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狐疑的扭頭看他:“你不去玩?”
“不去。”內馬爾說,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比賽,“這是巴薩皇馬的國家德比,我這個參與者就在這兒呢你竟然讓我去玩。”
“我是叫你來放鬆不是來繼續工作的。”
“分析比賽算什麼工作。”更何況還是跟你一起。內馬爾說,他拿遙控器控製進度條到皇馬後衛壓迫防守的片段,“來吧,上次你也幫我分析和巴黎的比賽了,這次換我幫你。”
想了想,巴蒂接受了內馬爾的幫助。
……
“典型的皇馬中場攔截搶斷,克羅斯,莫德裡奇,還有卡塞米羅是你應該重點注意的對象。”內馬爾說,“有時候C羅也會回來,但他不怎麼在這麼深的地方拿球突破,斷他的傳球路線比較重要。”
巴蒂反複播放伊涅斯塔右路拿球被圍攻的片段,然後在本子上記下每個皇馬球員習慣的小動作。內馬爾就在旁邊看著他寫寫畫畫,不知道是不是屋裡空氣不流通導致的,他有點口乾舌燥。
往下看,本想著看看地毯緩解一下,沒想到卻看到巴蒂腳踝上有道挺顯眼的傷疤。
“你這裡——”
“嗯?”巴蒂低頭看過去,“踢摩納哥的時候弄的,你不是看到過嗎,法比尼奧從後麵踩了我一腳。”
“我沒想到這麼深,都留下傷疤了。”
“是挺神奇的,我不是疤痕體質,但總是有那麼幾個傷口不聽話。”巴蒂見內馬爾感興趣就多說了兩句,然後他換了個姿勢,把褲腿拽上去將小腿橫到他麵前,又指了幾個地方:“都是這個賽季在英超被踢的,當時都流了血,但你現在看,根本看不出來。就隻有腳踝那兒,特彆明顯。”
內馬爾伸手握住他的腳踝,然後用拇指摩擦那一段粉色的凸起(是傷疤,不要想歪)。
“嘶——癢,你乾嘛呢。”
巴蒂縮了一下,但腳踝被對方下意識攥住他沒辦法脫離,這讓他想起某段不太妙的經曆。
心跳聲逐漸占據大腦。
就在他馬上要暴力掙脫的時候,內馬爾突然歎氣出聲。
“我當時在電視上看都覺得痛死了。”他說,“你還堅持比賽了,肯定更難過。”
奧,現在抓著他腳踝的是內馬爾,不是什麼彆人。
巴蒂回過神來。
心跳逐漸恢複平緩。
他緊繃了兩秒,隨後放鬆下來。
“早就沒事了,你彆一副要哭的樣子。”巴蒂在對方手裡晃了晃腳,“繼續吧,中場還有5、6個片段沒看呢。”
但是內馬爾先是陷入了什麼思緒中,圈著他的腳踝不肯放手,並且有向上到小腿的趨勢,就那麼不輕不重的摩擦著,巴蒂感覺附近的皮膚淺淺的灼燒起來,並源源不斷向心臟和大腦輸送顫抖的指令。
巴蒂蹙了蹙眉。
真是的,不是對他沒感覺的,乾嘛還這麼撩|撥他。
“你——”
門鈴的聲音打斷了房間裡稍有些古怪的氣氛,巴蒂快速將腿收走,然後起身向門口走去。內馬爾沒有那個想法,就是摸了摸傷疤,彆那麼在意,花園裡還有很多棵樹……邊走巴蒂邊對自己說。
如果巴蒂的內心想法讓內馬爾聽見,肯定大呼有沒有搞錯。
手心的溫度消失,內馬爾有些惱怒的錘了下地毯。
第三次了!
這是第三次了!
他在心裡咆哮道,該死的,不要讓他看見按門鈴打斷他的家夥,不然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在這時巴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Ney,是你爸爸來了。”
內馬爾:!!!
……
“他肯定會罵我,因為我沒去參加商業活動讓他丟臉了。”內馬爾在電梯口不安地來回轉,“這事我隻告訴了拉菲娜,這個小叛徒!”
巴蒂倒是沒所謂,他抱著胳膊靠在旁邊,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從15到22,距離到達他們這層最多還有十幾秒的時間。
“怕什麼,這裡是我的地方。”他歪頭示意內馬爾靠邊站,“你要是害怕,我跟你爸爸說。”
內馬爾抿了抿嘴:“我不是害怕,他畢竟是我爸爸,不會害我,但這次……這挺複雜的。”
“哪那麼複雜。”巴蒂擺擺手,“不行我補償給你一個商業代言,想要什麼隨便挑,巴黎和紐約的高級時裝秀場我都能讓你上去。”
沒等內馬爾再回答,電梯上方的數字跳到了33,隨著‘叮’的聲音,廂門緩緩打開。
但出乎意料的是——
“我早就像見上你一麵了,巴蒂,在小內馬爾之後你是最有天賦的,巴西能同時擁有你們真的是上帝的恩賜……彆擔心,我就是順路過來拜訪一下,不會打擾你們的。”
看著眼前激動跟自己握手的老內馬爾,巴蒂衝旁邊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你不知道怎麼麵對的‘凶殘’父親?
