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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弗拉基米爾是一個極度追求愉悅的人,他喜歡一切能給他帶來笑容和快樂的東西,即使那個存在具有強烈的危險性——身為安卡搭檔的傑森·托德一直都很頭疼這個問題。
他曾試圖設法幫助安卡去解決過這個奇葩的精神問題。
但是傑森仍然沒有成功。
就像是魚兒離開水會死一樣,安卡也完全離不開追求愉悅,雖說這個比喻聽起來太過於極端,但是傑森卻覺得它其實意外的貼切。
因為安卡可以為了獲得到更多的愉悅,甚至會故意選擇去送一些目的地是高危地區的快遞,他也會去直麵一些極度危險的人物——這些刺激的經曆會使他得到更多的快樂。
這也是安卡為黑麵具工作,以及與小醜玩耍的理由,他們隻是他獲得快樂的手段罷了。
傑森對此理解(因為安卡腦子有點問題),但是他不會從心底裡去認可這件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持完全反對的態度。
“安卡。”
“嗯……你是想說什麼嗎?”
“我確實有些事想跟你說……等等,你今天的坐姿怎麼那麼端正啊?”
此刻的安卡正端坐在沙發上觀看電視節目,他看的節目甚至不是娛樂頻道,而是政治頻道——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令傑森感到稀奇了。
因為平時的安卡隻有在剛開電視的時候才會保持一會兒認真的坐姿,除此之外的時間裡,全都是像是要睡覺的姿勢一樣躺倒在沙發上。
——就像是擱淺在沙灘上的死魚一樣。
而且某崽種最愛看的頻道是娛樂頻道,據他所說政治頻道枯燥乏味,他隻喜歡看有各種樂子出現的娛樂新聞,而現在安卡居然在看政治新聞。
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就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樣。
“啊,我平時都是這樣的坐姿啊?傑森,是你記錯了吧?”
“是我……記錯了嗎?”
“當然是你記錯了,傑森。”
“好吧,那我們繼續說點其他事……”
“比方說……埋雷遊戲?”
“彆開玩笑,我是玩說正經事的——我是說,你的朋友傑森·托德希望你彆再和一些危險人物離得太近,尤其是小醜那個瘋子。”這確實是傑森的真心話。
但是麵對傑森的擔憂,身為當事人的安卡隻是禮貌地笑了笑。
“事實上,我覺得我更加危險。”
“你所說的危險人物可能會因為和我玩而死掉,最後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但你親愛的朋友我——安卡·弗拉基米爾並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他回答非常冷酷且沒有反駁的餘地。
“比起擔心我,你還不如擔心那群家夥。”
說完一些危險發言後,安卡又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電視頻道裡的新任市長的上台發言,新市長似乎是一個叫做薩曼莎·亞美莉嘉·斯特蘭德的年輕女性。
“……希望大家可以支持我的哥譚改革計劃,作為哥譚市本地力量的布吉裡斯速也會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比方說出資重新翻修阿卡姆精神病院……我會為了哥譚更好的而努力。”
新市長似乎對於未來哥譚的規劃頗有想法,她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在哥譚這座城市裡非常的稀奇。
傑森忍不住去多看了一眼電視機裡正在就職演講的新市長,這位新上任的市長是一位有些柔弱的年輕女性,以至於他有些擔心這位新市長會很快因為動了某些頑固派的蛋糕而受到一些恐怖襲擊……
等等,哥譚市有一家叫做布吉裡斯速運的公司嗎?傑森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很快傑森就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他依然還記得自己剛才的想法究竟是什麼——那就是儘量讓安卡這個崽種遠離小醜。
雖然他在說道理(歪理)上麵完全說不過安卡,但是傑森並不打算就這樣投降。因為在關於安卡的事情上麵,傑森已經放棄太多次了,所以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放任這個崽種不管了。
安卡和小醜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一點。傑森對此十分擔憂。
即使小醜現在已經又被蝙蝠俠(翹臀夜翼版本)給再次送進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但這也不代表事情就已經畫上了句號。這一切的事情反而才剛剛開始。
會用殘忍的手段置人於死地並不是小醜真正危險的地方,哥譚市街道上隨便拉一個混黑的路人出來都能做到,這不是什麼值得出彩的能力。
相比較其他人,小醜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他的精神。
他的精神具有強大的感染性,就像是病毒一樣。
小醜一直想讓蝙蝠俠墮落成他這樣的瘋子,但是黑暗騎士並未能如他所願,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道德準則。
當然,黑暗騎士能做到自身的精神不受小醜的影響,並不能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且比起正常人,精神上有問題的人更容易受到小醜的影響。
