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幼雙說完第一件事之後,她就先轉身進屋了,沒有留在外麵陪他們一塊耗著,畢竟外麵的天挺熱的。
不過今天不是炎熱,而是悶熱,想來是因為馬上就要下雨了,所以才會如此的。
可彆管是炎熱還是悶熱,總之都是容易讓人心煩意燥的,尤其是看著秦平端上來的香爐裡的香一點一點地往下燒,更是從某種方麵來說加重了眾人的焦慮感。
而幼雙顯然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主子,您說真的有人會找彆枝姐姐她們坦白嗎?”
鳴蟬是個嘴甜的小姑娘,剛到幼雙身邊伺候的時候還很拘謹,等時間一長,對著彆枝她們就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地喊著,偏偏她在四個丫頭裡麵確實是最小的那一個,喊著並不虧心。
“肯定會的。”驚鵲在一旁替幼雙回答,“畢竟咱們主子可是不打無把握的仗,不過主子您為什麼不讓我們也去幫忙啊,說不定彆枝她們忙不過來呢?”
驚鵲後麵的話是對幼雙說的,後者聽完後道,“你說我為什麼不派你們去?”
“一個,跟小炮仗似的,一點就炸;一個,跟小話癆似的,小嘴叭叭的。”幼雙道,“派你們兩個去,我怕你們不是跟人打起來,就是跟人嘮起來了。”
幼雙覺得不是自己誇大,而是驚鵲和鳴蟬兩人說不定還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倆就是個不靠譜的。
幼雙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道:“我突然發現,給你們取的名字還挺貼的。”
驚·小炮仗·鵲:“……”
鳴·小話癆·蟬:“……”
……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之後,幼雙便重新走了出去,隻見庭院裡站著的奴才們就少了一些,可見那些人已經去找彆枝和清風坦白交代去了。
“好了,那我們現在來說第二件事。”幼雙道,“我這裡有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做過什麼事呢,都寫得一清二楚的,所以待會兒驚鵲念到名字的人,都站出來。”
幼雙說完,驚鵲便站了出來,然後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了一份名單,展開後便站在石階上開始念名單上的名字。
驚鵲的聲音很好聽,脆生生的,可是在被念到名字的人聽來,卻如同魔音一般,叫人聽得心慌慌的。
其實有的人就是存了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一定會被幼雙知道,也覺得幼雙很有可能是在詐他們的,直到驚鵲真的拿出一份名單來。
隻是即便如此,錢嬤嬤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在這名單之上。
當驚鵲當眾念出自己的時候,錢嬤嬤都愣住了,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誰不知道錢嬤嬤是胤礽的奶嬤嬤,從胤礽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到他身邊伺候他到現在,有這樣的資曆,所以即便錢嬤嬤隻是個奴才,毓慶宮內卻沒有人敢小瞧她。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在驚鵲念出錢嬤嬤的名字時反應那麼大的原因,因為他們壓根沒想過幼雙居然會拿胤礽身邊的老人開刀?
在場的人也不是都在擔心錢嬤嬤的下場,而是覺得幼雙既然連錢嬤嬤都敢下手了,那麼對他們還會有什麼顧慮嗎?
一想到這裡,眾人的心驀地一沉。
……
當驚鵲把名單上的名字都念出來之後,幼雙道:“我剛剛給你們坦白的機會,你們不要,我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主動交代你們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們要是不珍惜的話,那麼就彆怪我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幼雙並沒有凶神惡煞地恐嚇名單上的人,隻是即便如此,也把他們嚇得夠嗆了。
因為他們本來就確實是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原本想著沒人知道的,但是誰知道居然被才剛剛進宮沒多久的太子妃查出來了?
這如何不叫人心裡慌?
於是眨眼之間就有幾個奴才站出來主動承認了,幼雙也沒有讓他們當眾說,而是讓秦平把人帶下去,然後將注意力放到了被念了名字卻依然堅/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四人,其中一個就是錢嬤嬤。
“錢嬤嬤,你照顧太子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老實交代就好。”幼雙道。
然而錢嬤嬤卻並不配合,隻是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言下之意不僅不承認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反倒是反咬一口說幼雙汙蔑她。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驚鵲果然不負幼雙對她的評價,整一個小炮仗,聽到錢嬤嬤的話,直接就炸了,“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嗎?我……”
驚鵲話還沒有說完,見幼雙抬抬手,便把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乖乖地咽了回去,然後就聽到幼雙問其餘的三個人:“你們也不老實交代嗎?”
三人聞言,都悄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還把目光投向了錢嬤嬤,希望她可以給點指示——
是要交代,還是繼續嘴硬?
“那好,那我就再給你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吧。”幼雙說完,其餘三人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幼雙繼續道,“來人,上板子。”
反正是用腦子思考又不是屁股,所以也不礙事,邊打邊想去吧。
其餘三人:“……!!!”
錢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