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兮與丁衡,在回到小院後,就發現了他們的屋子的確又被翻過。
“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夥計。”
雲兮看著丁衡剛把這話說完,丁衡就點頭道:“很有可能。”
說完這話,丁衡見雲兮似乎若有所思,忙衝著她笑道:“不要想那麼多,今天趕緊洗洗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可是要出門的。
有什麼事情,等明天見到季平,就能弄清楚了。”
聽到丁衡這話,雲兮當即點頭,而後望著他淺笑道:“今晚的覺肯定好睡,白天走了那麼多路。”
雲兮說出這話後,丁衡便直接對著她笑了笑。
雲兮說的話不假,他們今天走了不少路,幾個人躺下就睡著了。
等睡到夜裡,雲兮還仿佛聽見了下雨聲。
起初她還以為是夢境,可等朦朦朧朧聽見丁衡來喚她起床時,才知道是真的下雨了。
此時天還是暗的,雲兮一臉困倦地剛起身,就聽見丁衡在屋外開口道:“雲兮你多帶兩套衣服,外麵雨雖不大,但看著還要下一會。”
丁衡話音剛落,雲兮便應聲道:“好,我知道了。”
應完丁衡,雲兮不僅多準備了兩套衣服,還準備了不少火折子放在空間裡。
外麵她隻收拾了一個小包袱綁在身上,其餘的東西,她都放在了空間裡。
等雲兮用昨晚留下的水洗漱好出門,丁衡等幾個郎君都已經等在了院子中。
“今天下雨,是不是對我們不利?”
雲兮看向丁衡剛把這話說完,丁衡就搖頭道:“不是不利,而是有利有弊。
下雨的確會影響我們,但下雨同樣會掩蓋掉我們的蹤跡。”
聽到丁衡這話,雲兮便自然對著他點頭,看著雲兮點頭,丁衡當即背對著雲兮蹲下身。
看到丁衡做出這個動作雲兮嚇了一跳,還沒開口詢問,就聽丁衡主動開口道:“雨天路滑,你怕是跟不上我們的速度,我背著你走。”
雲兮知道丁衡說的是實話,可看著麵前的其他幾個郎君,雲兮還有一絲猶豫時,丁衡又開口道:“和季平約定好的時間快到了,你趴在我背上還能再睡一會。”
雲兮原本的猶豫在聽到丁衡說的這句話後立即打消。
她的確還困倦的很,如今又下著雨,要是真讓她自己走,的確是會拖累丁衡他們。
說服自己後,雲兮便顧不上這裡還有其他人的害羞,直接往丁衡背上一趴。
等到雲兮趴好,丁衡就直接起身,兩手抓住雲兮的腿,將她牢牢扣在自己的背上。
丁衡的背很寬,趴在丁衡的背上,雲兮便感到格外踏實。
雲兮他們剛從小院子出來走了一段路,就遇見了來找他們的季平。
季平也帶著幾個人,都是這次跟著他來滇城的。
起初季平還以為雲兮沒來,直到丁衡走到他麵前,他這才看見趴在丁衡背上的雲兮。
雲兮這時也抬頭看向季平,剛略顯羞澀又尷尬地笑了笑,季平就對著丁衡點頭道:“雲娘子由你背著也好,這樣我們就能走快一些。”
一聽季平這話,雲兮臉上的羞澀立刻消失,隻剩下滿滿的尷尬。
看著雲兮尷尬,季平忙岔開話題道:“我們從後麵出去,先到城門口,有什麼話,等到那裡再說。”
季平說出這話後自然沒人反對,他們如今停下來說話也不對,應當一邊走一邊說,不然浪費時間。
等雲兮他們從商鋪後院出來,季平就帶著他們往城門口處一家不顯眼的茶水鋪子走。
走到這家茶水鋪子後,季平這才解釋道:“凡是有季家鋪子的城池,都會有一家不顯眼的鋪子是盯著城池中季家鋪子的。
這裡的掌櫃,是我的叔父,我們家,世代都是家主最忠心的仆人。
我以後,也會接管一個城池中這樣的小鋪子。
這個鋪子不會打著季家的商牌,但我們卻會世代忠於季家。”
季平話音剛落,這家茶水鋪子就從裡打開了門,一個和季平有三分像的郎君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五叔,這就是丁郎君和雲娘子。”
季平看著被他稱之為五叔的郎君剛說完這話,他麵前的郎君就點頭道:“快進來休息一下,一刻鐘後,就可以出城。”
聽到這人的話,雲兮他們雖有些不解,可還是直接進來。
一進屋子,雲兮便拍拍丁衡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收到雲兮的指示,丁衡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雲兮放下來,而這時,季平的五叔也提了一壺熱騰騰的薑茶出來。
“我剛煮的,你們都喝一杯,待會有人出城,我就安排你們一起出去。”
聽到季平五叔這話,雲兮伸手接茶杯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季平道:“怎麼回事?
