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132)三合一(2 / 2)

這些年,保安縣成了真正的藥都,中成藥在國內叫的很響,在國外也很有市場。但是有一款中成藥,是屬於人家官方渠道禁的,但是在zou私市場上比較緊俏的東西,那就是下胎用的。但同樣,在國內這藥也管的很嚴格,屬於處方類藥品,而且價格那是真高。都知道這玩意屬於下胎的同時還能補養身體虧損,因此,很多人還是更願意選擇這種的藥。

但就是那個話,就是再禁,還總有黑市上流通的。有些孕婦人家就靠這些藥掙錢呢。在這個醫院檢查了,說不打算要,然後選擇用這種藥物的話,醫生就給開了。回頭下午又換一家醫院,一個月下來這個醫院跑那個醫院跑的,市裡跑完了跑縣裡。多出來的就有藥店收購,然後加價往出賣,吵的有市無價。

四爺甚至遇到過兩起案子,在現在這社會碰見了原配給小三下藥的,也碰見過小三給原配下藥的。因此,這對黑市的藥品查的就越發的緊了。

就是藥店賣的那種,人家也是要見醫院的單子和你的身份證的。當天的單子當天賣給你,過了那就對不住,不賣。

這種情況怎麼辦?去找哪個私人的黑診所還不如多掏錢,求的就是個安心和把穩。

四爺皺眉,“你們幾個人幫著湊錢?”

“六個。但他們的零用錢就是一兩百,根本就湊不齊。我同學跟他爸說要交補課費,要了八百多,但還差大頭。再等,就錯過了用藥的那個時間段了……”

金澤不明白的是:這種藥定價怎麼那麼高。

因為這個藥,把好些個大夫都弄的沒手術機會了,搶大家的飯碗,這個東西能不貴嗎?再者說了,這玩意產能不高。

大幾千的東西。

四爺就問:“那要是我們還是不答應借呢?”

“那我賣一件我的樂高。”金澤往架子上看了一眼,“有幾件是我爺爺給我買的限量版。”對了,我還有兩雙我嬸嬸給我買的限量版的球鞋。再不行,我這屋裡還有我姥姥那麼多手工藝品。現在自家姥姥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她的作品要是找到合適的地方,是能賣個不錯的價錢的。

我這屋子裡便是再簡陋,我拾掇拾掇,湊一湊,數目還是相當可觀的。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

四爺真沒給,直接給出來了。

金澤看著門口的方向目瞪口呆,您這是說真的呢?他先是皺眉,然後便若有所思。第二天出來的時候拎了一件他的樂高,價錢不高,也就三五千塊錢的東西,隻因為他喜歡,所以一直留著,“我同學快過生日了,我準備把整個當生日禮物。”

四爺這才繼續吃飯,‘嗯’了一聲。

出了門了,金澤歎氣。他覺得他跟同齡人有點不一樣,人家是想說啥說啥,想乾啥基本就敢乾啥。什麼叫做三思而後行,壓根就不知道。誰要是做事那麼著,大家才會覺得不合群。可這種的在自家是絕對不行的,就跟這次的事一樣。仗義幫朋友,自家也覺得理由充分。家裡不缺那點錢,爸媽也不是那種摳唆那種錢的人。但爸爸的態度卻很奇怪,沒說不叫幫,但卻沒給錢。

什麼意思呢?

昨晚他想明白了,這個忙確實是該幫。但是怎麼幫,卻得思量好了。那女孩的父親是個無賴,這是個前提。這事萬一辦的不密,叫女孩的爸爸知道了,那這就是要追究的。找男孩,但誰能保證在麵對各種壓力的時候他不會退縮,反倒是把借給他錢的人給坑了。明知道不應該,還偏偏就做了那樣的事。有這樣的後果了,沒能力處理,也沒膽子告訴家裡。但卻顧忌了女孩的父親是無賴怕糾纏。那麼此人……就算是青春期允許犯錯,但這樣的錯誤,是否是自己交友不慎。什麼人能泛泛相交,什麼人能深交,這次之後,是得好好思量思量。