比如說,安卡這個家夥。
安卡這個崽種的精神狀態絕對不正常。稍微用點時間了解一下,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心理健康的人,更彆說他現在還和小醜玩得很好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傑森真的很擔心安卡跟著小醜跑了。
每次隻要想到這種可能性,傑森就覺得未來一片漆黑。
太恐怖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前羅賓、現紅頭罩的傑森·托德絕對不允許這種黑暗的事情發生。
傑森的想法非常美好,不過治療心理問題這種事非常需要當事人配合,但是身為當事人的某崽種沒有任何要配合治療的意思。
他一點都不想治療自己的心理問題。
“確實,我感覺我確實不正常。”
安卡非常清楚自己的精神問題,但他並不打算做出改變。
清楚自身情況的他甚至覺得現在的樣子就很不錯。
安卡超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傑森並不這麼認為,他隻覺得感覺自己的頭更加痛了。
“我真擔心有那麼一天,你染著綠發還穿著紫色西裝拿著槍在哥譚街道上走來走去……咳咳咳咳,對不起,那種畫麵一想到就會讓我覺得想要吐出來。”
再次想到地獄畫麵的傑森忍不住彆開頭去捂住臉。
“嘻嘻嘻,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背後的安卡突然怪笑了起來。
隱約之中,傑森好像聽到了另一人的腳步聲,那似乎是從門口進來客廳的客人,對方的腳步聲有些吵鬨,他如同跳著踢踏舞一樣的舞者。
安卡並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於是,沒有得到逐客令的不知名客人緩緩地往他們這邊接近。
在傑森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的麵前是拿著槍的指著他太陽穴的小醜,他的後麵有另一個人拿著一支冰冷的手.槍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傑森的身後再次傳來了安卡的笑聲。
傑森:“……”媽的,噩夢成真了!
不對,這他媽的根本就是噩夢!
因為哥譚市從來都沒有什麼布吉裡斯速運,而且就連這次的市長的選舉甚至都還沒有正式開始,所以現在的這一切無疑都不是真的,這是一場夢。
一場屬於傑森·托德的噩夢。
“可愛的小鳥,你為什麼要哭喪著臉呢?你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他麵前的小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為什麼不笑一笑呢?”小醜好像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他不願意笑。
傑森:“……”你他媽的要不要猜猜看我為什麼笑不出來?
沒有得到傑森回答的小醜立刻放棄了追問,他看向了傑森的背後的那個人,那個人是在場的第三個人。
“他為什麼不笑一笑呢?甜心,你知道嗎?”小醜笑著問道。
“親愛的J先生,我完全不清楚這是為什麼。”第三個人也不清楚傑森為什麼不笑。
“不如,讓我來問一問吧。”對方提出了一個建議。
“那就請試試吧。”小醜點了點頭。
將槍抵在傑森後腦勺的另外一人在得到了小醜認可後,立刻從喉嚨裡發出了來自內心的喜悅笑聲。那陣喜悅的笑聲在傑森聽來刺耳無比,甚至讓他惡心得想吐。
那個人很快就有了下一步動作,他將自己的頭伸到了傑森的側臉旁邊,那家夥的臉也因此與傑森的眼睛貼的很近。最後落入傑森眼中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安卡的笑臉,那是另一張小醜的臉。
“所以bb,你為什麼不笑一笑呢?”
“安卡,我他媽真的要……”
見證了心中噩夢突然實現的傑森很想罵人。
但是很可惜,傑森沒能說完那些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他的意識很快就被兩發接連響起的槍聲給送入了更加幽深的黑暗當中。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傑森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醒來之後好好揍一頓安卡。
直覺告訴他,這個奇奇怪怪的夢絕對和安卡有關係,因為傑森記得一件事——安卡自稱是布吉裡斯速運的快遞員。
2
從前發生了一場爆炸。
傑森·托德在埃塞俄比亞閉上了眼睛。
後來又發生了一場爆炸。
傑森·托德在一片沙灘上睜開了眼睛。
“……”
傑森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他聽不清那個女人在說什麼,但是傑森可以感受到她聲音中發自內心的溫柔,就如同晴空下的大海一樣。
她的聲音令人內心安穩而又平靜。
然而,即便是聽到了不知名女人的柔聲呼喚,傑森的意識依然還是沉浸在泥濘的深水之中,他不僅動不了身體,就連睜開眼睛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
“你屬於這裡……”
傑森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來吧,你是一個特彆的孩子。”
傑森也聽到了鯨魚的聲音。
“親愛的孩子……你屬於冥灘……”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女人的聲音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