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她居然知道了。
接收到姚露的眼神,趙思琪有點不好意思,故作驕傲道:“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還小,不懂事,我早就知道了。”
她奶奶在書房罵那麼大聲,上樓的時候就聽見了。
所以其實當初她並不是被奶奶引導的,隻不顧是對“媽媽”這個身份的人充滿了敵意,她還小不懂事,但她聽得出來,按照奶奶那樣說,這個想要成為她“媽媽”人就會被她攻擊到。
想到這裡,趙思琪握緊了手裡觸手溫潤的珍貴玉佛。
它珍貴的地方不是價值,而是心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頰滾落兩滴眼淚來,卻還是鼓起勇氣道:“對不起,當初……我是故意那樣說的,我其實不是那樣想的。”
趙思琪大概不知道她現在哭得有多慘,有多像隻小花貓,所以她硬撐著“趙大小姐”的神情看向姚露。
姚露:“……”
倒也不必如此自責。
她是個受不了委屈的,哪怕繼女隻是一個小學生,她也不會讓的。
所以,除了那個誤會,兩人其實半斤八兩。
而且,此時,想和好的心不由變得有些後悔,早知道不在直播的時候送了。
繼女都道歉了,她豈不是也得當著全網道歉她當初欺負小學生的事情。
當時不覺得,現在想想真的很丟臉。
姚露一邊頭疼,一邊給趙思琪擦眼淚,嘴上卻還是忍不住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我也沒吃虧你忘了嗎?”
趙思琪經過這個提醒,從煽情的情緒中回味過來,然後愣住。
對哦。
見狀,姚露也想開了,便將兩人之前鬥法的趣事挑出來講了兩個。
煽情場麵頓時變得好笑起來。
【哈哈哈這對母女我真是,又好哭又好笑!】
【沒人注意到她們說話好好笑嗎,救命!趙思琪說:對不起,我當初是故意的!姚露說:你忘了,我當初也沒吃虧!】
【哈哈哈哈忍不住懷疑她們真的是和好了嗎(狗頭)】
因為這對母女的趣事,其他嘉賓們也忍不住講起各自的趣事來。
講著,講著,大家都後知後覺的發現,有兩個人沒怎麼開口,但在場的人都是有眼色的人。
大家都吃過一點關於溫茜身世的瓜,也吃了秦家豪氣公開溫茜身份的瓜……
其實更加好奇溫茜和秦頌的事情了,但不該問的大家都知道不能瞎問。
可彈幕卻沒有嘉賓們的顧忌了,發現不對勁之後就討論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秦頌和茜茜好像都沒怎麼參與話題?】
【對啊,就連溫塑常年拍戲,溫子亦常年上學,叔侄兩都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情,父女兩完全不參與談論的嗎?】
【是因為……沒有嗎?】
【啊,那個瓜我更好奇了,股份都送了,總不能是假的吧?】
【可是,也是出事以後才送的,而且誰知道事後有沒有要回去啊,越看越像作做戲了。】
【emmm……秦家還需要做戲嗎?】
【誰知道啊,前兩年那個豪門借著做戲撈金十幾個億的事情忘了嗎】
關於溫茜和秦頌的關係滾雪球般的膨脹起來。
儘管直播間裡簡家姐妹說完姐妹兩的故事後,也互送了禮物,然後你來我往的說了一些心裡話,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
這周的直播都在上午,而嘉賓們為了防止驚喜禮物泄露,隻能避開直播,同在下午和晚上準備。
所以已經有部分觀眾注意到,嘉賓們好像都是親生準備的禮物,但他們在前幾天的直播中卻一點都沒看到影子。
不難想到,肯定是牛永浩故意的,勾著他們去看剪輯版呢!
