克力豆——
除了坐在後排高處的比利時中場。
【看看接下來抽出的會是誰……】抽簽嘉賓拿出迷你足球打開,【多特蒙德……他們的對手會是……】
另一的小球被拿出。
【曼徹斯特城。】
“噢噢噢噢!”
“多特!我們抽到了多特!”
一時間門放映廳裡如同大樂|透的開獎現場那般,球員們跳起來鼓掌。
孔帕尼大笑一聲向他們的體能教練撲去,“他贏了!是多特!他猜對了!”他把獎杯遞過去,體能教練跟眾人笑鬨成一團,最後他站到台前高高舉起獎杯。
“也行。”
巴蒂用舌尖將嘴裡的巧克力球融化,然後拿出手機給內馬爾和埃德森發消息。
??說實話,他對多特蒙德的印象停留在12-13賽季,那是他們最近一次進入歐冠決賽,最後還輸給了拜仁。
“彆擔心,我們不會讓你凍著的。”阿圭羅揉了揉他的頭發,“毛衣和圍巾都準備好,德國的冬天也沒那麼糟糕。”
幾分鐘後抽簽結束,曼城球員們相繼離開了放映廳,巴蒂是最早走出去的,卻是最晚離開的,因為他接到了一通大洋彼岸的電話,來自路西,他教父的金融顧問。
對麵一上來就問了個無比奇怪的問題——
“Hey,男孩,你喜歡梅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