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從那個時候,蘇玖的心慢慢的對他們敞開了。
看著幼時的自己發生過的種種,那雙原本冷淡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原來曾經的她是這般的中二麼?
“幼時的小師妹很可愛,可惜,沒有我的參與啊……”
夏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蘇玖的身邊,陪她一起看上了這些過去。
蘇玖也終於回過神來“所以,這棵樹上記載的是所有關於滄瀾宗的回憶麼?”
夏玨點頭“十萬年的時間,滄瀾宗所發生的事情,都被記載在了這棵樹上的水珠之中。可以說,沒有任何書籍的記載,比這裡更要全麵了。”
夏玨繞過蘇玖,摸了摸樹乾,輕聲道“這一棵樹,又被稱作記憶樹,每過百年,它都會長出一節,再度生出無數的水珠。
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連這棵樹的樹頂端的水珠都沒有關於它的出現的記錄。
隻記錄了我們的老祖自發現了這棵樹後,便圍繞這棵樹建立了宗門。”
“所以啊,師妹這回知道,為什麼在經曆過萬年前那場大戰之後,我們殘留的功法心法仍然要比彆的宗門來的多了麼。”
蘇玖心裡確實駭然極了,她沒想到宗門內居然還藏了這樣大一個秘密。
“所有執法堂的弟子,都知道記憶樹的存在麼?”
夏玨笑著搖頭“當然不知道,我也曾帶著彆人進來看過這棵樹,隻是能看到這棵樹存在的似乎隻有極少數的人,至少,除了每一任堂主之外,幾乎不會再有其他人能看到了。”
蘇玖回頭“那師兄怎麼能確認,我就一定能看到這棵樹?”
“我這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蘇玖狐疑的看了夏玨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
“不過你能看到也證實了,我的某種猜測。”
蘇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在發酵……
“你是最適合接任我位置的人。”
蘇玖並不想和師兄談論這個話題,因為在她看來這個話題沒有任何意義。她不會做執法堂的堂主!
“執法堂是近萬年來才出現的,那麼在此之前,除了除了滄瀾宗的初代宗主外,也是沒人能看見記憶樹麼?”
夏玨搖頭“關於這一點我並不清楚,記載太多,我也不能一個一個水珠的查探。”
“我隻知道,初代執法堂堂主出現後,便在滄瀾宗內,圍繞這棵樹,建造了一個執法堂,又利用自己的空間術法,在監獄內設立了這樣的三個門。
就像是你看到的這樣的三個空間。”
從某種意義上看來,這位初代的執法堂堂主也是一個天才。
蘇玖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思索當中。
夏玨也逐漸消了音,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修。
“師妹,你似乎很排斥成為執法堂的堂主?”
蘇玖抿了抿唇“我自由散漫慣了,不習慣將自己裝在套子裡。”
夏玨溫柔的揉了揉蘇玖的額頭,“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他雖然這麼說著,卻始終沒有收回玄靈令牌。
隻是夏玨可以假裝忘了,蘇玖卻無法假裝忘記,她將玄靈令牌從腰間摘下,遞還給了夏玨“這枚令牌到現在已經幫過我不少的忙了,也世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夏玨一怔,隨即低低歎息道“小師妹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對於師兄的東西也不再需要了是麼?”
蘇玖麵皮一緊,總覺得遞出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又在想師兄對她這麼好,她這般作為是不是有點太過於不近人情?
她的腦子好似分裂成了兩瓣在來回拉扯。
“其實這塊令牌也代表不了什麼,拿著吧。以後執法堂說不定還要你的幫忙。”
夏玨都已經這麼說了,蘇玖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將令牌收了回來,此時,她完全沒注意到夏玨眼底的盈盈笑意。
夏玨沒說的是,玄靈令牌其實還有個特殊作用,便是所執有者是唯一有資格廢黜執法堂主的存在。
蘇玖站在樹下,看著記憶樹上麵所懸掛的種種回憶,一時間竟忘記了時間,也忘了還等在執法堂的楚墨瑾。
等她回過神來,似乎都已經過了很久。隻是過了這樣久的時間,夏玨始終沒有提醒,也沒有催促,就這樣等在一邊,似乎在等她看個儘興。
蘇玖有些尷尬的轉過身“抱歉,讓師兄久等了。”
夏玨搖頭“並不算久等,以前我查詢關於宗門內發生的案例,經常在這裡一站便是幾天,畢竟水滴呈現的畫麵都是斷斷續續的存在,如果要整理完所有的線索,便不得不等一些水滴切換有用的畫麵。”
蘇玖失笑“原來師兄還依靠這棵樹辦過事情。”
夏玨道“所以說啊,要論維持我們滄瀾宗內部的和平,它可是功不可沒。”
蘇玖眼斂微垂,聲音中的笑意也突如其來的淡了幾分“宗門內的和平麼?是不是這一份和平並不包括外門弟子之間的爭鬥?”
夏玨點頭“確實不包括。”
師兄的直接,讓蘇玖悄然的握緊了拳,但隨即又緩緩的鬆開了,外門弟子資質不濟,為了擠進內門,為了能在修真界更好的生存,他們必須要適應這一份生活。
畢竟他們就算進了內門也沒有師長的保護,除非那種極特彆又出類拔萃的弟子,在最初不嘗試著去適應這一份殘酷,難道要等他們走到修真界丟了性命時候,才恍然大悟,才悔不當初麼?
所以宗門對於外門的爭鬥從來都是放任的,宗門就是要讓這些弟子提前領悟這一份殘酷。
隻要不鬨出人命,宗門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一般來說,隻要外門弟子不踩到關於原則上的錯誤,宗門便不會去管。
除非是死了人,執法堂才會出動,到時候對於行凶者也不是批評教育一頓就能結束的。
所以外門弟子之間雖然勾心鬥角不少,曆煉的時候暗中殘害同門的也不少,但是卻很少有人敢在宗門內鬨出人命。畢竟從執法堂奏出來的外門弟子,便是受道的刑法再輕,也足以讓凡事者心驚膽寒,更然圍觀看熱鬨的人在心裡有了一條警戒線。
說白了,外門那樣的地方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滄瀾宗都如此,其他宗門其實還要更為嚴重,畢竟每個宗門的外門弟子的基數都是極為龐大的,就算要照顧也沒有誰有精力照顧到每個人的身上。
像天黎宗之流,連宗門內鬨出人命的都比比皆是,更何況宗門外了。
所以,關於外門弟子發生的案子,執法堂從來不會主動插手,更不會因為哪個外門弟子,便讓夏玨來到記憶樹下去尋找這件事的真相。
關於這些,如今的她都已經可以理解,但想到幼時發生的事情,還是難免會有情緒上的波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