但是,彈幕中依然有大量的彈幕在質疑溫茜和秦頌關係。
因此,溫子亦的禮物都快拿出來了,鏡頭外的觀眾人員卻分彆提示大家,將話題往溫茜和秦頌的禮物上引。
溫子亦聞言,眸光一閃,對麵的溫塑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緊緊的看向他。
溫子亦看了眼溫茜,點點頭。
溫塑的表情如同被驚天大喜砸中了一般,停滯了好幾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溫茜。
而這個時候,大家已經將話題引到了溫茜父女身上。
秦頌也沒猶豫,對上溫茜看過來的目光,便伸出手,拳頭握在她額頭的位置,鬆開。
一個大紅色的扁扁的平安福袋,從他掌心吊下來,掛在他一根手指上的。
平安喜樂、健康長壽四個醜醜的大字分彆印在福袋兩麵。
福袋在溫茜眼前來回搖晃。
鏡頭將福袋拍進去後。
溫茜有些澀然的聲音正好從鏡頭外傳來。
“你,親手做的?”
秦頌愣了一下,注意到一旁的鏡頭,將福袋掛在溫茜耳朵上,然後不太自然的輕咳一聲。
“你猜。”
話音剛落,一個陌生卻洪亮的聲音從小樓後麵傳來。
“小夥子!你的福袋版樣落在我那裡了,我給你送過來。”
秦頌的表情一僵。
節目組已經飛快放映過來,將小樓外的大嬸放了進來,大嬸看了眼鏡頭,並沒有在意,她知道村裡來了一群人拍電視的。
但是她還知道,拍了會剪輯的,所以她也就沒在意,繞過攝像機,從後麵將秦頌落下的東西給他。
一個小竹籃裡,幾個畫過的草稿紙,還有好幾個更醜的繡到一半的福袋。
有的字沒修完,有的繡了一個平安……安字秀錯了。
大嬸叮囑秦頌繡福袋,塞平安福的注意事項的聲音還在繼續。
在場的嘉賓們和直播間的觀眾們卻都知道了。
秦頌!
拽王秦頌,他居然是個背地裡給女兒繡平安福袋還不承認的!
這也就算了,為什麼他的審美,還是這種充滿奶奶的愛的款式的。
直到大嬸說完離開,在場的大家都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溫茜的手還放在耳朵上,沒摘下來,大嬸的話讓她有些呆滯。
她此刻完全沒想到這個福袋奶奶款的事情,而是……開心又難過。
這個福袋,真的屬於她嗎?
秦頌也沒想到,他準備蒙混過去的事情就這麼被當場拆穿。
而且,那個平安福袋,他一開始也覺得很俗,很奶奶款,但是當他親手付出了心血之後,他確實覺得還蠻好看的。
但是他當然不能這麼自戀,於是便將當初大嬸勸他用紅色辟邪,用福紋福氣最好等等理由對著直播鏡頭,解釋了一遍。
嘉賓聞言,也紛紛表示讚同,大家都是Z國人,這方麵的傳統倒是大都一致,其他顏色倒也不是沒有,一些少數民族也有黑藍之類的。
平安福袋實在出乎意外。
但效果也是絕佳的。
【如果說股份沒讓我信,但是這個福袋我是真的信了!】
【難怪昨天直播我看見秦頌的手指有紅點!還以為被蚊子盯了!】
【這可是頂流彈吉他的手,而且還是那種桀驁不馴的人……】
【不是親爸,做戲也做不到這個份上吧,絕壁是親爸!】
剛確認溫茜身份的溫塑和溫子亦二人也不由有些詫異,沉默的看向秦頌。
既然已經確認了溫茜是他們家的女兒,那麼……
秦頌表現得越像親爸,對他們來說,心情就很複雜了。
一方麵,兩個人都很高興,在他們找到茜茜之前,茜茜也有被好好對待,一方麵他們都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樣一來,茜茜會願意和他們相認嗎?
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不約而同的沉寂了下去。
秦頌解釋完,注意到溫茜越發不自然的狀態,不由皺眉。
四天起,小孩兒就不對勁了,但他想不到理由。
就在剛剛,小孩兒收到福袋的時候,那種不對勁達到了極點。
就好像……想要又不敢要的樣子。
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想?
秦頌根本沒想溫茜知道自己真實身世那裡去,畢竟連他都還沒查到她的生父到底是誰。
但,他又能感覺到,溫茜的不對勁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的。
秦頌想不出結果,隻能,揉亂她的頭發,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嘖,回禮呢?”
“不會沒有吧?”
