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凱文，你很行。
「好，我接受你的建議，謝-謝。」
「你在教我做事嗎，親愛的？」
「等你成了主教練再這麼對我說話，白癡。」
巴蒂嘴邊閃過無數種回複，但最後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給德布勞內什麼表情，他就那麼和比利時中場對視了幾秒，隨後乾脆利落的轉身摔門離開了。
這算什麼，羞辱嗎？
他以為他是誰？
氣頭上的巴蒂差點把門框摔下來，這可嚇壞了門口蹲著的斯通斯，英格蘭後衛像兔八哥那樣直接跳了起來，在看到巴蒂和巴蒂黑著的臉色後，他完全懵了。
“這才——”斯通斯看了眼手表，“你才進去了3分鐘，巴蒂，這也太快了，凱文他怎麼了，還在因為受傷難過？”
巴蒂很大聲的哼了一聲：“他就是個自大，冷漠，又愚蠢的混蛋！”
嗯？
那難道不是用來形容你的嗎？
斯通斯頓了頓，將巴蒂拉到幾米外的一大盆植物後麵，他小聲問道：“怎麼，你倆吵架了？”
“這不是吵沒吵架的問題，是——”巴蒂突然停下來，他皺眉看向斯通斯，“那不關你事，該走了，我們回去找佩普集合。”
“彆，你得把事情解決了。”斯通斯拉住巴蒂，他伸手在巴蒂臉前劃了幾圈，“帶著這副表情回去隻會讓事情更糟，更衣室比你想象的敏感。”
巴蒂頓了幾秒，甩開他的手，插兜靠在柱子上。
“我是想解決問題，是那混蛋不配合。”他又冷哼了幾聲，“你擔心個什麼勁，約翰，更衣室不會有事，凱文還是那個凱文，他隻是不在意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斯通斯瞪大了眼睛，“你和凱文鬨不愉快更衣室的天花板會被掀翻的！”
“沒那回事。”
“好吧，聽我說巴蒂——”斯通斯深呼吸。他必須穩住巴蒂，讓他重新回到房間裡，如果就這麼離開，事情會走向終極糟糕的地步。
“我不知道剛才裡麵發生了什麼，但——”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他學著心理醫生的樣子緩緩開導對方，“但我知道，你和凱文都很在意對方。”
“他在意我？他根本不……”
“如果他不在意你，他就不會在本來對你不高興的情況下去幫你出頭。”斯通斯打斷了巴蒂的反駁繼續說，“你是參與者，可能沒看到全過程，但我在後場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你被犯規，凱文就跟火箭一樣衝上去，沒開玩笑，火箭！”
巴蒂閉了嘴，他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是的，不管怎樣，他為他受了傷是事實。
就憑這點，他都不該苛責凱文。
“我和你是同時來到曼城的，我了解你，也了解凱文，對我來說你們一樣的脾氣古怪，也一樣的在乎對方，在乎俱樂部。”斯通斯接著說，“為了對方，為了自己，也為了俱樂部，巴蒂，我求求你，回去跟他再好好聊聊。”
如果巴蒂和凱文吵架，更衣室的氣氛會糟糕到極點，比內馬爾剛加盟那會兒更糟糕。彆問斯通斯怎麼知道的，他就是有這種預感。
“Fine！”巴蒂最終同意了，他狠狠剜了斯通斯一眼，但很明顯，他在虛張聲勢，因為這整件事算下來，他的錯更多。“我會回去再跟他聊聊，但如果他還是剛才的態度，我發誓我會轉頭就走！”
……
‘啪！’
房門再次被推開，巴蒂氣衝衝走了進去，他徑直走到了德布勞內床邊。
“我想了想，你不能這樣，凱文。你指責我把工作和私事混為一談，但我從來都是這麼做的，也一直做得很好，但你不是，你處理不好這個，你因為我在走廊上對你說的那些話生我氣，並一直持續到了現在！我們得談談！”
出人意料的是，德布勞內沒在看手機，仿佛就是在等巴蒂那樣，他扭頭，突然微笑起來，並換了個姿勢坐在床邊，看上去像是要下床那樣。
“你說的對，我是在生你氣。”比利時中場直接改口，大方承認。
巴蒂愣住，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而當他沒想到的時候，主動權就不在他手裡了。
“凱文，你——”
“遊戲不是這麼玩的，巴蒂，你就像個孩子，任性的孩子，想要每個人都圍著你轉，都愛你，隨便讓你拿來消遣。你總是這樣，嘴上說著無所謂，其實貪心的要死。”德布勞內微笑著說出殘忍的事實，一如那天巴蒂把他按在牆上時做的那樣。
巴蒂心跳加速，他想要轉身離開，但雙腳就像被釘在原地。
“你想表達什麼？”他問。
“我想說——我確實愛你，但我不想再慣著你了。”德布勞內愉快的晃著那條沒受傷的好腿，“你知道那天在走廊上說道話讓我很難過，或許你當下就後悔了，但你還是那麼做了，並且直到我為你受傷你才打算道歉。”
巴蒂感覺大腦在燃燒。
現在的凱文和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不是場上那個為他出頭的、給人安全感的中場大將，也不是場下那個對他好到沒邊，願意答應他所有任性要求的凱文，僅僅是看著對方的眼睛，就讓他有了在性||事中被扼住脖頸所體驗到的不能呼吸的眩暈感。
老實說，他有點喜歡現在的凱文。
像是——
痛感上|癮。
“我給過你機會了，巴蒂，如果你沒有回來，我們結束一切恢複單純的隊友關係。”德布勞內說，“但你選擇了徹底將工作和感情混合，路是你自己選的，我隻是——沒有明說出來，僅此而已。”
巴蒂和德布勞內對視，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半分鐘後。
“那麼，你怎麼才肯原諒我呢，凱文？”
“道歉要有誠意。”德布勞內微微分開雙腿，“過來，巴蒂，跪下，然後——做個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