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未來是靠自己努力爭取的。
所以幼雙這樣的就正正好, 要溫柔賢惠的時候溫柔賢惠,要活潑有趣的時候活潑有趣,而且和幼雙聊天的時候胤礽也發現了, 他這個太子妃從前並不是那種大門不出, 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相反,她去過的地方說不定比他還要多。
幼雙當時是這麼說的:“你也知道我跟隨父兄南下的時候額娘不在身邊, 阿瑪雖然疼我,卻因為公務繁忙的原因,總是把我丟給三個哥哥照顧。”
“我大哥他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哪裡會照顧人呢?所以他們經常去哪兒就把我帶上, 而我阿瑪呢,也不是那種愚昧的人,他覺得姑娘家是該學規矩, 但是卻不必抱著規矩過日子。”
“所以在允許的情況下,他也支持我到處走走去看看。”
不得不說, 石文炳可以說得上是很開明了,要知道當初在杭州的時候,那個地方旗人不多,更多的是漢人,所以他們養女兒和旗人不一樣。
對於幼雙經常跟著哥哥們出門到處跑, 還跟個男孩子一樣習武的事情, 底下的人雖然當著他們的麵不敢明說什麼, 但是背地裡沒少說嘴。
石文炳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後來知道了他也沒有勒令幼雙以後隻能待在家裡學習三從四德,而是把說閒話的那幾個人揪出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有石文炳這樣的阿瑪支持,又有覺羅氏後來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幫忙打掩護,幼雙在杭州那段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瀟灑自在。
那時候胤礽心想,大概是因為這樣一段經曆,所以才能夠養出幼雙這樣有趣的姑娘來。
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那樣一段經曆,真的隻是把幼雙養得比較有趣而已嗎?
胤礽覺得好像不見得啊。
“這段時間你都跟孤一塊去正院,也經常見太子妃,你說她和當初的傳聞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胤礽突然開口問秦三思。
秦三思:“……???”
又來?
不止一次被胤礽問類似問題的秦三思聞言,第一反應不是仔細想想幼雙和傳聞中的她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而是覺得他的主子爺又在為難他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他當然發現了,但是他說了他信嗎?
根據上一次的情況看來,他顯然不信,所以秦三思還能怎麼說?
他隻能說:“沒有啊,主子爺,奴才覺得太子妃和傳聞中說的是一模一樣的。”
特彆溫柔恭孝,特彆賦性寬和,至於她的溫柔是不是摻了水分的……
嗯,秦三思覺得摻了水分的溫柔那也是溫柔。
“你沒覺得太子妃昨兒個……嗯,有點強勢嗎?”胤礽問。
“沒有啊。”秦三思非常果斷地搖頭道,“昨兒個太子妃多賢惠啊,李佳格格給您做的綠豆沙太子妃都親自給您端回來了。”
“你是孤的奴才還是太子妃的奴才?”胤礽簡直要被秦三思給氣死,哪有他這樣主子說一句他頂一句的奴才?
秦三思:“……???”
主子爺也太難伺候了吧?
之前他說實話,他不樂意,現在他說太子妃的好話,他不僅不樂意,而且還罵人?
秦三思覺得自己可真的是太難了。
然而胤礽覺得自己才是最難的那一個,他並不傻,沒有懷疑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多想了,但是一旦產生了懷疑,他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頭腦清醒得很。
按理來說頭腦清醒並不是壞事,可是頭腦越清醒,他想得越清楚;想得越清楚,他就越是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更不敢相信——
他該不會成了第二個老大吧?
光是這麼想想,胤礽就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
*** ***
幼雙可不管胤礽是怎麼想的,得到他的同意之後,她就打鐵趁熱,第二天就讓顧三省走一趟,把胤礽的哈哈珠子蘇拜請來。
雖說蘇拜是外男,但是因為有胤礽的允許,再加上一屋子的奴才都在,所以幼雙倒是不怕被人說什麼閒話。
而蘇拜為人也十分規矩,打從進門起就微微低著頭,始終保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
“這次的事情就有勞你了。”幼雙道。
“太子妃言重了。”蘇拜能夠被胤礽挑來給幼雙辦事,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了,他仔細一聽幼雙的一些計劃和主意,便覺得當中確實是有搞頭,不過……
“若是太子爺問起……”
因為有顧三省的提前說明,所以蘇拜知道這些鋪子都是幼雙自己的嫁妝,和胤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你但說無妨。”幼雙倒不是什麼事都不瞞著胤礽,隻是這件事確實是不必瞞著,若是瞞著的話,她後麵的計劃怎麼繼續進行?
蘇拜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等見幼雙沒有彆的事情吩咐,蘇拜才退下,準備出宮給幼雙辦事了。
而幼雙等蘇拜一走,便讓人去庫房找幾樣補身子的東西給李佳氏送去。
“為什麼啊?主子。”驚鵲想不明白,“那不是便宜她了嗎?”
毓慶宮的三個格格,驚鵲沒一個喜歡的,但是要說最討厭的,肯定是最會作妖的李佳氏了。
結果她們主子還要給她送補品?
彆說驚鵲想不明白幼雙為什麼要給李佳氏送補品了,就連太後也想不明白,老太太也不是在毓慶宮安插了人手,而是這紫禁城是最多秘密又是最沒有秘密的地方。
再加上宮妃們天天都要到寧壽宮給太後請安,一群女人坐在一起能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