內馬爾徹底宕機了。
……
老內馬爾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隻是來拜訪一下,從坐電梯上來到離開前後一共隻花了15分鐘。他除了稱讚巴蒂的天賦就是讚美上帝眷顧巴西,他們肯定會很快就能往國旗上麵再加一顆星星。
一直到他坐電梯下去離開公寓,內馬爾都沒太反應過來,他想不通他爸爸怎麼會一個字都沒提那個被他翹掉的商業活動。
接下來的分析他都是恍惚著度過的,當然,巴蒂沒強求他打起精神來。
到了5點45分的時候廚師們到了,巴蒂也結束了他的分析準備工作,這時,內馬爾收到了他爸爸的短信,而這也解釋了對方剛剛一些列不符合常理的行為是為什麼。
【跟巴蒂親近的選擇是正確的,Junior,多跟他聊聊,把他教父的電話或者其他聯係方式要來,他的資源是平常人想象不到的。】
哦,這樣。
內馬爾突然泄了氣,原來是為了這個。
看著短信,他突然有種對不起巴蒂的感覺。任何一段關係隻要跟利益掛上鉤都會變得難以收尾,找他要他教父的聯係方式,這跟開口要資源有什麼區彆?
這是他最不想見到的局麵。
抬頭看看看門口,順便瞥了眼掛鐘,內馬爾這才意識到巴蒂已經離開20分鐘了,這不太對勁,隻是去看看廚師來沒來,怎麼會用這麼久。
於是內馬爾從地毯上起來到門口查看。
“巴蒂,你怎麼去這麼久,是有什……”
剛轉過拐角,內馬爾直接定在了原地,眼前的一幕讓他難以置信,他的眼睛慢慢睜大,瞳孔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有個金發的家夥撐在門口的櫃子上將巴蒂困在手臂中間,昏暗的燈光下這個姿勢極其的曖|昧,那家夥還穿著外套,像是剛從外麵進來,他低著頭,似乎剛跟巴蒂說了什麼,少年掛著有些討好的笑親在對方的嘴角。
不,肯定是親在臉上,內馬爾想,一定是燈光搞的鬼。
“嗯?”
聽到聲音,那人回頭向這邊看過來,內馬爾認識他,他是巴蒂的隊友,那個比利時中場,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也來到了公寓裡。
“你們,在做什麼?”內馬爾極力保持冷靜的問道,“我以為你是去看廚師的,巴蒂。”
巴蒂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輕拍德布勞內的下頜示意對方,接著他從對方胳膊中間鑽出來,最後整了整敞開的衣領。
他根本沒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焦躁。
“嗯,我是來看廚師的,但凱文突然過來,廚師認識他,就給他開門一起上來了。”巴蒂很自然的說,“我告訴他隻點了兩人份的晚餐,可能不太夠,但他——”
“沒關係。”德布勞內接過了後半句話說,他走到巴蒂身邊,然後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對內馬爾的存在絲毫不感到意外,“我不太餓,可以跟你吃一份,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
巴蒂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巴西人天生的熱情讓他樂於跟對方分享晚餐。
自然而然的,這頓晚餐成了內馬爾最艱難的30分鐘。
他不得不看著巴蒂和德布勞內湊在一起,眉目傳情,互相喂食,甚至交換口水(誤)。
‘哐當’
不堪忍受這畫麵的內馬爾丟掉叉子離開了餐廳,他跑到巴蒂給他準備的電競房裡麵,看著特意給他準備的一切,這才讓飽受煎熬的內心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怎麼了?”巴蒂卷意麵的手停在了空中,“不和他胃口嗎?”
德布勞內看了眼內馬爾消失的方向,不做評價,他舔了舔嘴角,然後一口吃掉巴蒂叉子上的麵。
現在是誰贏了?
……
吃過晚飯後巴蒂帶著德布勞內回到客廳,他打開ps4,拿了兩個手柄出來,然後在對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準備玩點雙人遊戲消遣。
最近德布勞內在瓜迪奧拉的建議下開始健身了,靠起來特彆舒適,從那天在訓練室巴蒂就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就這麼把對方當成了長期的人肉靠墊。
挑了半天,選出一款雙人探險遊戲,名字叫《逃出生天》。
玩家要分彆扮演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男人從監獄逃出來找當地的黑老大複仇。
可遊戲還沒開始,內馬爾從房間裡出來。
他強勢插|入,直接坐在了德布勞內身旁的地毯上,然後用略帶挑釁的眼神看過去。
“我也要玩。”
巴蒂對此毫無知覺。
“行啊。”他說,“手柄在那邊,你自己連。”
不過這樣就玩不了《逃出生天》了,巴蒂控製著將這遊戲退出去,然後盯著自己的庫存皺了皺眉。
“就沒有什麼三個人也能玩的小遊戲嗎?”
可誰知道就是這個簡單的自言自語卻引起了旁邊兩人的強烈反應,在這事上他們終於達成了一致。
內馬爾:“沒有!”
德布勞內:“沒有。”
嘶——
巴蒂眯了眯眼睛。
他就那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