若是女孩的父親知道自家是乾啥的,那會不會誰家能賴出錢來賴誰家?反正孩子做了,說啥都行。不能指望稚嫩的友誼開出堅毅的花兒來。但願朋友是真朋友,可總得給自己留退路。

這個忙會幫的,但我不能給錢。朋友生日了,我送一個玩具給他。至於他怎麼處置,是他的事。這個事情還得當著大家的麵做。

因此,進了教室,見人不少。他就把東西遞過去了,“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套樂高,你不是說你初中同學喜歡嗎?就是這套!給你的生日禮物。”

真的?!給我就是我的了?

“對!你隨便處置。”

結果真防備對了,這藥是安全,但安全不等於無痛。該疼還是會疼的。半夜這一疼,女孩的奶奶就知道了,氣的心臟病犯了,然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爸爸上學校,找老師,要求賠償,說我把孩子放在學校,你們怎麼教育的。又把男孩找到,喊著叫家長。你們憑啥叫我閨女墮胎,問過監護人了嗎?誰出錢了,都站出來。

男孩的爸爸也不願意承當主要責任,就問了:“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然後金澤就被供出來了。

這次的教訓夠金澤記一輩子的,他特坦然,“我就是送同學一生日禮物,我過生日他不是送了我一個簽名足球嗎?”禮尚往來而已。

班主任知道金澤是誰家的孩子,叫當著雙方家長的麵問了,然後趕緊打發金澤,說起來,跟人家孩子是沒啥關係。但男孩家就有事了,你家事沒給孩子那麼些錢,但是你家孩子確實把錢湊出來了。

為這個鬨了好長一段時間,幾個關係挺好的人,現在都不說話了。

有些孩子,人家家長回去就教育呢,“你看看你們班那金澤,人家怎麼就那麼精……”滑溜溜的抓不住短處,“你怎麼那麼傻,那麼實誠。我告訴你,沒擔當的不能打交道,不實誠的人不能打交道!”

把金澤委屈的呀,“我怎麼不實誠了?我那東西不是真金白銀呀!”

金保國才跟孩子說,“不是這個世界壞人多了,而是好人難做呀!孫子,得記住了。彆管彆人咋說,該幫的你還得幫,但前提就是彆惹禍上身。你張華爺爺上次的事你知道的,這就是教訓。”

張華跟幾個老夥計喝酒,然後有個貪杯的,沒人灌他他自己灌,喝的多了,彆人都不送這人,隻張華好心,說順路送去吧。結果把人送家去了,家裡人家老婆打牌去了,一晚上沒回家。結果早上回去一看,炕上的老頭子都硬了。

張華作為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最後判他給人家賠十二萬,其他幾個一人兩萬到頭了。

自打這事出了,孩子應該是受了點打擊,在家裡還不明顯,但在外麵就一下子高冷起來了。等閒不跟誰閒聊,開始正兒八經的衝著競賽使勁,課間也不打球了,還不如晚上回家寫完作業,跟自家爸媽打個半場痛快呢。

四爺和桐桐也不管,耐得住寂寞,不圖虛熱鬨,有空多思考,對孩子以後會有好處的。至於說交際能力等等,每個人成熟的早晚不同,這個不能著急。

盧淑琴操心的呀,“孩子在學校沒人跟他說話怎麼辦?”

你看他那書包上,今兒多了個粉色的小猴子掛件,明兒又多了一個熊貓的小玩偶,在女孩中的人緣沒降低,你還怕沒人跟他說話?

