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45)(1 / 2)

客從何來(45)

“嶽父!”四爺見到林嘉錦的很直接, 甚至帶著沒有掩飾的焦急說了一句:“小婿想把婚事提前?”

雖然你自稱‘小婿’,也確實是默許了婚姻,但大麵上的六禮都沒走呢, 婚事的流程都沒動呢, 你要提前婚事?

林嘉錦皺眉,看著女婿。人家那都是毛腳女婿, 自家這女婿以前沒發現毛腳啊,這突然就添了這個毛病了?他沒言語,隻站下腳步, “原因了呢”金家老太太不好了要衝喜?那這孫子多了,也輪不到小孫子身上。

四爺的理由不充分,他也不能提的。

院子裡隻翁婿二人,四爺就問道:“嶽父,您覺得,營州還能太平多久?”

林嘉靜不由的眼睛一抬,這不是預料到營州怕是要不太平, 才叫二哥回來的嗎?明知故問。

一提女兒的婚事他心情就不好, 很不好!

再說了, 婚事跟營州太平不太平沒什麼關係。

四爺也不介意這種白眼,反正當人女婿當慣了的, 各種各樣的老丈人都遇到過了,不稀奇。

不過, 眼前這個老丈人是比較有涵養了,想冷臉吧,但到底沒做出這樣的事來。隻是語氣算不上多好的問了一句,“你因為令尊想換個差事,怕三五年回不來?”

要是這種情況, 那倒也是有可能將兒子們的婚事都提前給辦了的。

金泰安沒這個想法,他覺得如今這世道守著皇陵挺好的,去邊塞拚前程?不用!前程和命比起來,當然命比較重要了。再說這,眼下這個朝廷,叫人覺得心裡沒譜。為了他拚命儘忠,我也得看值不值得呀。

當然也不是為了這個。

四爺很坦誠的將家裡的想法說了,“族裡會告知一聲,但家父的意思,一切求穩為要。”

這不挺好嗎?不就是看著你們家滑,啥境況都能活下去,才把閨女許給你們家的嗎?如今也不是為這個的,那你能為了什麼?

四爺問了林嘉錦一句,“嶽父,如今京城裡是再沒有偷盜之事了,然為了阻止這事,朝廷是家家戶戶的人都用上了,至今每家都有人在夜裡巡邏。麵上很少有議論,但私下,對天廟已經頗有微詞了。”

這個是必然的!對方這麼偷盜,求財的可能性不大,目的就是為了毀了天廟的名聲的。如今沒能繼續偷,府衙這應對也不錯。但其實隻是從兩方受損變成一方受損。原本,是大家失了錢財,天廟失去名聲。如今,大家的錢財沒有受到孫氏,但天廟的名聲受了影響了。

如今是捕風捉影,可傳著傳著,就傳的不像個樣子了。

但這跟營州的事有什麼關係?

四爺就道:“這天下哪有沒有關係的事。天廟在乎名聲,名聲與他們而言是最重要的資本。可怎麼能阻止大家繼續議論這種明顯叫天廟無法辯解的事?堵大家的嘴?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怎麼可能堵的住?既然堵不住……”

林嘉錦明白了,“除非有更大的話題!”

對!

四爺點頭,“可怎麼能有更大的話題?刻意的製造?為了掩蓋留言而製造更大的留言?不是不行,是這辦法太沒品。天廟凡事都將就個‘理直氣壯’,他得站在理上!因此,借勢利導,順勢乾一件可乾可不乾,又偏在它們合理的能做決定的範圍內的事,就是首選。第一,咱們都知道的,天廟一直追查的某件事,恰到去年在營州發生了一起。第二,營州地處邊塞,朝堂的精力被轉移了,那麼邊塞的摩擦必然頻繁。下一步,天廟會插手營州事宜……比如,會促使朝廷給營州增兵……”

林嘉錦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深深的看了這女婿一眼,問說,“你跟國公爺私下還見過麵?”

“那倒是不曾。”四爺很坦然,“但金家交往的多是鏢局商號,每年朝廷運往西北的軍餉和糧餉幾乎占了所有軍需開支的七成,哪怕這些軍餉糧餉都是從各地抽調零散運過去的,但隻要用心留意,就不難發現。”

可誰沒事能從這些販夫走卒誰也瞧不上的力巴身上瞧出這樣的端倪。

林嘉錦越發的正視這女婿。

“所說西北有宿敵,這些年一直沒有消停過。但是,這開支也太大了。之前聽祖父去看望了幾位故交,都是禦史台下來的老大人,據說是彈劾西北總兵有倒賣軍糧軍需之嫌,不僅沒有將對方給治罪,皇上反而罷免了這些老大人們。於是,這些年,朝廷中對西北之事人人心中有數,卻個個閉口不談。西北總兵是老國公的屬下,人人都說陛下對國公爺恩厚,從不相疑,但其實,我想,嶽父您一定知道,西北所耗不正常。有很大一筆支出是借著軍需支過去的,可其實,不管是補充人員還是所耗錢糧,不完全是用於軍中了!”

林嘉錦左右看看:“西北之事,不可窺探!”

四爺也沒誠心窺探,不過是皇帝這一行乾的吧,業務太熟練了。腦子分析他有慣性呀,看似閒聊的問題過濾後總有所獲。就像是他猜出朝廷這些年一直在西北建造什麼大工程一樣。

猜出這個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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