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恢複正常,正在宗朔的安排下有序治傷並戍守的將士們,阿曈鬆了一口氣,“哢哢”的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而後趁著隱蔽的暗夜,獨自悄悄回帥帳去了。
他一路小跑,邊跑邊伸手摸自己的大毛耳朵,“誒呀!沒人看見吧!”
阿曈趕緊伸手將狼耳朵按了回去,進了帳後,就利落的鑽進被窩裡,大被蒙過頭,祈求能夠躲避掉一會兒的詰問。
要是宗朔來問,他就說剛才那是狗叫,而後再“奉承”宗朔一番,蟲子都是被大將軍他的一身煞氣,不是,一身正氣嚇跑的!和自己可沒有關係。
隻不過,阿曈想著,又沉下了往日從來都是笑眯眯的一張小臉。這麼多蟲子,到底是哪來的,血腥氣這樣重,肯定是吃人的玩意。
不僅是他,昭城的所有人都在猜測。而宗朔卻已經可以大體知曉了,那隊隱藏在戈壁深處的蠻族騎兵,想必也是用來作為此刻奇襲之用。
而此時,隱藏在戈壁黃沙中,準備趁亂破城的蠻兵也極心驚!
他們這是聽到了什麼!哪來的狼嗥?這聲音聽著就叫人心驚膽,顫草原上的狼怎麼可能出現在軍營中,是狗還差不多,但旁邊的馭蟲使早已經驚叫出聲。
“啊!我的蟲!”他精心養的蟲,全部都慌不擇路的如潮水褪去,遠離了昭城,此刻甚至鑽到了沙地中,任憑他如何驅使,都沒有蟲子會從沙子裡鑽出來。
“到底是誰!”馭蟲人已然開始害怕了,他本是進攻昭城中最重要的一環,如今不僅沒有達到“炸營”的效果,反倒是打草驚蛇了,首領不會輕易饒過他!
旁邊。還在等待時機進攻昭城的蠻族騎兵卻知道大勢已去。從遠處看,黑夜中,昭城守衛照舊如前,甚至更嚴密,火把密密麻麻的將城門照的如同白晝。
“咱們請命出征,是為了馳騁草原,殺敵立功的,怎麼如今都變成,要麼在戈壁中大半夜的吃沙子,要麼就被人給喂了蟲子。”
“什麼巫族蟲師,一聲狼嗥,那幫蟲子就嚇成這樣?”
心中憤怒,就要對這幾個人使手段,還沒等下手,隻見首領走到了他眼前。馭蟲使就仿佛如同他那些被嚇的四處逃竄的黑甲蟲一般。
一夜,兵荒馬亂的過去,眼見天色熹微,宗朔才得以回到帥帳。
本想著與今夜的“功臣”道個謝,那一聲狼嗥及時又兵不血刃的解了中軍危機。
神異而幽秘。
但宗朔一進偏屋,就見阿曈已然睡熟了,隻是與往日裸腿赤膊不同,他叫被子把自己裹一顆仿佛要吐絲的蠶繭,睡夢中還兀自奮力的往外掙紮。
宗朔半晌無言,最後,卻趁著阿曈睡熟的功夫,走到這個小腦袋麵前,在他頭頂不斷巡視。
看著少年濃密的發頂,宗朔沒忍住的一晃神。
他難道看錯了?
於是,又伸出帶著沉厚刀繭的手掌,在阿曈的軟毛腦袋上,揉了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明天再來捉蟲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