怎麼我們今天出城,還要和彆人一起出去?”
雲兮看著季平剛把這話說完,丁衡已經將手中吹涼的薑茶換到雲兮手裡。
而後,丁衡也看向季平道:“還有我們被監視的事情,莫不是那商鋪的掌櫃的,背叛季家了?”
見雲兮和丁衡都有疑問,季平依舊不慌不忙喝完杯中薑茶後這才看向他們道:“如果不是滇城有我五叔在,我也不知道那郝掌櫃有問題。”
季平這話一出,屋子裡的幾個人便同時看向他,等著他繼續開口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這麼多人看向自己,季平依舊不慌不忙又倒了一杯薑茶後道:“郝掌櫃兩個月前納了個妾室,是城外一個村子裡的農家女。
聽說這妾室長得不錯,把郝掌櫃迷的暈頭轉向,他也偷偷拿了店裡的銀錢給這個妾室花用。
他原本應該是沒想到我們會又來,所以想著在明年本家來查賬前把賬抹平。
誰知,我們這麼快就來了。”
季平剛說完這話,雲兮就看向他道:“那這隻能說明郝掌櫃貪財,動用了季家的銀子。
可他為何還要監視我們?”
“他弄不清你們的身份,我沒告訴他你們的身份。
他應是怕本家早就有換掉他的心思,怕你們是來滇城接管鋪子的人。”
季平在雲兮開口後就說出這麼一番話,而聽到他的這一番話,丁衡與雲兮卻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倆可不是季家的人,郝掌櫃的這個猜想還真的是錯誤的。
不過,雖季平這麼說,但到底是為何,這事還是隻有問郝掌櫃才知道。
雲兮與丁衡都想到了這裡,季平自然也能想到。
見他們倆看向自己,季平開口道:“因為找人的事情不能聲張,所以我就沒有多解釋。
之前的事情,郝掌櫃也不是太清楚,他會有這樣的猜測,也不奇怪。
不過他之前貪的少,家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他,這一次,卻是不能任由他繼續貪下去了。”
季平看著雲兮和丁衡把這話說完後,見他們倆還盯著自己,這才又解釋道:“找人的事情瞞著他,我也是擔心他的那個妾室會走漏風聲。”
季平剛說完這話,他五叔就看著雲兮和丁衡道:“滇城這裡的百姓心很齊。
像你們從外地來找人,隻要開口打聽,肯定不會有人告訴你們。
更何況,你們找的還是個年輕小娘。”
雲兮一聽到季平五叔的話就詫異地看向他麵露不解。
見雲兮對著自己看過來,季平五叔這才開口道:“滇城裡還好一些,城外村子裡,很多人家在生出小娘後就直接溺死。
等到小郎們長大該找娘子時,他們家人再想辦法從彆處換親或者搶小娘回家。
你們如今隻要說出是找小娘,很有可能是打聽不到什麼消息的。”
聽完季平五叔的話,雲兮便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個現象,彆說是如今,就是後世也是有的。
所以她一點也不意外。
雲兮不意外,可丁衡卻嚇得不輕。
一聽他們搶年輕小娘,丁衡立即看向雲兮道:“雲兮,要不你留在這裡等著?”
丁衡一開口,雲兮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著丁衡這般認真的神情,雲兮對著他搖頭道:“不用擔心,你們這麼多人還能保護不好我?”
雲兮自信地剛把這話說完,季平五叔就看向雲兮道:“其實雲娘子可以把長發束好。
這樣不僅待會方便些,也不至於讓人可以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出你是小娘。”
季平五叔剛把這話說完,丁衡就期待地看向雲兮。
見丁衡這般眼神望著自己,雲兮隻能搖頭歎氣,抬手重新束發。
雲兮不是第一次這樣束發,她想到一直穿男裝的阮昕都會被強行留下,她這樣的,還不知會如何,也就沒覺得這樣做有用。
可為了讓丁衡放心,雲兮還是將披散的長發全部束好。
等雲兮把長發束好,茶館的木板門也被敲響。
聽著外麵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季平五叔看著丁衡他們道:“可以出城了。”
說完這話,他見雲兮麵露不解,便又解釋道:“每個月的這一天,滇城裡的窮苦百姓都會出城去山裡采山珍。
今天又下了雨,人肯定更多,你們混在人群裡,就可以出城了。
最重要的一點,能不開口說話就不要開口說話,不能暴露你們是外地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