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一抬頭,卻看見丁衡的表情格外慎重,好似有事關性命的事情需要他去辦。
原本準備阻止的話一看到丁衡這樣的表情就被堵在喉間,想了想,雲兮開口道:“一定要出去?”
“必須要出去!”
丁衡回答的格外堅決,夏末的早晨,第一次撒謊的丁衡看著雲兮沒有加任何修飾的臉,緊張地一直暗地裡握緊拳頭。
雲兮並未看到丁衡緊張的樣子,雖然她並不想讓丁衡出門,但是又怕丁衡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你要小心,如果被發現,不要直接回這裡來。”
雲兮不放心地交代一句,丁衡沒有一絲不耐煩地等著雲兮交代,等確定雲兮沒有什麼要說的後,這才出門。
剛走出大門,丁衡抬起手摸了下腰間最後的一點私房銀子,想著之前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都因為太子出事找不回來,就將淮王更恨上幾分。
雲兮不知道丁衡出門做什麼,但是在丁衡出門小半個時辰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她看著一直偷偷打量她的江擎文,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江擎文沒有想到雲兮會這麼快發現不對勁,可是他又不能說,隻能含糊其辭道:“沒有啊,我隻是讓丁衡幫我帶點東西。”
那幾兩銀子,可是他藏起來最後的私房銀子,就那麼幾兩,還是原本準備攢著買筆墨的,也不知道丁衡能不能剩點回來。
江擎文咬死不說,不管雲兮怎麼問,都隻肯說自己讓出門的丁衡帶東西。
看著這樣的江擎文,雲兮就肯定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是雲兮仔細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這幾個人會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丁衡在出門一個時辰後終於回來。
他提著一個小包袱,一回來就趁著雲兮不注意鑽進他們住的屋子。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著那麼小的一間屋子裡待了老少八個郎君,雲兮就忍不住黑臉。
“辰哥兒,你出來!”
彆人雲兮沒有辦法,她隻能喚辰哥兒,屋裡的辰哥兒聽見雲兮的聲音後,又等了十幾息的時間,這才從屋內走出來。
隻是這次出來的不止辰哥兒,就是秦錚也被萬裡給扶了出來。
看著江擎文手裡捧著的一件玄色緞子曲裾,雲兮突然愣住。
“原本姐姐一定給你準備了非常完美的及笄禮,但如今家裡的情況不允許,我這個做阿兄的,隻能和他們一起湊銀子給你買一件曲裾。”
江擎文捧著曲裾來到雲兮麵前,看著驟然落淚的雲兮打趣道:“最主要的不是我們為你準備的曲裾。”說完這話,江擎文就轉身看向丁衡。
丁衡被江擎文一看,立刻向前一步,就像腦中演練幾十遍的那樣開口道:“我原先為你準備了金簪,可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所以我如今隻能給你這根銀簪。”
丁衡將剛才出去買的刻著點點桂花的銀簪拿出來,看著雲兮束在身後早就及腰的烏黑長發,緊張地道:“雲兮,你可願戴上我為你準備的發簪?”
聽著這古代的表白,雲兮的臉頰不受控製地發紅。
這可不是普通的生日禮物,她要是戴上這發簪,可就意味著答應要嫁給丁衡。
雖然之前姐姐江氏有說過丁衡是她的夫君,可是她對丁衡卻沒有什麼感情,這些日子的相處雖然讓倆人的關係有所進步,但是雲兮還是不願意這麼早嫁人。
可按著這裡的規矩,丁衡就是家裡長姐為自己選的夫君人選,他能為自己做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很好。
“成親的日子,由我定!”
她現在的身體才十五歲,而且還是虛歲,太小了!
丁衡現在腦海裡隻有雲兮剛才說的‘成親’兩字,至於後麵的話,他自動忽略,平日裡那麼精明的人,今天咧著嘴笑的像個傻子。
看到雲兮這麼輕易就答應丁衡,江擎文撇撇嘴道:“真是便宜了丁衡。”
一根不到五兩銀子的銀簪,就娶到了他的妹妹。
秦錚坐在一邊看著江擎文一臉的不樂意,開口道:“又不是成親,如今你可是丁衡的舅兄,還怕沒有辦法折騰他?”
秦錚的話一出,江擎文就眼睛一亮。
戚大夫帶著杜仲在一旁看熱鬨,等著雲兮接下丁衡的銀簪後,這才走上前拿出自己為雲兮準備的賀禮。
“這是我多年來手繪的草藥圖冊。”
“這麼珍貴的禮物,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