盧淑琴現在大部分時間還是住省城的,給橋橋看孩子。橋橋五年前結的婚,是同校的同事,人家姑娘留洋回來的,在大學教外語。父母都是縣城的小學老師,屬於那種早年在農村當過民辦老師,後來轉公辦,因為有經驗,縣城又不停的擴張,孩子都愛到縣城上學,像是他們這種的自然就被調進了縣城,買了個兩居室的房子住著。隻一個女兒,但出國也不是很能供的起。這姑娘也比較自立,在國外基本都是自給自足的,回來工作穩定,找了個一樣工作穩定,人很踏實,家裡各方麵都不錯的橋橋。要一定說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結婚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的。都是奔著合適去的。

可結了婚了,兩邊都覺得挺好。盧淑琴就覺得人家那親家那邊不是那事兒事兒的人,退休了,但是人家有私立學校返聘,老兩口還繼續教書著呢,假期會過來跟女兒住一段時間。而女方呢,人家覺得閨女的婆婆公公人都不錯,公公能做飯,換花樣的照顧生活。人家婆婆一年不少掙。要不是要給他們看孩子,人家在老家過的不知道多好。人家手裡那股份,一年幾十萬呢,比他們小兩口的工資都高。再加上有個大姑子很能乾,結婚的時候已經是正處了,五年過去了,副|廳就攥手裡了。如今在政府那邊的辦公TING做副主任,多少人想夠都夠不著。人家那姐夫在省城裡做到副局,聽說最近正往廳裡調了。雖然也不知道用這些關係乾啥,但是吧,有這些關係就是不一樣。至少在單位上,不用多說啥,像是評職稱呀,福利待遇呀,不用為這個去鑽營,該給的一定會給。這就很可以了。

兩好合一好,日子倒是順遂了起來。結婚第三年,生了個孩子,是個閨女。林家歡喜的很,說是侄女隨姑姑,將來比她姑姑還要能乾。人家女方的爹媽一下子就把心放下了,雖是獨生女兒,但也不是指望孩子養老。他們退休還有退休工資呢,對吧?不過是叫孩子過的順心些罷了。

給橋橋看孩子,這上幼兒園又得接送,盧淑琴兩口子隻能住省城,鎮上的房子誰照看?林有寶家一家三口都在鎮上的廠子上班,盧淑琴就叫把門麵房騰出來給一家三口住。能就近照看家裡的老人,還能順便照看屋子。自從林小姑一家暫住過去,林家老兩口倒是在閨女這邊的時候多了,幫著收拾收拾,給做做飯,反正不咋回老宅的。

老宅那邊,一是桃桃和溫程帶著孩子住著一直沒走,如今都在廠子裡上班,孩子也在鎮上上學。說起來也是鬨心,桃桃確實是生了個小子,可這一胎保的艱難的很,孩子七個月早產生下的。那個身體呀,差的很。真是自打生下就打針吃藥,如今都十歲的孩子了,又瘦又小,見風就喘。這種孩子難帶的很,且花費比彆的孩子高的多。溫程也沒啥正經的工作,先開始還有老板的,後來,不知道咋的就又不提這事了。日子窘迫,倒是在這邊錢好掙點,還有小姨子的麵子,一般隻要去找活,都能找見。就這麼地,兩口子留這邊了,把前妻們留下的女兒都放老家叫老人帶著。兩口子在家裡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孩子總病,錢總不夠,誰也不是好脾氣。看的老人跟著鬨心。

二嘛,也是對麵的錢豔群,一個人在家伺候林有強,前幾年還好,在家咋對待林有強的沒人知道,但至少外頭看這還過得去。最近這幾年呢,人家找了外地的男人,比她還小成十歲,也長的挺體麵的。兩人也不說結婚,反正就這麼過起了日子。兒子不管,閨女管不著。大部分錢其實還是給了兒孫了,弄那個男人回來是有個作伴的心思,但更多的還是為了氣林有強的。林有強堅強的這麼些年都沒死,如今老婆跟彆的男人在家裡這個那個的,誰受的了這個?一到晚上,大半夜的就鬼哭狼嚎。彆人隻當聽不見,但親爹親媽聽見了能假裝聽不見不?

