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獎啊, 他當然想要。
不,應該說——無論是金球獎還是最佳球員,又或者什麼足球先生等獎項, 隻要是能讓他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成為他們的歡呼對象, 帶動他體內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瘋狂分泌的東西, 他都想得到。
誰不想要呢。
人活這一輩子如果不能讓自己滿足和開心,那還有什麼意義。
‘叮~當~’
老虎|機動感十足的音樂聲響起,巴蒂這才從晃神中清醒過來。
把教父那天暗示性極強的問句甩開後, 他看著停在眼前完全不同的三種圖案, 暗自念叨了句“運氣真差”,隨後伸手從籃子裡再去抓籌碼。
不幸的是,巴蒂抓了個空。
低頭看去, 原本滿滿當當的小籃子現在空空如也。
距離世界杯決賽已經過去2天了,巴蒂也在拉斯維加斯玩了整整2天,期間他拉著內馬爾和泥鰍去了周邊所有名聲在外的夜場, 同時,還體驗了所有的成人秀, 以至於今天早上他暈暈乎乎從房間裡下來的時候,每個人都笑著和他打招呼。
不過瘋玩歸瘋玩, 這兩天他運氣實在不好。
連最簡單的老虎|機他都沒贏過, 其他的, 比如撲克牌(21點,德州的)就更不用說了。
“奧,親愛的,看來你的噩夢從球場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內馬爾踏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巴蒂身邊,他晃晃手中的籃子, 那裡麵比剛開始的時候還多了不少。
巴蒂翻了個白眼:“好像你跟我不在同個隊伍那樣。”
“但我的運氣還在。”內馬爾把籃子放倒巴蒂鼻子下麵,炫耀味十足的晃動籌碼,“不隻是老虎|機,剛剛我在猜小球那裡甚至壓中了1賠35的數字!”
巴蒂仍然表示不屑。
“自從我教父承諾幫你解決轉會的事之後,你就開始放肆了,親愛的。”他戳了戳內馬爾的鼻子,“我勸你不要在我麵前太囂張,賭場這東西,我見多了,運氣是最不值錢的玩意。”
話說的一點沒錯,這兩天內馬爾確實高興。
世界杯失利算什麼?
是的,每當想起那天還有點失落,懊惱巴西輸給了運氣,但是——
嘿!他下賽季就要和巴蒂一起踢球了!
難過隻是一時的,快樂是永遠的。
雖說英格蘭的聯賽同樣以凶悍的球風著稱,但內馬爾認為,自從見識了法甲那幫人以後,英超的犯規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巴蒂的教父真的幫了大忙,就連那天打電話來質問他為什麼沒跟球隊一起的父親,也在聽到埃德蒙多肯出手後瞬間由暴跳如雷變成了激動與感恩。
“你可以玩到7月20號,21號那天我要看到你出現在你巴黎的房間裡,轉會的事有我們忙的。”老內馬爾是這樣跟兒子說的。
所以,這就是內馬爾決定拋開一切好好跟巴蒂瘋玩5天的原因。
回到現在。
“我知道運氣在這裡是最不值錢的玩意,但是巴蒂,你以為我贏到這些籌碼純靠運氣嗎?”內馬爾用兩根手指夾起一枚籌碼,“至少在撲克牌上,我是有些天賦的,你知道嗎,我拿過世界撲克牌大賽第4名。”
巴蒂當然不信,他冷笑一聲:“隻有4個人參加的那種嗎。”
“記住你這句話,我等下就讓你見識見識。”內馬爾拉著巴蒂去了撲克牌區,這裡的人比老虎|機那裡要少一些。
“哈!你竟然想玩梭|哈。”巴蒂抱起胳膊,看著內馬爾拉開椅子坐下,依舊保持懷疑,“你是不是香港電影看多了?”(《賭神》係列電影都用的這個玩法)
“你一點都不相信我。”內馬爾熟練的叫莊家發牌,“我看過那些電影,但我的技術可不是從電影裡學的。”
在這事上,他真沒撒謊。
幾年前在效力巴塞羅那的幾個賽季,內馬爾有學過怎麼記牌,至少在某幾種特定的玩法裡,他自認為算是高玩。
“要不我們也來賭一把。”內馬爾說,“如果我這把贏了,你今天晚上就要當我的男孩,拿著托盤給我倒酒,滿足我的一切需求。”
說完,他拿出兩個麵額較大的籌碼,一個放在桌上,一個丟進巴蒂手裡,就像是給服務生小費那樣,接著他抬頭和巴蒂對視。
“怎麼樣,賭不賭?”
