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迫自己收回一些可怕的想法,隻淡淡的道,“可見人要做好事,要做利人的事。彆說老天不長眼,到了關鍵的時候,老天還是長眼的。”
“那倒也是!”劉淑梅就道,“人到了老來,就會信奉一些東西。有些人的氣運好,有些人的氣運差。你這個孩子,生來氣運不如人,不過越往後氣運就會越好。這未嘗不是跟你結交了氣運好的人有關!跟朋友還是要好好相處,彆人對你好,你也要對彆人好。你這孩子有點實心眼,這我是看出來了。”
歐陽一下子就笑了,這種如同長輩一般的淳淳叮囑,叫她特彆溫暖,“我記著呢。走吧,我扶您進去。”
結果要見的人見了,可惜被拐賣的那個姑娘並不是劉阿姨的女兒。根據這個人販子交代,他當年拐賣過的那個姑娘不僅聾啞,還是斜眼,智力也有些問題。但是劉阿姨很肯定,她自己的女兒除了不會說話和聽不見之外,智力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僅沒有斜眼,反倒是生的特彆端正。
白跑了一趟,從希望到失望,回來的路上,劉阿姨好像特彆疲憊。路過林雨桐所在的縣城的時候,歐陽就道,“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晚……”
“不用!”劉淑梅搖搖頭,“你的這位朋友呀,人很精明。之前我那侄女做事有些太著急,叫她心裡防備。咱們隻是去歇歇,到了她心裡,不定是以為我事千方百計的要接觸她呢。其實公司的事情我早就不管了,跟我也沒啥關係。就不必要給人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了!你這個孩子呀,很難跟人交心,難得一個交心的朋友,彆因為我叫你們生了嫌隙才是。”
“不至於的!”歐陽就笑,“其實我的朋友跟我一樣,是個赤誠的人。”
“你這個傻姑娘呀!”劉淑梅一臉的一言難儘,“她是有伴兒有親人的人,赤誠歸赤誠,可這赤誠怎能跟你的赤誠相比。你是遇到點溫暖就恨不能攥手心裡。她背靠火堆點根火柴給你照亮,你就能把這點亮當成全部……”說著,像是發現失言了,忙道,“你看我,人老了,這說的都是些什麼?阿姨不是說不能交朋友,隻是說,人得給自己留點。我也是沒什麼親人了,所謂的娘家人有還不如沒有。我是被人傷過了,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不好聽,看在是為你好的份上,彆計較。人老討人嫌,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歐陽笑了笑,沒說話。一方麵覺得跟這個劉阿姨同病相憐,她的話至少不會害她。另一方麵又覺得這位劉阿姨好像隱隱的有點針對林雨桐的意思。
是因為正陽集團的事嗎?
她心裡微微歎氣,嘴上說不管公司的事,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吧。畢竟林雨桐那一巴掌給的,端是淩厲。最後怎麼著了?那麼大一集團,不也是乾瞪眼,偷雞不成平白惹了一身騷。
但這些卻也不用告訴林雨桐,她有她的行事準則,不會因為自己跟劉阿姨的私交,有什麼偏頗。說出來不過是叫人為難罷了。
可這天晚上,她又做了個古怪的夢。夢裡林雨桐眼神冷厲,手裡的簽子像是一把劍一樣,準確無誤又狠辣無比的戳了過來,她當時就嚇醒了。醒了之後她看看手心,好像那種滾燙的感覺又冒出來了。
她坐在那裡半晚上沒動地方,本來早起打算路過劉阿姨那裡,順便買點早飯給送過去。可臨到了了,她改變了主意,直接上班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要躲避,如果細究的話,她覺得應該是在劉阿姨那裡,渾身沾染的好像都是負能量。好久好久都沒有的幻覺,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平白的冒出來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比起劉阿姨,她還是更喜歡林雨桐和金嗣業,也許他們給予他的真的隻是螢火微光,可這微光透出來的東西是溫暖的,是陽光的,是叫人心生向往的。
反之,則大大的不同。她不喜歡以小心之心去度人,她覺得那是將心理陰暗的東西給釋放出來了。
連著兩天沒去,劉阿姨打電話問,是不是忙著呢。
她不想去,借口工作忙,沒有過去。周末了,直接開車上林雨桐這邊過周末。
一進門,孩子就撲過來了,“阿姨,我都想死你了。”
帶著奶味的孩子一到懷裡,感覺心都軟了,她逗孩子,“都說了,是乾媽,怎麼還叫阿姨?叫乾媽!”
金澤眼珠子咕嚕嚕轉,突然冒出來一句,“那乾媽將來給我娶媳婦嗎?”
把歐陽笑的不得了,好像心裡的陰霾一下子就驅散了一樣,“乾媽自己還是光棍呢,你就想娶媳婦的事了?臭小子!”
林雨桐笑著給她取拖鞋,“今晚就住下吧,我家那口子上課去了,晚上未必回來。”
成啊!
她也不見外,進來洗了手脫了外套就跟孩子在外麵玩,林雨桐去廚房做飯去了,兩人隔空喊話,正說著呢,歐陽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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