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後,灝哥兒卻慢了他半步,錯開了他第一的位置。
發現灝哥兒的動作,辰哥兒當即小聲詢問他是怎麼了。
聽到辰哥兒的詢問聲,灝哥兒則是不急不緩地開口解釋道:“阿兄即將為新君,自當為首。
將來與阿兄並肩而立的,是阿兄的娘子。
弟願永為閒王,如兄需弟,弟定當助兄一臂之力。”
灝哥兒繃著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認真開口說完這些話。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不願與阿兄並肩一起走入皇宮。
以後能與阿兄一起走入這皇宮,成為這裡主人的隻有阿兄以後的娘子。
而他甘願做‘閒王’,但隻要阿兄有需要,他一定會幫助他。
灝哥兒的聲音不小,靠近他們兄弟二人的朝臣都有聽見。
不管那些朝臣們怎麼驚訝地打量,灝哥兒依舊神色不動地堅持自己的話。
而辰哥兒在短暫地失神後便略顯感動地握緊灝哥兒的手,他心裡明白,灝哥兒今天會說出這些話,肯定是娘教的。
娘會這麼教灝哥兒,也是怕他們兄弟以後為了皇位,反目成仇。
想到這裡,辰哥兒用玩笑似地口吻開口道:“弟若為賢王,兄自當為明君。
你我兄弟二人為我大越江山共同努力,定揚太.祖建國之風采!”
辰哥兒耍了個心眼,灝哥兒說‘閒王’,可他卻自動理解為了‘賢王’。
兩個字雖同音,可這字裡的含義卻大為不同。
灝哥兒並未聽出辰哥兒的意思,但他知道辰哥兒那話不對勁。
他看著辰哥兒還想繼續開口,可辰哥兒卻堅持拉著他繼續往裡走,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穿過皇宮大門,辰哥兒就指著不遠處通向勤政殿的正陽門對灝哥兒說:“賢弟與兄一同去祭拜阿爹與王叔,當年,他們就是在這裡被殺害的。”
辰哥兒的語調很冷靜,聽到他這話後灝哥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而聽到他這話的朝臣們卻紛紛抬頭看向他。
跟在辰哥兒他們身後遠一些的朝臣起初還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直到辰哥兒帶著灝哥兒走到正陽門後直接跪下,他們這才心驚膽戰地看向臉龐還稚嫩的辰哥兒。
沒有人能想到辰哥兒會帶著灝哥兒做這件事情。
畢竟當初先太子和柳王被陸淮殺害的事情並不光彩。
雖說當初陸淮用計,可先太子和柳王同時被殺是事實,這也側麵證明他們還有不足。
但辰哥兒今天卻一點不避諱,更是在如此重要的時刻將這件事情提出來說。
而灝哥兒在聽到辰哥兒的話後,更是立刻紅了眼眶,毫不猶豫地隨著辰哥兒跪下。
等兄弟倆跪在這裡磕頭行禮後,這才起身繼續往勤政殿走。
他們走到勤政殿時,花甜已經帶著不該屬於這裡的人離開,小魚兒和姚遠正帶著隸屬於辰哥兒的親衛守在這裡。
辰哥兒的親衛年紀都不大,都是丁衡一個一個替他選出來的。
跟著辰哥兒一起進來的朝臣們看到這一個個十幾歲的小郎麵容肅殺,明顯都是殺過人的,心裡更加緊張。
他們心裡明白,這些肯定都是辰哥兒的親衛。
雖不知這些是丁衡從哪裡弄來的,但是就憑著看到的這些年紀不大的將士,就知道他們手裡的將士不少,而且都是真正上過戰場的。
辰哥兒領著灝哥兒率先走到大殿上首,他卻並未在龍椅上坐下,而是坐在了小魚兒不知從哪裡搬來的椅子上。
等他坐下,灝哥兒自動站在他身旁後,朝臣們這才陸續走進坐下。
這些朝臣們也沒有想到,一天之內他們會進出往返勤政殿兩次。
而這第二次,坐在上首的人卻換了個人來坐。
辰哥兒隻掃了一眼就看懂了這些人的心思,可他卻未開口點破。
見眾人都走進來,辰哥兒既沒有封賞功臣也沒有說怎麼處置陸淮一黨。
他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突厥。
“突厥狼子野心,如大越如今退一步,往後就可能退第二步。
吾的意思,突厥要戰便戰,我大越絕不退讓!”
辰哥兒根本沒需要彆人開口拋出引子,他剛坐下就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而聽到辰哥兒這話,之前的主戰派自然是開心,覺得新君與自己的心思一樣。
至於之前堅持主和的朝臣們,則是立刻偷偷對視一眼,最後由戶部和兵部出麵,將大軍出征所需糧草說了出來。
言語之間,自然有所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