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看著尤三郎剛把這話說完,尤三郎就努力勾起唇角對著丁衡笑了笑,張開嘴,想要再開口說一句‘不後悔’,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直到無力地垂下手臂,尤三郎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而看到尤三郎斷氣後,丁衡眼中的淚也落了下來。
丁衡很少哭,可這段時間以來他卻是真的把尤東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聽著身後那東瀛武士還沒有停下打鬥,丁衡直接放下尤三郎的屍體,拿起手邊的大刀,快步朝著那個已經遍體鱗傷的東瀛武士衝過去。
見丁衡前來,原本圍攻這東瀛武士的將士們立刻退後,把地方讓給他。
丁衡沒有遲疑,第一刀砍在與尤三郎手臂受傷同樣的位置。
第二刀,直接沿著東瀛武士的肩頭砍下去,將他砍倒在地。
等這東瀛武士倒地後,丁衡這才舉著大刀朝他心口的位置猛地刺入。
刀尖刺入這東瀛武士的心口後,這原本還不可一世的東瀛武士當即噴出一口黑血,而後斷氣。
等到他斷氣後,這才有將士走到丁衡身邊提醒道:“將軍,一共有三人犧牲,六人重傷,十七人輕傷。”
聽到耳邊這句話,丁衡這才回神道:“我帶了傷藥來,讓他們快處理一下傷口。”
丁衡看著他們這句話剛落下,沒有受傷的將士便快步走到受傷將士身邊幫著他們處理傷口。
等到將他們身上的傷口簡單處理好,急忙找來的白墨染也剛到門口。
一見丁衡沒事,白墨染剛鬆了口氣,就看到躺在丁衡腳邊的尤三郎。
“他,他這是……”
白墨染對丁衡重點培養的尤三郎自然是相對熟悉一些。
可是他卻沒想到,早上他還看到的人,如今竟然已經離開了人世。
丁衡聽到白墨染這話,抬頭瞥了他一眼後這才道:“你來做什麼?”
聽到丁衡這話,白墨染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丁衡道:“我是來告訴你,今日毒蠍子也會來這個宴會。
他是東瀛人,卻被大越毒醫養了五年。
他用毒厲害,武藝也不錯,是一些小家族的供奉。”
看著丁衡說完這話,白墨染又繼續道:“我也是剛聽到消息,說今天毒蠍子會到這裡來。
隻是沒想到,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白墨染說完這話後,丁衡便喚來十個沒有受傷的將士留下,而後對白墨染道:“這裡是將士們拚死打下來的,還要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
這種小事白墨染不會拒絕,更何況因為他來晚一步,對丁衡也有些愧疚。
把這裡的事情交給白墨染後,丁衡便立刻帶著其餘將士,抬起受重傷的將士們趕至碼頭乘船離開。
而他自己也一直背著尤三郎,不讓任何人插手。
他們這次是下午乘船離開,直到夜裡才會到島上。
而今日的島上,天黑後雲兮根本沒有心思睡覺。
她一直都在想剛才的心痛是怎麼回事。
這麼一想,她就想到了丁衡。
因為擔心丁衡會出事,所以她根本睡不著,隻能站在營帳門口望著前方。
望著望著,雲兮竟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人影。
剛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而聽到外麵動靜的紅雁卻在此時從營帳裡走出來。
紅雁剛走出來,雲兮便看著她道:“紅雁,前麵是來人了嗎?”
雲兮問向紅雁的話音剛落,紅雁就對著她點頭道:“我就是聽到有動靜才會出來的。”
紅雁看著雲兮剛把這話說完,雲兮也隱約看清了眼前出現的是丁衡。
一見丁衡回來,雲兮當即歡喜地朝著他快步走過去。
可是走著走著,雲兮就發現了這一行人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走近丁衡,看著尤三郎趴在丁衡背上,雲兮剛準備開口問尤三郎可是受傷了,就發現尤三郎的麵色不對勁。
雲兮張著嘴巴看向丁衡,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而見到雲兮的丁衡,望了她一眼後,也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雲兮尤三郎為救他犧牲的事情。
可丁衡此時不說,待會也一樣要說。
等一行人走到丁衡的營帳裡,丁衡先將尤三郎的屍體放下,接著才是另兩名今天犧牲的將士。
看到還有其他受傷的將士,雲兮剛準備去拿藥箱給他們處理傷口。
一直未說話的丁衡卻在這時抬起手,握住雲兮的手腕,不顧這裡有人直接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摟緊雲兮後,丁衡這才啞著嗓子道:“雲兮,尤三郎為救我,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