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岑,你要知道我雖然瞎,但我的感知卻是超乎尋常的靈敏,你情緒上的浮動騙不過我。”
阿岑紅了眼眶“先生,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種對你不恭敬的樣子!”
齊鬆低低歎息“你是看不慣她對我不恭敬的樣子,還是因為其他我還是分得清的……阿岑,你走吧。你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這裡了。”
阿岑之前的洋洋得意,在這一刻全部支離破碎。
她的目光很空洞麵色也很蒼白,和之前那副驕傲的模樣比起來,完全像是兩個人。
“阿岑知錯了,阿岑不會再肖想先生了,先生不要趕阿岑走好不好,阿岑會本分的,阿岑也不會再對客人不敬了,先生……先生可否再給阿岑一次機會。”
她的聲音很低,倘若不是有修為在,險些讓齊鬆聽不清阿岑在說些什麼。
阿岑看到齊鬆麵上有動容的神色,心下有幾分欣喜,她想她還是有機會的,她咬了咬唇畔,帶著幾分哭腔“先生,我們相伴了五年,您真的救這般忍心趕阿岑走麼?阿岑離了您又能去哪裡?”
齊鬆那雙有著灰色瞳孔的眼睛輕微的閃了閃,到底還是沒再繼續讓阿岑離開。
隻是淡淡道“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進入我的房間,我的客人你也不準擅作主張將其趕走。”
聽了這句話,阿岑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先生最是善良,便是對待那些鬨事的患者家屬他都無法冷下臉來,同他相伴了五年的她,又怎麼會真的說趕走便趕走。
同時,阿岑也終於意識到了先生的底線在哪裡。
不過想到那個蘇玖,阿岑的麵上還是有幾分憤憤不平。
但這回她也隻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去想彆的事情了,畢竟先生的感知太過於敏銳,她以後怕是要更注意才行。
阿岑在離開關上房門之後,一張傳音符自齊鬆的手中飄然而出。
……
另一邊正背著少女離開的蘇玖,則是轉身去了一間客棧。
她先是在少女所住的房間設立了一個防護型陣法,又設立了一個結界,依次保證她不會因為情緒失控而離開這裡做出危險的事情。
蘇玖剛準備離開房間,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停住了腳步,她看了看案幾上的筆墨紙硯,終是歎了一口氣,走上前,隨手寫下了幾個字。
就在蘇玖落下手中紙幣的一瞬間,一張傳音符,飄入進了她的手中,她看著傳音符上的內容,眼底儘是明滅不定。
折騰到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回中間倒是再沒發生什麼波折,蘇玖很順利的回了北城。
至於蘇玖為什麼不帶著少女回北城,自然是因為夜裡的北城顯然比南城來的更為混亂,而且,蘇玖現在也懷疑這個少女變成這個樣子,和水月派有著直接的關係。
如此,她便更不能將她帶回北城。因為她在水月派的仇人,恐怕也不想在水月派的地盤上看到這個少女。
夜間的北城有些清冷,比之白天,街邊幾乎已經沒有商販在出攤,隻有少許的行人還在街上行走。
蘇玖一邊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一邊觀察著這夜間的北城。
直到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蘇玖猛然頓住了腳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南邊,方才那一閃而逝的感覺是錯覺麼?
隻是還不等她細想,便察覺到了一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蘇玖抬頭看去,發現正是站在窗前的小師叔。
蘇玖這才想起來,她現在所站的位置,頭頂對應的房間似乎正是小師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