巴蒂沒同意也沒拒絕,他把那籌碼拿在手上像轉硬幣那樣轉了轉,拇指把它彈到空中後,彎腰在距離內馬爾鼻尖僅有幾公分的地方攥住籌碼。
“跟你賭了。”
……
距離賭場不算遙遠的某間工作室中,埃德蒙多正在打一通視頻電話,準確的說,這應該算個小型會議,參與對象除了曼城背後最大的金主曼蘇爾酋長,還有曼城俱樂部主席,財政部負責人,以及新聞發言官。
“先生們,我想從現在開始,該加大力度了。”埃德蒙多撐著下巴說道,“據我所知,馬德裡那位(老佛爺-弗洛倫蒂諾)正在著手給自家球員造勢。”
“是的,多虧了巴蒂,曼城不僅連續拿了英超獎杯,還捧回了大耳朵杯。”曼蘇爾酋長說,考慮到世界杯剛剛結束而埃德蒙多是個巴西人,他多加了句:“很遺憾你們沒能帶走大力神杯,巴西完全有那個實力。”
埃德蒙多不太在意,他擺擺手簡單謝過了曼蘇爾酋長的好意安慰,頓了頓接著說:“那麼,回到剛剛的話題,金球獎和世界足球先生。”
“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年聖誕節那會兒我們就開始在媒體上運作了。”主席說,“巴蒂的實力有目共睹,再多的宣傳也不會抹殺掉他的成績。”
“但他才19歲,弗洛倫蒂諾肯定會抓住這點不放。”新聞官插嘴說,他翻了翻記錄,“從3月份開始就不斷有質疑的聲音,不算是大麵積,但有,如果不好好利用媒體,會成為巴蒂拿獎路上的阻礙。”
“讚同。”在好萊塢這麼多年埃德蒙多摸清了媒體的套路,“多出幾套方案,世界杯之後我帶巴蒂出來散心,這才幾天,網上針對他的言論越來越多了,得找個事情來轉移注意。”
“關於這個——”新聞官像是早就想好了那樣,他清清嗓子說,“我早就想好要用什麼事來轉移目標了,非常巧妙,不僅能讓牆頭草一樣的人們不再罵我們的小巴蒂,還會憐愛他,不過要達成這個還需要些您在法國的力量。”
“如果能幫我親愛的教子扭轉風評,當然沒問題,請隨意。”埃德蒙多說,“什麼時候能辦好,我注意到在8月底就是歐足聯最佳球員的評選。”
新聞官自信的把資料在桌麵上磕了磕,他說:“如果您能現在給羅斯柴爾德家族通個電話,那麼立刻就能辦妥。”
大導演挑挑眉,欣然同意。
……
【莊家8點,閒家9點,閒贏。】
內馬爾雙手按住兩摞翻了倍的籌碼將它們拿到身前,轉頭衝巴蒂擠擠眼睛:“瞧見沒,現在你是我的了,去給我弄杯小農場工人(巴西國酒)。”
巴蒂對此有點驚訝。
不過——
“好吧,願賭服輸。”他做了個誇張的脫帽禮,“請稍等,先生,我這就去給您準備小農場工人。”
臨走前,巴蒂從口袋裡拿出先前內馬爾給他的籌碼,又從內馬爾新贏來的裡麵多拿兩三個,然後把它們全部丟給旁邊身穿白色緊身禮裙的女士。
任何賭場裡都有她這類人的存在,先挑選有錢的獵物,然後接近,最後等待對方贏錢帶走自己過個美好的夜晚,第二天開出高價。
直白點說,就是遊走在賭場裡的hooker。
巴蒂不評價她們的生活,但半分鐘前他看到她抬腿試圖跟內馬爾調|情,而再往前推兩分鐘,她才剛從他這裡吃了閉門羹。
“謝謝你帶來的好運,女士,但我想他今晚大概沒工夫應對你。”巴蒂勾起一個假笑,“拿著吧,它們至少能讓你這星期都不用工作。”
說完他撣了撣袖口的灰,瀟灑轉身前往吧台。
內馬爾目瞪口呆。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那女人:“你做什麼招惹他了,跟我有關係嗎?”
哦,傻乎乎的男孩。
女人曖|昧不明的笑笑,隨後起身,她親了口手中的籌碼順便給內馬爾一個飛吻:“這就得你自己搞清楚了,親愛的。”
……
巴蒂從吧台拿到了內馬爾的小農場工人和他自己的櫻桃威士忌,在返回賭桌前,他看著內馬爾的那杯調製酒,哼了兩聲,向酒保要了兩倍的檸檬放進去。
‘希望你的牙齒足夠健康,親愛的Ney。’
在給了酒保小費後,巴蒂端起盤子離開,結果剛轉身就被路過的某人撞翻托盤灑了滿身的酒液。
“嘿!看著點!”他不滿地甩甩手抱怨道。
“真對不起,我剛走的太急,沒看到你,我可以付你錢,包括那兩杯酒還有你的衣服,我——等等!”撞人的那家夥正自責的道歉,突然他呆住了,“巴蒂?真的是你嗎巴蒂!老天爺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