他表情欠欠的,一副快去拿吧,爸爸等你的表情。
陷入淩亂思緒的溫茜:“……”
她看了眼秦頌,順勢將掌心的福袋珍稀的捏好,然後往裡走去。
【哈哈哈,絕了,秦頌就是溫馨破滅機吧!】
【每次氛圍剛剛好,都能下一秒讓人想打他!】
【你敢打他?他不打你都不錯了!(狗頭)】
【不敢,但是茜茜敢(驕傲)】
【真不要臉啊,居然親自開口要禮物的!就不怕茜茜沒準備嗎?】
嘉賓裡也有人這麼問他。
而詢問的人居然是溫子亦。
溫塑看了眼侄子。
秦頌正掛著笑,實際上滿腦子想著小孩兒哪裡出問題了呢,聞言回過頭發現是溫子亦。
而溫塑居然也莫名其妙的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嘖了一聲,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
“我女兒,我能不知道?”
溫塑、溫子亦:“……”
【瞧把他能的!】
【哈哈哈,要是茜茜是我女鵝,我也能這麼能!】
說著,溫茜慢慢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眾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看了過去。
秦頌也忍不住眼神一動,不動聲色的看了過去。
卻不料,溫茜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一本藍色的……書。
道德經個打字映入大家的眼簾。
眾人都有人驚訝。
彈幕也驚了。
【啊……這個不是茜茜的物資嗎?】
【禮物選項好像可以是物資。】
【嘶……感覺老秦有點慘,秦頌繡了福袋,結果收到了最敷衍的禮物。】
【是不是父女有什麼矛盾啊,老秦是不是惹女鵝生氣了?你們沒發現這幾天兩個人的相處怪怪的嗎?】
秦頌嘴角的笑意開始凝固。
直到溫茜將那本道德經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徹底消失,甚至下垂。
他憋了一口氣,然後沒憋住。
美貌一揚,一手接過那本敷衍的道德經,一手捏住溫茜的臉。
“你就是這個對你爸爸的!”
話是這麼說的,但書他還是一把接了過去,嘖,第一次送爸爸禮物就送這個,他要留下來,能嘲諷她一輩子。
因為身世而心情淩亂,麵對秦頌的‘欺壓’一直因為帶著一點愧疚而放棄反抗的溫茜終於忍不住了。
“泥布也四這麼對你爸爸的!”
彆列著臉,她口齒不清的回懟。
秦頌見她終於恢複正常,挑眉正要說話,忽然一個東西從書裡掉出來。
他愣了一下,低頭一看。
然後愣住。
居然是一串吉他撥片,一共個,穿在一條鏈子上的。
假裝憤怒的秦頌表情直接壓製不住笑意。
他彎腰將鏈子撿起來,動作透出一點小心翼翼。
撿起來後,他看了眼,發現有兩個是木頭的,而且手工痕跡很重。
頓時,他忍不住笑開,看向抿唇,紅著耳朵的溫茜問道:“親手做的?”
不等溫茜說話,他忽然笑意一頓,想起什麼。
“手,我看看。”
溫茜沒有動,但手卻抵不過秦頌的力氣,被迫抬起來。
有幾個水泡的微紅的手指被迫暴露在大家麵前。
【啊啊啊,這是有點好看但是不認識,茜茜親手做的嗎?】
【第一次見秦頌笑得這麼開心,果然還是女兒的禮物送心坎上了吧。】
【哈哈哈,就沒人發現連道德經,老秦都不舍得放桌上嗎?好好一個頂流,沒救了吧】
【嘶,隻有我心疼茜茜的小手嗎,怎麼弄的?】
【木頭做的吧,應該是親手打磨那個東西的適合。】
【吉他撥片啊,一般木質的很少,不過秦頌應該舍不得用吧,我天】
【秦頌喜歡收藏吉他撥片啊!】
溫茜的禮物太過炸裂,以至於,溫塑叔侄兩因為一直念著鑒定結果的事情,後麵送的禮物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卻沒人在意。
飯後,嘉賓們今天沒有什麼任務了,便隨意的帶著鏡頭在村子逛逛。
而溫塑和溫子亦兩人卻獨自避開鏡頭,去一旁商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