這麼一安排,盧淑琴和林有誌兩口子回去的時候就太少了,更主要的也是不太敢在家裡呆著了。桐桐一升上去,本來家裡是沒太當回事的。可誰知道林有誌過個散生,家裡客人多到想象不到。嚇壞了的兩人躲在縣城,沒人知道縣城的房子在啥地方這才罷了。

就像是現在的金保國,老家沒法呆了,縣城都呆不成,他買的彆墅在省城邊上,靠著河的河景房,平時還是他自己住,周末金澤會過去。廠子那邊,四爺說叫他給金嗣明管著,但同時林雨桐也給冷寒打電話,叫他幫著看著點,金嗣明和錢果果,要是合法經營,不打著旗號辦事,就不用管。但要是出格了,打著我們的旗號乾啥了,一定得言語。距離遠了就這點不好,有時候真就是鞭長莫及。

這個當日熟悉的縣城,林雨桐有時候一年到頭,也就是偷摸回去個一兩次。要不是家裡有老人,可能回去的機會更少了。

但現在,她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邀請函。

保安縣升格保安市,她是功臣。繞開誰也繞不開她!

去是得去的,冷寒現在主政一方,這個麵子還是得給的。離開小十年了,但當年的虎威猶在呀。

因為虎威猶在,所以搞接待工作的就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現在的這位搞接待的副主任十年前還是個小科員,沒直接接觸過林雨桐,但確實是有見過聽過她行事的。知道這位這次肯定會回來,依照以前的脾氣,這要是哪裡不好了,那位是會直接開炮的。至於這一炮下去,帶到了誰,那隻能自認倒黴。

他指揮前年剛進單位的一個小姑娘,“夏陽,水果收起來,不要擺了。誰叫買那個的!看能不能退,趕緊給退了去。”

夏陽覺得莫名其妙,“這符合招待標準,沒過線。”

“那也先拿下去存起來,或是放去群眾接待中心,不要出現在這種場合……”

這挺沉的!夏陽皺眉,這可真是能折騰人。

跟她一塊的年紀稍微大點的大姐就道,“喊個人來幫著搬,你個小姑娘搬不動。”

正說著呢,廖主任進來了,也說,“這個就不要放了,礦泉水就行。”然後進來細細的看了一遍。

等廖主任出去了,夏陽才問這大姐,“這是按照誰的喜好……”

“還有誰?”人家就說,“就是姓林的那位老領導。”

夏陽的表情就奇怪了一瞬,林雨桐是自己的表姐,盧淑琴是自己的親姨媽,但是在單位上她從來沒提過,不過廖主任是知道的。他做過表姐的秘書。

當年她大學畢業又讀研,研究生畢業去了南邊想創業。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折騰了兩年還賠了成十萬,家裡死活叫自己回來,考公。

當時報的是鄉鎮崗,在崗位上呆了一年就回了縣城。沒上岸的時候都覺得這工作不錯,可真等上岸了,完全不是那麼一碼事。自家爸媽說的可好了,總是說,看你表姐當年,怎麼怎麼的了。意思是人家沒啥可以依靠的,都走到如今了,你現在還有你表姐依仗,錯不了的。

其實能回縣城,這已經是用了人家的麵子了。也以為自己能伸展拳腳的,可其實連瑣事都整不明白。

她都覺得自家表姐乾到如今,有點玄幻。甚至覺得,是不是沾了國考的光,又因為剛好缺女性乾部,運道好。

可如今再看看,一說她回來,從上到下,一個個皮子都緊繃了。這是打心裡敬畏。

叫彆人害怕都不是容易的事,還要做到叫人又敬又怕,這就更難了。

按部就班的把招待工作的細節檢查好,包括小招那邊的房間,連衛生間裡的細節都檢查好,交付了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到位待崗。

然後站在樓上的窗口,假裝接水的瞧熱鬨。那個這些年容顏不怎麼見老的女人,不是自己的表姐又是誰?可她腦子裡總不時的冒出小時候表姐的樣子,有點靦腆,有些害羞,自卑又內向……甚至快將這兩個人重合不到一起了。

正看著呢,就聽見廖主任腳步匆匆的過來,辦公室裡頓時緊張了,是不是有哪裡沒做好挨批了吧!

夏陽心說不緊張,但這氛圍,她不得不緊張,也不得不去承認,那個人真得仰頭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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