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玖的識海正經曆著一場劇烈的風浪,連那漂浮在識海上空花苞的顏色也暗淡了幾分。再醒過來的時候,蘇玖總覺得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
蘇玖的四肢被大型鎖靈鏈困住,頭部又痛又沉,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周圍的一切由模糊變得逐漸清晰。
沒有靈氣護體,蘇玖隻覺得自己快要被凍僵了,她不禁想笑,她一個冰靈根,居然也有怕冷的一天,隻是嘴角剛咧開一絲弧度,臉上的傷口便被牽扯到了,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玖現在身無靈氣,神識受損,幾乎和一個廢人無異,蘇玖試圖動一動腿,發現自己的左腿似乎也完全沒了知覺,不會是斷了吧...
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她爆了十幾件寶器,趁那二人不注意將其中一人炸傷。隨後頭便像針紮了一般,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
蘇玖勉強抬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似乎是一座水牢,水位剛好沒過她的膝蓋,衣衫在打鬥的過程中就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現在因為水的浸泡,更是大半都黏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是難看極了。
水牢很黑,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她幾乎聽不到任何彆的聲音。
因為神識不能使用,她也看不清方圓十尺之外的事物。在她能看到的範圍內,似乎隻有水,鐵門和牆。
沒有一扇窗也沒有一絲光,如果是正常的人,早晚會在這裡被逼瘋。
身體因為沒有靈氣的滋養,愈合的極慢,但是她現在最難受的部位大概還是頭,更準確的說是神識。
蘇玖不禁自嘲,這次她真的是栽的徹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雲環翎說不定還會在暗地笑話她。
都說人在脆弱的時候,最是想念親人,好像這句話說得有點道理。
因為她確實有點想念滄瀾了,想念那個一言不合就甩鞭子,又酷愛紅衣的小丫頭,想念那個猶如酒壇子,又不怎麼靠譜的師父,還想念手把手教她術法教她劍法還給她偶爾解惑的小師叔。
這個時候,對於前世那些恩怨情仇,她反而逐漸開始淡忘了。仇還是想報,但她突然發現,跟這些人一比,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啪嗒!”是鐵鏈落鎖的聲音。
很快便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小天才,這些天過得還愉快麼?”來人的聲音輕鬆而又愉快,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顯得格外突兀。
說話的人手裡拿著兩顆夜明珠走了進來。
蘇玖的視線追隨者光源,終於看清了來人。
蘇玖試圖張了張嘴,發現連張嘴,她的臉都在疼。“你...”才開口說第一個字,便將她自己驚了一下,這是她現在的聲音麼?
粗啞乾澀又難聽。
來人似是看出了什麼,輕笑了一聲“怎麼?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下去了麼?”
“你到底是誰?”
蘇玖剛才想了很多,她想這個人如此怨恨滄瀾,想來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是有過什麼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