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彆多日,額娘還好嗎?兒子雖隨皇瑪法出門在外,不能在額娘膝下承歡,但是卻日日掛念著額娘。
不知額娘吃得香嗎?睡得好嗎?近日來過得可舒心?兒子出門在外事事有皇瑪法照看,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額娘不必過於擔心。
隻要額娘照顧好自己,在宮裡過得順心,兒子在外才能放心。
家中的弟弟妹妹最近還聽話嗎?阿瑪有沒有再惹您生氣?若是沒有,那自然最好,但如果有的話,額娘您也不必太生氣,把事情放一邊等兒子隨皇瑪法回宮後替您處理。
……
弘景的這封家書是寫給幼雙的,但是幼雙看的時候,胤礽也在場,他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後,覺得自己站起來抖抖身子都能夠抖出一地的雞皮疙瘩來。
肉麻,實在是太肉麻了!
“弘景這股膩歪勁兒是從哪兒學來的?”胤礽表示小小年紀的,就不學好。
“你覺得呢?”幼雙見胤礽嫌棄他們大兒子膩歪,頓時乜了他一眼,“弘景這幾年沒少跟著皇阿瑪出門,而皇阿瑪出門也沒少跟你書信來往。”
所以弘景為什麼變得這麼膩歪,他心裡就沒點數嗎?
胤礽一聽,立馬就不說話了,很顯然,他心裡其實是有點數的。
幼雙見狀,輕哼一聲,然後道:“我看有的人也不是嫌棄弘景膩歪,而是氣弘景沒有衝著自己膩歪吧?”
“笑話。”胤礽也輕哼一聲,“我會稀罕弘景衝我膩歪?”
“我有說你就是‘有的人’嗎?”幼雙唇角一勾,“有的人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哦,我這次說的‘有的人’就是說你了。”
胤礽:“……”
趕緊讓他們大兒子回來看看,到底是他惹他額娘生氣還是他額娘欺負他?
打死老大,胤礽也沒有想到自己娶妻生子之後,家庭地位居然會低得這麼可憐。
直郡王:“……???”
“你趕緊給你兒子回信,說我沒有惹你生氣。”胤礽岔開話題道,“省得他和皇阿瑪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找我這個阿瑪算賬。”
都說孩子越長大越不可愛,這話原本胤礽是不信的,但是現在他信了,因為他覺得他的大兒子現在是真不可愛。
聽到胤礽這麼說,幼雙忍不住笑了,她把信收起來之後對他道:“誰讓你在弘景出門之前和我吵的?但凡你能忍到弘景和皇阿瑪離京之後再和我吵,弘景也不至於在信上說這樣的話。”
如今已經是康熙四十三年了,弘景也剛過了他十一周歲的生日,這個年紀放在後世的話,他還沒有小學畢業呢。
但是放在大清,弘景都已經是個小大人了,再過幾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胤礽:“……”
他看他就是單純翅膀硬了。
想到弘景在信上寫的那些話,胤礽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額娘是他的福晉,他不會給她撐腰做主嗎?用得著他來表現?
至於他在弘景出門之前和幼雙吵起來……
她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我但凡有膽子跟你吵,我也不至於睡了兩天書房了。”說出去怕是沒人敢相信,他堂堂大清太子,被自己的太子妃趕出房門之後,除了書房之外,竟然彆無去處。
幼雙一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直把胤礽笑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就吃定我了吧。”胤礽最後實在是氣不過,在和幼雙妖精打架的時候,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四月的北京城雖然不熱,但是同樣的也不冷,至少幼雙她們都已經換上春裝了。
可是……
幼雙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妝容和打扮跟平時沒有太大的區彆,除了一點——
今天脖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牙印。
幼雙:“……”
又想趕胤礽去睡書房了!
今天伺候幼雙起床的彆枝和驚鵲自然也看到幼雙脖子上那麼明顯的痕跡了,當下都有些臉紅。
但是同樣的,她們也很替幼雙高興。
彆以為她們不知道,因為她們主子自從生了兩個小主子之後,就沒有再傳出好消息的緣故,外邊已經有人說她們主子的閒話了。
不是說她們主子生兩個小主子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生了,就是說她們主子已經失寵了,不得主子爺的歡心了。
呸!
驚鵲在心底裡想到,她們主子這樣都叫失寵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有得寵的人了。
外人知道的事情可沒有驚鵲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知道得多,外人隻知道他們毓慶宮十二年都沒有進新人了,可他們卻不知道這十二年來,他們主子爺除了正院和書房之外,壓根就沒有去過彆處留宿。
所以如果這都叫不得主子爺歡心的話,那麼驚鵲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討主子爺歡心了。
隻是彆枝和驚鵲高興,幼雙可高興不起來,因為脖子上這個牙印實在是太明顯了,用粉遮都遮不住,那幼雙能怎麼辦呢?
隻能把圍脖給戴上了。
她已經可以預料得到,待會兒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肯定是免不了被人調侃了。
一想到這裡,出門前幼雙忍不住踹了胤礽一腳。
自知理虧的胤礽被踹了也不敢吭聲,事實上他昨天晚上咬的時候可沒有想那麼多,更沒想到第二天醒來之後那個牙印會變得這麼明顯。
不過咬都咬了,後悔是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